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娇缠 第4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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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狗子:霜儿,你在骗朕,你快说这都是假的qaq

女鹅:(黑化微笑)不,都是真的,呵呵

第54章 她算计他(一更)

行宫的地下暗室阴冷潮湿, 封死的墙壁透不进一丝光线,只有几盏昏暗摇晃的烛火寂寂燃烧着,斑驳稀碎的影映在粗糙暗沉的墙壁上, 隐约可见陈年血色。

陈鹿归被关在最深处的一间牢房里,手脚都带着沉重的枷锁, 铁链将为数不多的完好皮肉磨得血肉模糊,加上之前萧凌安留下的多处伤口,折磨得他一袭青衫被染成了鲜红色,虽然还有着微弱的气息, 但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

他一直滴水未进,嘴唇干裂开了一道道口子,鲜血顺着纹路凝固在唇角, 看着很是骇人。他望着眼前的水碗,分明就在不远处,平日里伸手就能够到,而他现在用尽力气也难以触及, 只能咬牙忍着疼痛一点一点向前挪动。

就在他快要触碰到水碗的时候,地下暗室的石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刺目的光线从门口钻了进来,眼前出现一双精致华美的长靴, 用金线绣了祥云龙纹做装饰,连鞋底都刻了蟠龙纹样。

他吃力地抬起头, 只见萧凌安披着墨色狐皮大氅立于身前, 身姿寒山松柏般挺拔俊逸,神色孤傲矜贵恍若神袛, 居高临下地仿佛在俯视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唇角绽开一丝俊美又残忍的笑意, 当着他的面将即将触碰到的水碗一脚踹翻。

干净纯澈的水撒了满地,本就残破的水碗粉身碎骨,陈鹿归唯一的念想破灭了,却偏偏没有胆子对眼前之人有怨念和愠怒,只能卑微地埋头跪下,费力地行礼道:

“草民......叩见陛下。”

萧凌安望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溢出一声冷笑,凤眸淡淡扫过陈鹿归的每一处伤口,眸中的嘲笑和轻蔑之意更甚,声音寒凉如冰道:

“这么点伤就熬不住,霜儿到底喜欢你什么?”

听了这话,陈鹿归昏昏沉沉的头脑骤然间清醒,心中暗道不好,果然萧凌安根本不可能将这件事轻易揭过,不是刺了他一剑就能逃得过去的,已经成了他心中的石子,赶忙解释道:

“陛下恕罪,其实草民与皇后娘娘......”

他刚想开口澄清他与沈如霜之间是清白的,但萧凌安似乎并不想听他说得任何话,眸中的光芒变得阴鸷狠厉,如同千万条冰刃凝聚在一起,毫不犹豫地抬起靴底朝着他的肩膀碾压而下,精准地踩在了上回削去血肉的地方。

凄厉痛苦的惨叫声在地下暗室中久久回荡,如同从地狱传来的哀嚎与嘶吼,陈鹿归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这种痛楚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除了喊叫和挣扎没有任何办法,疼得冷汗都沾湿了衣襟,连求饶的话语都在喉咙口说不出来。

萧凌安的眸光没有分毫触动,甚至一想到沈如霜方才坚决地说她喜欢陈鹿归,宁可和陈鹿归过一辈子都不愿意见他的时候,心中的愠怒和不甘更盛,陈鹿归的惨叫在耳畔听着很是烦闷,面不改色地将靴底拧着肩膀一转,硬生生将刚刚有些愈合的伤口全部磨开。

这下陈鹿归几乎痛得失去了知觉,意识也慢慢变得模糊不堪,沙哑的嗓子再也发不出太多的声音,于是叫喊之声微弱下去,最终变成了虚弱的闷哼。

当萧凌安尽兴地收回腿脚时,鲜血盈满了他雕纹的靴底,每走一步都会在寒冷的地砖上印下一个鲜艳刺目的图案,看得人触目惊心。

“被霜儿喜欢的感觉如何?她是不是很温柔,还会对着你纯澈地笑?”

