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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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留在圣山的时间越长,被那家伙抓住带出来,一同修为尽失的可能性越高。

他们就像活生生的猎物,那位藏在暗处借着神子之力无所不能的存在,可以凭着自己喜好,用尽各种手段,对圣山中的他们赶尽杀绝。

就连这一阙出口都如此危险,如果出不去,回到圣山中,可能等待他们的只有惨死和生不如死两条道。

不如赌一把!要死一起死。

那便有劳形云了,这趟若能安然出去,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我也是。

我等亦然。

不说难道就不算欠人情吗,都闭嘴吧,行就赶紧的,少磨蹭,再拖延下去一个都活不了。周天元只想知道陆形云的真实实力,可笑这人从头到尾没坦诚过,此人隐藏的手段一定比他目前摊牌的这些要多。

其他人噤若寒蝉。

师兄。陆形云笑盈盈的,朝着金天机伸出手,牵我。

噫!尚卓带头起哄。

尚公子,封闭视听双觉,否则中途掉下去,会连累其他人。陆形云道。

尚卓不再说话。全场鸦雀无声,就像几十位雕塑静止在沙地上,任狂风肆掠,沙尘漫天,他们岿然不动。

天机。陆形云以灵力细丝一个一个缠绕着他们,这第二轮的消耗,他的脸色依旧如常,他朝着天机伸出手,笑得很柔软:我准备好了。

金天机露出犹豫之色,他知道陆形云聪明,从他猜到藏宝图是穆芝老道发布出去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人的聪慧超出他的期盼范畴,他有过不祥的预感,但因为对这青年的偏爱,所以被他刻意无视了这份隐患。

他碰过周天元施展过招数,陆形云当时什么也没有说,但他看到了。

他碰着穆老施展过瞬移,陆形云也看到了。

金天机碰过陆形云很多次,可他一次也没有借助陆形云的躯体施展过任何能力。

他隐约感觉到,如果他借助陆形云的躯体施展了任何招数,陆形云会在第一时间发觉,就算第一时间没发现,也会很快察觉。

这人观察得太过细致入微,想象力太过可怖,特别敢想,非常敢做,超出了几乎所有他这个年龄段按部就班稳扎稳打的年轻人的眼界。

如果他帮着陆形云过了这关,甚至只要他碰着陆形云,只要陆形云从这里走出去,他可能立刻就会察觉到自己的真实身份。

一旦察觉到他的真实身份,从此以后不会再拿他当人。

对方或许会很乐意自己以各式各样的方式去亲近,但却只当他是一个物件,一件珍贵的物件。

自己那所有秘而不宣的情感,在对方看来都将会是神器对人的依恋罢了,而事实可能也只是如此。

饶是如此忧患,金天机有些无措,却仍是没能拒绝陆形云向他伸来的手。

他就像飞蛾扑火般双手捧住了陆形云的手,他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藏着悲伤,并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因为接下来,很快,从这里出去以后,陆形云就会修为尽失。

他的招式之瑰丽,根基之坚实,根本不像他口中安慰别人所说的失去也不可惜。

他不知道借助陆形云的躯体施展出来的力量会是什么样,他也曾幻想过,无论是怎样的力量,大概都将会在现有的想象之上。

他所能动用的力量,会因为所接触之人心境的高度,更上升一筹。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与对方结合的那一瞬间,力量似要展现,在神迹降临之前,金天机的意识,瞬间暂停了。

第20章 神降 (三章合一)入v啦

起初,陆形云并没有发现金天机不对劲。

天机,不用两只手这样,一只就可以了,你牵着我,我们一起走。

他说完这句话,再一看金天机,并没有牵动。

手中似有千钧重,对方双脚踏在流动的黄沙之上,唯有他所立的方寸之地,黄沙半点下陷痕迹也没有,被他牵着的神人如定海神针,纹丝不动。

天机?

那人缓缓抬眸,暗金色的眸子在鸦羽似的长睫下,古井无波般深不可测。

视线好似顺着与他双手交握的那只手,沿着手臂,肩膀,脖颈,下颚,而后定睛在陆形云面门,里头似有暗流涌动。

没有表情,鬼斧神工般天赐神颜,让被他注视着的人油然而生出受宠若惊之感。

陆形云莫名心惊肉跳,这是天生神灵该有的视众生如草芥的慈悲目,无情面,但这是天机吗?到底怎么了,还是外面怎么了?

可没等他细看,金天机便道:是你。

陆形云被盯得有点压力,由于狂风卷得猛烈,尽管他堪破黄沙人面哭声真相,但那呼啸的风声也同样会模糊说话声,也许天机说的并不是是你,而是失礼呢。

天机别闹,一只手行吗?主要是这样不好走路。陆形云也是哭笑不得,因为拖不动,如果他拖得动,其实这样也行。

金天机很自然地松开了捧着他的那两只手,手臂自然垂于身侧,似乎对目前的状况感到不解,也不想了解,神情透着拒人于千里的冷漠高贵,裹挟着神威,置身事外般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便转移视线到天堑更深处的地方。

此人远看好像一幅画,哪怕只身立于恶劣之地,一个对他而言随意的站姿,也尤显得丰神俊秀,器宇轩昂,金天机被他盯得微微皱眉,朝他示意,很是不走心地一瞥:那便走吧。

不用牵着了吗?陆形云略失落,其实他都想好了,也有点抱歉这些天在人前一直反复拒绝甚至支开神子殿下,所以现在既然其他人都看不见、听不到,那他别说牵手了,勾肩搭背,被箍脖子,搭在他背上叠着走都行。

我不需要。

怎么了?陆形云担忧地问。

金天机凝望着他,略艰难,似乎难以启齿般,试着道:我突然有个想要的东西,可惜这里没有,要是有谁能替我寻来就好了。

陆形云还是头一次见他用这种表情说这种话,当即心里咯噔了下,这是怎样的画面呢,神人般的金天机一悲,漫天黄沙、凄厉惨叫都成了衬托他哀思的布景,没有任何蛊惑能超越眼前这人此刻轻描淡写的这句,毫不费力的这神态。

相比而言,黄沙人面竭尽全力的嘶吼,实在简陋粗糙至极,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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