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小夫郎 第2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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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回家

林牧青没歇多久, 天甚至还没有亮,他就被惊醒了,梦里随玉的样子太过凄惨,他甚至不敢再看第二眼。大黑蜷着身子躺在他的旁边, 有源源不断的温度传来, 这样的天气, 他都觉得有些冷,又何况是随玉这样一个身娇体柔的哥儿,怎么能抵挡得住这样的寒凉?

大黑休息了很久,虽然也饿, 但是精神很好,他在夜里视物比林牧青要好, 所以都是它带着林牧青在往前走。他跟在林牧青的身边,为他指路, 因为它已经能够闻见一点随玉留下的味道了。

他们从天黑又走到了天光大亮, 越往前,大黑就越兴奋, 证明他们要找的人就在不远的地方了。

林牧青想过很多种他找到随玉的情况,可能随玉在看到他的时候会转头就跑, 又可能会是受了很多苦, 在看得到他的一瞬间就会哭,会对他说自己有多委屈。

可再多的想象, 都不及现实给他的冲击大。

入目可见的是一棵巨大的榕树, 地面上延伸的都是这棵榕树的根茎, 随玉就坐在其中一条根上面, 背靠着榕树, 只是他的衣襟全部被自己扯开了, 地上还零零星星地散落着些其他的衣裳。

林牧青像是被天雷劈中了僵直在原地,散开的衣襟,被脱下的衣裳,还有满面的潮红,这一切都在昭示着随玉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他咬紧了牙关,把一切的情绪都往下压,走上前去看随玉的情况。

“随玉。”

这是随玉这两天了听见的第一声人声,他抬了抬眼皮,身上还是很热,从身体最深处而来的热潮一波一波地侵袭他,让他整个人都像是坠入了虚空里,他一直在做梦,梦里总是林牧青。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梦见他,其实细算起来,也不过就认识了几个月。

林牧青就站在他的眼前,随玉有些吃力地才看清楚了他面上的表情,有愤怒,有悲伤,有自责,还有些随玉看不懂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在做梦,因为林牧青的脸上根本不会出现这些表情。

随玉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做这种梦的时候居然会梦见林牧青,果然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可怕到他都已经默许了自己是可以和林牧青做这种事情的了。

不过是梦的话,就可以大胆一点,现在太难受了,随玉抬起了手,摸到了林牧青的脸上,下巴上有一层胡茬,扎在手心里微微地有些疼。

这个梦太真实了,随玉想,居然还会有触痛的感觉。

林牧青这才发现随玉身上没有别的伤,也没有别的什么足以让他发疯的痕迹,随玉凑上来的呼吸很烫,他摸了摸随玉的额头,不知道是因为风寒发了热,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在刚刚短短的时间里,林牧青的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念头,想杀了那些碰到过随玉的男人,想一把刀插在自己的心口上才能让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误,但最终都抵不过希望随玉平安的希冀,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好。

他摸到随玉的衣裳下摆,那里湿得一塌糊涂,稍微拉开了一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但很快这点距离又被随玉拉近,他的手无意识地钻进林牧青的衣裳里,他手也是不正常的热,摸到哪里,林牧青的心就烫到哪里。

随玉觉得这个梦比之前的每一个梦都要真实,他能感觉到气息,能感觉到温度,他又努力地睁开眼睛,林牧青的脸就放大了在他的眼前。

“林牧青?”随玉的声音很哑,又带着些困惑。

林牧青的眼睛里几乎是一瞬间就蓄满了泪:“我来接你回家。”

随玉摇了摇头,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看到林牧青的时候又想起他的那些兔子:“我不回去,兔子没有了。”

兔子没有了,那里也不是家。

他的意识好像只回笼了一瞬间,就又被拉进深渊。

林牧青亲了亲他的发心,然后一狠心敲晕了他。随玉再这么蹭他蹭下去事情就不好控制了,随玉的第一次也不应该在这样一片深山老林里,他应该被捧在手掌心里。

随玉晕倒之后也不太安分,总是循着热源过来贴他,林牧青很快地把他的下裳给他换了下来,他做这些的时候没有一丝杂念,换下脏的衣服之后又给他穿上散落在地上的其他衣服,把人整理好之后直接抱上了马。

上马之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边的柴堆上,又在那柴堆旁边看到了散落的一点菌菇的影子,他又捡起那点蘑菇,一并带走。

离这座山最近的小镇叫长平镇,林牧青带着随玉走出大山之后没有立刻往家走,随玉的情况很不对劲,只能去长平镇上找了一个客栈。

客栈的掌柜看着林牧青和随玉一身泥泞,有些犹豫。林牧青单手抱着随玉,另一只手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扔给掌柜:“一间上房,把我的马和狗喂一喂,再找一个大夫过来。”

掌柜接到银子后立刻换了一张脸,赶紧把林牧青要的东西都安排上了。

老大夫被送过来的时候抚着胡子喘着气,那小二几乎是拉着他跑过来的,差点儿把他一把老骨头跑散架了。

他捏了捏随玉的脉,才转头去看林牧青,眼神里都是戒备:“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林牧青不想跟他多做解释,把手里早上找到的那截蘑菇拿给他看:“他是不是吃了这个才这样的。”

那老大夫又捻了捻自己的胡须,细细地看了看手上的蘑菇,因为被摘下来的时间有些长了,周身已经不再雪白,那菌盖也有些耷拉着,乍一看确实是白玉伞的样子。

不过跟白玉伞不一样的是,这个蘑菇的伞盖下面有一层黄色,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是了,这个跟白玉伞长得很像,却不是白玉伞,学名叫做雨娇黄,性热,易燥,生食鲜美,炙烤后再食用就如同吃了最烈性的催、情药。”

老大夫又看了一眼随玉:“有些风寒,不打紧,吃两贴药就行。”

“那他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办?”

“你是他什么人?”老大夫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我是他相公。”

“那不就得了,有热,发出来就行了。”他写好了药方,林牧青付完诊金,又让小二去买药煎药,又送来了热水。

林牧青这才仔仔细细地看清了随玉的脸,脸上先前涂的姜汁已经被雨水冲掉了,他在给随玉洗澡的时候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他的身上,没有别的伤,就是有些瘦了,应该饿了很久。

林牧青把刚刚洗完澡的随玉抱在怀里,一边给他擦干头发,刚刚被压下去的火又起来了,随玉穿着中衣,在林牧青的怀里蹭来蹭去,把林牧青蹭得一身的火。

“随玉。”林牧青叫了一声随玉的名字,偏头躲开了随玉凑上来的唇。

“嗯。”随玉嗯了一声,没有亲到人,又搂住他的脖子,他的额头很快被汗湿,腻腻乎乎地也沾了林牧青一身的汗。

“我是谁?”

随玉双眼含情,此时的眼眸里蓄着满满的一汪水,他用那样的眼神看谁,谁就会沉溺其中,林牧青也不例外。

随玉昏沉的脑子里有片刻清醒,他喘着气,雾蒙蒙地眼睛像是在思考,然后用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句:“林牧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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