萧凌安扯着陈鹿归的头发逼着他抬头,褐色的眼珠周围微微泛红,唇角带笑可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阴狠疯狂得似乎下一刻就会将陈鹿归杀了,但压抑克制的质问中还是隐藏着几分嫉妒和不甘。

曾经霜儿也会这样对他笑的,现在只会对别的男人这样。

“绝无此事!草民与皇后娘娘是清白的,从未做过陛下想的那些事!”陈鹿归绝望地挣扎解释着,惊恐地瞪大了双眸望着萧凌安,费劲地往后挪着,哪怕离他远一寸也是好的。

闻言,萧凌安脸色一沉,笑意愈发森冷渗人。

真不愧和霜儿是青梅竹马呢,连狡辩的话语都一模一样。

不过这件事情已经让他和霜儿都精疲力竭,他不想再因此阻碍与霜儿之间的感情,所以并未再多问什么,只是厌弃地在陈鹿归身上又踹了一脚,思及找到他们的缘由,忽然间觉得很是可笑,瞥了他一眼道:

“当初你能想到那种一环扣一环的法子把朕引过来,还算有几分小聪明,但是朕需要的是一把利刃,绝对不是会咬主人的狗。既然能找到一个你,就一定能找到第二个。”

萧凌安森冷的目光从陈鹿归身上掠过,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却也不想让玷污霜儿的人这么痛快的死去,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道:

“朕暂且不会杀你,还会让太医给你治伤,等到你愈合之后,朕会让你把这些痛苦再经历一遍。如此反复,直到你彻底成为废人。”

这话听得陈鹿归脊背发凉,他宁可一剑封喉也不要这样生不如死,这才一回就已经让他疼得快没命了,根本无法想象多来几回会是怎样可怕的事情。

他不想受这样的苦,绝对不能。

在萧凌安说完准备离开的时候,陈鹿归灵光一闪,脑海中想到了些微妙的事情,用尽所有力气拼死扑了上去,沾着血迹的手掌死死抓住萧凌安的衣摆,就算被他在地上拖拽也没有松手,声音微弱却坚定道:

“草民自知入不了陛下的眼,可陛下难道不想与皇后重归于好吗?”

萧凌安脚步一顿,饶有趣味地转过身,斜睨着陈鹿归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现在无论是小皇子还是先皇后,对草民都还有几分信任,兴许......草民可以帮陛下......”

天上飘着一层薄云,浅浅遮盖着一半黯淡天光,虽是下午日头最好的时候,天空看上去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寒风一吹就更无暖意,所有人都宁愿窝在屋内干活,闲来无事就唠嗑几句。

沈如霜一直亲自照料阿淮,打发奶娘退下去,现在阿淮已经睡熟,她也觉得有几分疲惫,叫了几声无人答应,就一边活动腿脚一边去侧屋找奶娘。

这时奶娘正和几个小丫头闲谈,年纪最小的姑娘手中拿了些伤药,冲着一屋子姐妹抱怨道:

“管事的嬷嬷说我年纪小力气也小,做不了这些粗重的活计,打发我以后每日去给暗室的病人上药。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儿呢,谁知那人伤得那般重,换了好几盆水都洗不干净身上的血迹,那个血流了满地,好不吓人,可真是累死我了!”

沈如霜将这话听了去,思忖片刻后只想到陈鹿归一人会在这个档口受重伤,赶忙关切地走上前去,给小丫头塞了一点碎银,焦急地问道:

“你说的那人姓甚名谁?是不是看起来像个书生,一副文弱清俊的模样?”

小丫头正要行礼就被沈如霜拉住,乐呵呵地将碎银揣在怀中,爽快地回答道:

“奴婢也不知他是何人,不过确实一副白面书生模样,哦对了,听守卫大哥说,他是陛下今日进了暗室后才受伤的,原本都好些了呢,可怜得很。”

听罢,沈如霜拉着小丫头的手渐渐松了,十之八九可以确认此人就是陈鹿归。

今日用早膳的时候,她刚和萧凌安赌气说了那些无厘头的话,当时就觉得他的脸色不大对劲,仿佛在疯狂的边缘游离试探,却迟迟没有冲着她发疯发火。

后来她甩开萧凌安走后也没有任何动静,原来他是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陈鹿归身上了,还几乎让他没了性命,想必下手是极为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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