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2)
陈轻那间在叶杭隔壁,上楼前她小声问了句贺钧言的情况,后者大咧咧道:“他说有事和孙齐说,我刚刚看到他们了,这会儿应该在大门外说话。你不用担心他,都是这的老常客了,况且以他那个脾气,孙齐哪有胆怠慢他?”
说罢,他话锋一转开始给她介绍这山庄里的玩乐项目,从足疗到药浴,从桌球到高尔夫,细致无比,听得她直发昏。
陈轻哑然,他理解错了她的意思,想知道的一句没有,倒听他白扯了一通,见一时问不出什么,只好认命地不再探询,让把行李放进分给她的房间。
简单收拾好东西,她开门出去,另一手捋下马尾发圈,长发柔顺披下来,头皮顿时少了紧绷感。她抒了口气,门在背后合上,一抬眸正巧看见了贺钧言。
“贺……”
愕愕出声,想叫住他,他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贺钧言的视线淡淡从她脸上扫过,不作半秒停留,开门进屋。
陈轻站了站,左右看看,最后盯住他进去的那间房。
想着他或许会出来,她停在原地没有走,可左等右等,半天都没有动静。就在她犹豫着要去敲门的时候,手机突兀响起,吓得她一激灵。
是叶杭的电话,他在楼下等得不耐烦了,问她好了没有。
陈轻迭声应好,小跑下去。
临走前,尤有不舍地朝那扇紧闭的房门投去一瞥。
陈轻在叶杭的推荐下,先后享受了手法一流的足疗、药气盈鼻的泡浴以及热昏头的桑拿,一圈下来脸色红润得不像话。
晚餐没有吃多少,折腾了半个下午,她的力气好似都在桑拿房里被蒸完了,又累又困,只想睡觉。
叶杭见她无精打采,不好拉着她陪众人一起玩,让她先行回房休息。
餐厅和住的主栋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径道幽静无声,陈轻不仅累,心思也重,想到饭桌上贺钧言没有出现,一阵烦闷。
正梳理着纷杂心事,脚底忽然蹿起一股阴嗖嗖的风,她蓦地停住。
想到前一次在巷子里遇袭的事,她心里有点慌,很快又镇定下来。
这里是孙齐的地盘,没人会对她不利。
咽咽喉咙,陈轻正要提步继续往前走,忽听不远处传来些许声响,她一惊,转身喝道:“谁——?!”
夜色下空无一人。
她脸白微白,强作镇定,然而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任何事情发生。
不禁有些紧张地往声响方向走,没几步,被径道旁的植物挡住,她停顿一秒,从植物丛里拨开一条小道,艰辛地“跋涉”过去。
拐了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原来不是什么鬼祟小人,也不是神魔妖怪,她听到的声响是从游泳池传来的。
有人在游泳。
陈轻松了口气,心里暗暗腹诽,谁那么闲大晚上跑到游泳池来玩水?
正要转身,目光蓦地被那游出水面的面孔吸引。
就有人这么闲,大晚上不吃饭跑来玩水,而且这个闲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心心念念,想了一整天的贺钧言。
☆、第30章 v章
陈轻站在距离泳池稍有距离的地方,目光追随着水里的身影,静静出神看了许久。扎在水里的贺钧言游得起劲,专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没有注意到悄然而至的她。
她站着看了很久,浪花一朵一朵,夜色下的室外泳池昏暗看不分明,就着室内透过玻璃映来的光线,她一点一点辨清了贺钧言五官的每一寸。
想叫他,又不想打扰他享受私人空间的悠然时光。
天色愈渐深重,吹来的夜风唤回了陈轻的神思,她捏着衣袖边缘,上前搭话的念头打消。转身欲走,忽听一声重响,转身看去,只瞥见些许水花,池边水里都没了贺钧言的影子。
她心一紧,刚刚的声响是入水发出的。
原本游几秒就会浮上水面换气的人久久不见踪迹,紧盯着水面看了十几秒,波面粼粼,没有半点动静。
陈轻按捺不住,喊了声:“贺钧言——”
声音飘远又荡回来,四下寂静无人应答。
心噗通直跳,她急急朝泳池奔去,手攥紧成拳,慌乱一阵一阵袭来。
该不会……他该不会是沉到底下去了?
这个泳池不供儿童使用,最深的地方有好几米,贺钧言一直在那块活动。
她的声音有点哆嗦,手括在唇边绕着泳池边跑边喊:“贺钧言你在哪?你答应一声别吓我!”
“贺钧言!贺钧言——”
仍是没有响动,跑到深水区边上,她蹬了鞋子,二话不说一个猛扎跃进水里。
陈轻会游泳,但保命尚可,技艺算不上精湛。
水流进眼里,眼前登时一片朦胧,白天的浅蓝色此时成了深蓝,对于有轻微幽闭恐惧症的人来说,这种场景实在令人汗毛倒立。
很不幸,她就是这样的人。
陈轻的心跳地更快了,一半是因为水压加上闭气所致,另一半是因为恐惧。速战速决好过长线折磨,她强忍着不适,飞快划动双臂往深处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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