第3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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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戚愣了愣,不禁笑了:“这一杯还没喝就伤身了?”

仉南执著按住他的手,唇角抿成了直线。阳光熠熠,那张绝世的脸勾出柔美的线条,长长的睫毛轻轻翕合,大手完全握住了小手。

裴子戚失神望着他,却依旧没松开手的酒。转眼间,他轻笑一下:“再过一段时日,我想喝也不能喝了。”他垂下眉目,柔声道:“我想陪陪你也不能陪了,只有现在了。”

两人暗暗的较劲,最终仉南松开了手,妥协说:“少喝一点。”

裴子戚笑了笑,一杯酒下了肚。待几杯酒下肚,面颊浮起了红晕,左手撑着下颚。他半睁眼看向仉南,双目迷离得模模糊糊。他有些怀念现代的千百不醉,哪像这具身体才几杯酒就有了醉迹。

仉南静静与他对视,只手握成拳,手骨突起泛着苍白。

裴子戚噗嗤笑了,再倒了一杯酒。他睨视而笑:“我有没有给你说我父母早逝?他们在我十五岁那年就死了。我父亲生前,一直教导我做一个好人。可我总觉得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我父母那么好却早早死了,我这么坏却过得这般的潇洒……”

仉南握住他的手,轻轻的说:“别喝了,你醉了。”

裴子戚摇摇头,挣开他的手:“上回我与你说父母健在,我也没骗你。我只是不记得了,不记得了……”他垂着脑袋,下巴搭在石桌上,嘟囔道:“仉南,如果你的至亲杀害了你的至亲,你会怎么办?”

刹那间,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周遭静悄悄的。一双琥珀眸子忽然散了温度,浮起了凛冽的寒气,冰冷刺骨。他凝视裴子戚,胸膛微微的起伏,像是在强压着什么。待过少顷,他垂下眸子,淡淡道:“至亲残害至亲的仇,必去自己亲手去报,任何人不能掺和。”

裴子戚笑了,眼尾挂着淡淡的水雾,一口饮尽手中的酒:“你说得没错!不能假手于人,必须自己去做。”突然,他倚在仉南胸膛上,双手慢慢环住腰,呢喃道:“我累了,就一会儿、一会儿……”

仉南一只手回抱他,另一只手轻抚后背,听着呼吸声逐渐平息。须臾后,他横抱起裴子戚,阔步向房间走去。这一路上,裴子戚无比乖巧的窝在他怀里,脸颊时不时蹭一下胸膛,嘴里念着喃喃低语。

仉南失笑相看,步伐也不禁放慢起来。原本一刻钟的时间,而今二刻钟才抵达房间。他温柔的把裴子戚放在床上,帮他拖下鞋、盖上被子。做好这些后,他没有离去,而是坐在了床边。红晕的脸颊此时弥着绯红,也不知是在怀里憋的还是酒劲跑上来了。

裴子戚睡姿很乖,双手交叉搭于腹前,双腿笔直合并。只是墨发有些不乖巧,胡乱的散落枕间,碎发贴着面颊延伸到了朱唇一侧。仉南伸出手指,轻轻挑开碎发了。恰是不经意间,手指触到了面庞,顿时停了动作。

肌肤释放着炙人的温度,从指腹徐徐传入心坎,灼伤了缓缓跳跃的心。仉南笑了笑,神情格外的温柔。手指慢慢的下滑,从面颊滑到了朱唇。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两人,上次指腹隔着空气描摹了唇形。而这一次,指腹轻轻划过朱唇,好似羽毛飘过一般。

唇上温度比面颊要高出许多,炙得皮肤发烫,当即挪来了手指。仉南柔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还没好好保护你,你就学会保护自己了。”

之所以,裴子戚宁愿大费周折去拜托别人,也不愿想仉南提起一句。因为过去的五年,他就是这样的生活,一个人独自承担、一个人努力活着……

第五十一章

五年了,足以改变一个人。即使回到了原地,两人也回不到过去。

手指徐徐向上滑,滑到了眼睛处,轻柔的抚摸。仉南低声细语,一字一句那般的轻却震得心颤:“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静默片间,琥珀眸子黯然失光,神情透着一股悲伤,浓得化不开。忽然,他挪开手,微微起身,耳边却响起了呢喃:“南哥哥。”

轻轻的三个字,他顿时僵住了身躯,重新坐回床边,诧异地看向裴子戚。他张了张嘴,‘清儿’二字从红嘴吐出,却藏在喉咙里溢不出声音。裴子戚侧过身,一只手抓住他的衣摆,继续呢喃道:“南哥哥,南哥哥……”

仉南握住他的手,安抚道:“别怕,我不走。”

