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 第1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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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连成了完整的线,盛明谦为什么会在他找去的当时才通知他进组,那天喝醉的他被失而复得的消息砸昏的头,压根儿没往深处想过,原来那部电影因为自己差点儿没拍成。

“瀚哥,你刚刚说的……”

叶涞的神色还游离在回忆里,林瀚看他的表情问:“怎么?这事儿你不知道啊?”

叶涞正了正神色摇摇头:“我一直都不知道,明谦他也没跟我说过。”

“他这人就是,他那张嘴除了拍电影的时候能用上,其他时候就是个摆设,你这酒不便宜,你拿回去吧,我帮不了你太多。”

叶涞笑着又推了过去:“哪有送礼再要回去的道理,就是给瀚哥的,能去试镜已经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雨一直下,周末约好的晚餐时间盛明谦准时回家。

这是叶涞在协议里加的一条,每个月他们会抽一个周末的晚上一起吃晚餐,至于是一个月里的哪个周末,没有固定的时间,但这个习惯雷打不动坚持了快五年的时间,谁都没爽约过。

盛明谦很少会在家里吃饭,叶涞每次都认真准备,餐桌上摆着盛明谦喜欢的黄色扶郎花,红酒,蜡烛,就连垂下来的桌布褶皱都在叶涞的精心设计里。

从林瀚那里回来,叶涞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云上一样飘飘然,叶涞低沉的情绪在那天之后烟消云散,就连外面的雨声听起来都轻快了不少。

关于盛明谦的一切,丝丝风吹草动对他来说都像一场巨浪,踩着浪尖上怎么站得稳?踩住了就是触手可碰的灿烂美景,踩不住摔下去就会溺亡。

忽上忽下,暗了又明,叶涞就这样在浪尖上踩了五年,摇摇晃晃至今也还没真的被溺死,不知道这算不算他的幸运。

也许盛明谦那时的坚持只源于他自己,他选定的角色不容更改,但对叶涞来说,盛明谦的那份坚持流在他身上的是层蜜糖。

如果没有那场电影,那之后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依旧只能在屏幕后窥探,依旧只是那个站在山脚仰着头的人之一,根在地下腐烂。

院子里的电子感应门一开,叶涞从落地窗看到盛明谦的车开进来,他拿起柜子上的雨伞就出了门,撑开伞站在门口的石板台阶上。

屋檐下的雨落在伞面上又顺着伞骨滚下来,眼前多了一道雨帘。

盛明谦停好车,叶涞又撑着伞走到车门边。

盛明谦刚拍完一场雨里的戏份,下车的时候叶涞就看到了他白衬衫上沾了不少泥点子,他很少直接这个模样回来,看起来些许狼狈跟疲倦。

弯腰钻进伞沿下,盛明谦顺手接过叶涞手里的伞,又举高了一点。

“不用出来。”

“怕你车上没伞。”

叶涞仰着头,双手自然而然抬起来勾住盛明谦的脖子,在他还裹了一层冰冷雨气的双唇上印下一吻。

盛明谦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腰上推了推:“身上脏。”

两人贴在一起,不可避免地,叶涞的衣服也蹭上了盛明谦衣服上的黑泥点,刚换好的衣服也脏了。

两个人一起进浴室里洗了澡,如果是平时,两个人一起洗澡绝对不会只是单纯洗澡,今天叶涞只想跟盛明谦安安稳稳吃顿晚饭。

洗过澡之后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两侧,盛明谦身上穿着浴袍,衣领敞开一片,相比盛明谦的随意,叶涞着装正式得多,像是赴宴的小王子一样。

叶涞喜欢每月的晚餐时间,气氛太好,这个时候他往往会选择性忘掉那份协议,暂时不去想他们的协议关系,他们跟普通情侣一样。

盛明谦看着叶涞的眼睛:“还没好?”

“已经不疼了。”叶涞抬手摸了摸洗过澡之后越发红的眼眶,眼睛却没离开盛明谦深邃魅长的眼。

桌台上跳动的蜡烛火苗在叶涞漆黑的眼底闪动,往那抹桃花眼里又泼了几分别样的风情,清泓潋滟,暖黄的光晕铺在叶涞脸上,衬衫上半截修颈白露一样,他身后玻璃窗外的雨像是不忍打扰,静静地当背景。

叶涞举起酒杯,跟盛明谦碰了下,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碰撞出细细的浪纹,涟漪牵动着叶涞的情绪。

“明谦,预祝你新电影成功。”

盛明谦举起酒杯喝了口,视线下移,叶涞分辨不出来他到底在看哪里,也许是扶郎花,也许是餐盘里的食物,也许只是随意一瞥没有特别的注视。

叶涞就是这样,他在意盛明谦的每个眼神,即使这样随意间,他也会在心里暗暗揣测,这是五年间他养成的习惯。

“电影上映还早。”盛明谦尾音略低沉,同时打断了叶涞心里对他那个眼神的猜测。

叶涞仰头喝干了杯里的红酒,食指撑着额头,桃花眼微微上翘,舌尖上红酒的醇香慢慢散开,把他的声音也染上几分迷离:“那就敬你,敬我,敬现在的……我们的世界。”

第12章 我来处理(小修)

美好的瞬间总是不容易被放大跟延伸,晚餐后短暂的温馨被黎明打破,叶涞也被清晨第一缕阳光拽回现实世界里。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水洗过的太阳光清透纯净,照进卧室里,跟那光相比,叶涞的声音还像停留在昨晚的阴霾雨雾里。

“我常见到的蜈蚣有四十条腿,红头黑背,蚂蚁圆滚滚的结状腹部是深深的暗红色,像干涸过后的血,蝎子出现的频率最少,我已经三天没看见那个毒物了,甚至有些想念,我并不清楚那份想念的深渊到底来自何处,破旧铁床的吱嘎声会吓跑那些身体里带着毒液的东西,裂开的地缝往上溢着混着腥臭泥土的黑水,丝丝涌动的黑水里偶尔会跟着爬出几个湿虫,我分不清昼夜,钻进鼻腔里那酸腐枯败的臭味会刺激我的神经,像尸体的味道,虽然我并没闻过真正的尸体,但我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了,我渴望比那更浓烈的味道出现,就像渴望明天……”

叶涞靠着床头,手里捧着一本书在读,额头上散乱的发丝遮过睫毛,挡住了他眼里的情绪,他朗读的声音跟文字本身一样灰暗。

盛明谦已经起了床,坐在床头的沙发上拿着手机在回编剧的信息,听到叶涞的朗读声放下手机,偏头看床上的他。

“你在看这本小说?”

叶涞手里拿着的就是《世界枝头》的小说,一年前出版,也是盛明谦即将要拍的那部电影。

“对,”叶涞把书签夹在刚刚读过的那页中间,“三个月前在书店里看到的就买了,先看的这个故事,后来才听说你要拍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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