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婢难逃 第120节(1 / 2)
安安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对着人的脸一顿啃,一到表叔怀里就哼唧着往崔桓玉脸上凑过去,崔桓玉一愣,旋即三人忍不住异口同声笑了出来,适才那稍显浓重的气氛便欢快了许多。
“我们安安真乖。”
崔桓玉用帕子擦了擦安安嘴角的口水,从怀里拿出一只竹蜻蜓递过去逗着安安,安安好奇地玩耍着很乖巧。
崔夫人观察着沈漪漪的神色,似乎并无不妥,这才略松了一口气,好在相处的时日不多,就是这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怪叫人气的。
“漪漪,那齐王世子昨日是怎么跟你说的,他何时会离开?”崔夫人问。
崔桓玉也看向沈漪漪。
沈漪漪哄女儿哄的口干舌燥,喝了口茶道:“他说过几日就会离开。”
崔夫人表示怀疑,比起周晗,她还是更担心魏玹。
早晨魏玹倒是很有礼貌地敲门进来,说想看看安安,崔夫人便是想拦也不好拦,毕竟是亲生父亲,只能让他进来。
谁知她就去膳房做个饭的功夫,他竟就拿着一捆柴禾在院子劈柴了,下人拦都拦不住!
崔夫人脸上表现出担忧的神色,崔桓玉同样是眉头紧锁,沈漪漪放下茶盏,语气无比坚定,“姨母,表哥,你们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他有机会抢走安安。”
沈漪漪认为,她与魏玹,已是破镜不能重圆,而魏玹眼下之所以还赖着不肯走,一定见抢她不成便又生一计想抢走安安。
每次看见安安,眼睛都快长在了女儿身上,当初他千方百计为的就是留下安安,如今她九死一生,好不容易从身上掉下这么一块金贵的肉,岂容他人夺走?
总之,她会不惜一切代价,魏玹看女儿可以,想把人抢走,那就从她尸身上踏过去!
魏玹换了件新衣,又仔细闻了闻,确定身上没有汗味,才去了崔府。
比起昨夜,今日的他进步神速,抱着安安已是十分从容。
安安刚才在表叔怀中玩了好一会儿竹蜻蜓,这会儿已是困得不行,眼皮子上下打架。
魏玹一边哄女儿睡,等小翠出去的时候,面无表情地将小摇床中的那只竹蜻蜓捏碎塞进了衣袖中。
沈漪漪留着小翠在一旁侍候,她则去了耳房对账本,不想与魏玹相对无言。
突然隔壁传来“咚”的一声轻响,沈漪漪心一跳,赶忙扔了账本跑过去。
里间,对上沈漪漪紧张的眼神,魏玹抱歉地笑了笑,“适才我正逗着安安,不知怎么的,安安脚一踢将这些东西都给踢下来了。”
说着指了指地上,沈漪漪低头一看,地上躺着一只从中间碎成两半的五彩泥人与竹蜻蜓,泥人正巧压在竹蜻蜓上,把竹蜻蜓两只精巧的翅膀也给压了个粉碎。
魏玹将那只竹蜻蜓捡起来,若无其事地问:“这玩具昨日我没见到,是安安的新玩具?”
幸好地上铺着毡毯,没把安安给吵醒吓着,沈漪漪坐到一侧去,把摇床从魏玹眼前移到自己面前道:“时辰差不多了,你走吧。”
魏玹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但他还是将地上那块五彩泥人也给拾了起来,“这泥人也碎了,我便一并带出去了。”他走到沈漪漪面前,看着她秀美却无丝毫波动的侧脸,低声说。
“随你。”沈漪漪看也不看,把纱帐落了下去。
魏玹又瞥了一眼那摇床,手中攥着泥人与竹蜻蜓走了出去。
到了下午,沈漪漪午憩刚起来,就见小翠过来禀告,说是隔壁那位郎君又过来了。
“隔壁?”沈漪漪诧异。
“是啊,姑娘还不知道吗,那位郎君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明明昨日我看着还是许家老小在里头住着,刚刚出去一看,可吓坏奴婢了,竟是人去楼空,早就换成那位郎君和他的那些扈从在里头住着了!”
魏玹进来时,沈漪漪脸色很不好看,“你又来做什么?不是一天就看一次女儿吗?”
魏玹到她面前坐下,默默地将手中两只崭新的竹蜻蜓放到案几上,“安安的竹蜻蜓坏了,我怕她没有玩具玩不开心,回去给她做了两只新的。”
“你……别生气。”
安安在榻上和小翠玩布老虎,看见好看的叔叔过来,忙从小翠怀中挣扎着要爬出来咿咿呀呀,听那语气像是着急喊着魏玹过去陪她玩。
魏玹就笑了,“安安叫我。”拎着竹蜻蜓便过去陪安安了。
安安没见过上面雕刻着这么精美花纹的竹蜻蜓,一时被吸引住了,大大的凤眼紧紧地瞅着竹蜻蜓上刻的花里胡哨的纹路。
魏玹将安安抱到怀里,含笑温柔地给女儿讲解道:“这叫折枝桃花,你娘平日最喜欢的花样,《诗》中有一首歌谣,‘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沈漪漪郁闷地看着魏玹给安安从桃花讲到孔融让梨,再从孔融让梨讲到孟母三迁……
她想说安安能听懂吗你给她讲这个?偏偏安安还歪着小脑袋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时不时跟着“啊吧啊吧”两句,似乎她真听得懂似的。
沈漪漪:“……”
此后几日,魏玹一大早会来崔府砍柴,而后回去换衣,再来陪安安玩耍。
下午他会带小玩具过来,有时是他亲手捏的泥人,有时是一只雕刻成鹰隼模样的骨哨,有时干脆就是一串草叶编成的草蚂蚱,安安喜欢得了不得,连表叔从外面托人给她买回来的胖瓷娃娃都不爱抱着玩儿了,只要魏玹一过来,她就像膏药一样赖着爬到魏玹身上扒都扒不下来。
若是沈漪漪将她强行抱下来,急了她还会嚎啕大哭。
真不愧是亲父女,一样地无赖!
改日,魏玹又重新做了架摇床送过来,对沈漪漪道:“原先那摇床,等安安再大些就小了,安安在里面玩耍不开,而且榫卯也不结实,前几日我没怎么用力按了按,发现能够晃动,这是我连夜做的。”
摇床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上面涂的漆早已干透没了味道,前后左右都用花纹雕刻了一副画,看左边的那副,似乎是孟母三迁?
沈漪漪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魏玹满是划痕的指尖,天天做这些玩意儿,他是准备以后做木匠吗?
她没说什么,不过下午魏玹再来的时候,发现沈漪漪已经将原先那张摇床给换成他做的那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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