裴子戚似乎不信他的话,拽住衣摆往他身边靠。仉南温柔笑了,脱下鞋子,睡在了裴子戚身侧。果不其然,裴子戚立刻安静下来,乖乖的贴着他的胸膛,不再乱动。

仉南展手抱住他,慢慢闭上了眼。两人的呼吸声都很轻,一时间寂静悄悄。只是片晌,怀里的人呼吸变重,紧贴着他的身躯,不安分的乱蹭。

布料摩擦,温度逐渐攀升,连带空气也染上了热度。仉南不禁呼吸变得粗重,他搂住裴子戚,清脆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别动。”

怀里人只顾乱蹭,哪管对方的警告。动作越来越热火,两只手不老实的往仉南身上摸。仉南连忙腾出一只手,抓住两只乱动的手。然而,这个举止似乎惹火裴子戚,转而贴着下身一阵摩擦。

仉南当即怔住,一个人的温度陡然变成两个人温度叠加。眸子加深了眸色,泛着黑亮的光泽。顷刻间,微微起伏的胸膛平息下来,仉南垂下头,毫不犹豫含住了朱唇。

少间,裴子戚安静下来,乖顺的窝在他怀里。仉南挑开他的唇,他便配合的张开嘴,还主动伸出舌头回应。回应很青涩,时不时还磕到了牙齿。吃了几会亏,他便学乖了,平躺享受自己不动。

也许是太舒服的缘故,身体很快起了反应。不,应该是说来古代五年了,他第一次身体有了反应。稚鸟总是不够持久,一盏茶的时间便湿了裤头,连带染湿了对方的裤子。

热腾腾的气氛,顿时冷却下来。仉南怔了怔,停了动作,安静与裴子戚相拥……

裴子戚砸了砸嘴巴,哼哼唧唧两声,对自己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他下意识环住仉南的腰身,心满意足的沉睡下去。睡梦中,一道颀长身影徐徐穿过花园。一身竹白儒袍,只手位于腹前,头上束着玉簪。白皙的皮肤,一张精致的小脸,约摸十岁左右模样。

忽然,他停了脚步,勾着嘴角耐人寻味。不一会儿,两个身影紧随而至,穿着华衣锦裙,模样间有五六分相似。郁氏扭着腰徐徐走来,满面笑容:“清儿,你这是准备去哪里呀?”

云清拱手行礼,笑着说:“伯母,真是好眼力。清儿只是在这花园站站,伯母就断定了清儿要外出了。”

郁氏笑容一僵,又马上恢复如常:“伯母只是随口一说,没想还真猜准了。清儿这是准备外出吗?”

云清笑笑,不避讳道:“南哥哥约我出去。”

“原来是殿下约你出去。”郁氏拉着云穆嫣的手,笑盈盈道:“清儿,你还记得爷爷的吩咐吗?”

“当然记得。”云清朝云穆嫣笑笑,又说:“姐姐,请随我来。”

云穆嫣微笑点头,扭着腰肢随在云清左右。一路上,两人沉默无话,中间隔着一丈距离。不过,这正好随了云清的意。他这个姐姐平日里正眼都不瞧他一眼,然而一旦与仉南相关的事,又会眼巴巴的贴上来。

她做得乖巧,每一次通过长辈施压让他妥协,一来避免了他的拒绝,二来保持了矜持的形象。只不过这么多次下来,除了第一次在国公府,其余一次也没见着。可她偏偏不死心,一次次要跟着去。仉南不愿见她,去再多次也见不着。

刚出云府,一名内侍迎了过来,笑脸嘻嘻:“云公子,您可来了。小的来之前,殿下就在等你了,搁着都有大半个时辰了。”

云清眨了两下眼睛,又看了看云穆嫣,笑道:“跟伯母说了一会儿话,耽误了点时间。我们快走吧。”

内侍心领神会,扶着云清上了马车。待云清进入马车,笑脸散去,黑着面庞关上车门。身后传来急促的声音,娇娇柔柔:“这位公公,我还没有上马车呢。”

他转过身,尖着嗓子道:“云小姐,三皇子殿下只请了云公子一人。”

云穆嫣一愣,拽着手绢小声道:“可是,可是平日里……”

内侍毫不掩饰的嘲笑,掩着嘴巴道:“云小姐,平日里是殿下没吩咐,小的们也就让你蒙混上了马车。今个殿下特意吩咐了,只请云公子一人,还请云小姐不要为难小的。”

云穆嫣脸色一白,饶过小太监,对马车唤道:“清儿、清儿,你快下马车。他不让我上马车……”

内侍侧身阔步,挡在云穆嫣身前。他朝车夫点一下头,又对云穆嫣道:“怎么着,云小姐。小的不让你上马车,你还想让云公子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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