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归墟 第7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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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不光花间会,就连点苍派都愣住了。

王多慧道:“不好吧?他们才刚刚自断一手,此时比拼,我点苍派岂不是趁人之危落人口实?”

花间会为首的涨红了脸:“凤尊主,这未免也太不公平!”

凤隐漫不经心看他一眼,问:“你叫什么?”

那人报上名号:“在下江水迢。”

凤隐又问:“你师父何人?”

江水迢回说:“恩师鱼添花。”

“不错。”凤隐轻轻颔首,“鱼添花的万花剑法已集大成,你是她的弟子,一定也有所建树。”

江水迢苦笑:“只可惜今日我已失一手。”

凤隐皱眉:“你断的难道是使剑的手?”

江水迢:“不是,但……”

“不是就好。”凤隐淡淡道,“使剑,一只手足矣。”

江水迢:“……”

凤隐又把目光转向王余恩,朱唇轻启:“你用一只手,胜他,也足矣。”

“?”

江水迢不知道姓凤的对他哪来的自信,平常他就是全须全尾的,也顶多跟王麻子打个平手。王麻子虽然其貌不扬,人又粗鲁,武功还是不可小觑的。

王余恩被凤隐轻蔑的语气气得脸上麻子都充血了,冷笑连连:“好,姓江的,既然你这么有能耐,那就拔剑吧!”

姓凤的给挖了好大一个坑,江水迢恨得牙根痒痒,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又不能不往坑里跳,否则传出去,他花间会被点苍叫阵竟无人敢应,以后在江湖上行走岂不是再也抬不起头来?所谓头可断血可流,点苍面前面子不可丢,江水迢咬咬牙,草草包扎了断手,拔剑出鞘:“比就比,谁怕谁?”

“好小子,老子这就来了!”

王余恩个性爽直,也不多说废话,出手就是一招“风梳菩提”,疾往江水迢右侧攻来,他既知江水迢左手有伤,自然不去攻他左侧,免得旁人说他趁虚而入。

点苍剑法与花间会的万花剑法本同出一脉,后因创派人观念不合而分道扬镳,这两套剑法都以轻盈见长,只是点苍侧重“诡奇”,剑势以侧锋为主,力求出其不意。万花侧重“迅捷”,旨在动念即去,出手如电。点苍这招“风梳菩提”招如其名,菩提树上叶子飘摇时,人们只知道有风吹过,却不知这风是自哪里吹来的。

江水迢也不知道王余恩手里急颤的剑尖最终会落在哪里,就连王余恩自己,也不知道,这本就是随心所欲的一招!

江水迢无法,只能舞剑急挥,采取守势,使出一招“千树万树梨花开”,纷飞剑影立即如万千梨花绽放枝头,严密地护住周身。

只听“玎玎玎”,一连串的清脆碰撞声,王余恩的各路进攻皆被尽数挡回,重重白影中,一道寒光倏地中宫直进,朝眉心刺来!

——却是万花剑法中的一招“中通外直,不蔓不枝”,这招讲究快准狠,劈开纷扰直捣黄龙!

王余恩足尖一点,张开双臂,身子往后飞掠,掠出数丈,待这招势头暂缓,余力不接之际,侧身一转,踏步就是一招“雨打芭蕉”,转瞬间嗤嗤嗤连刺三剑。

剑尖如雨点,劈头盖脸,江水迢本是一往无前,此时不得不跳跃闪避,且战且退。

忽听“嘶啦”一声,王余恩贴地横扫,江水迢小腿不慎中剑,星星点点的血迹洒在台上,如红梅绽开。他就势一个侧身翻滚,躲过连连疾刺,尚未起身,余光里瞥见剑光霍霍,王余恩一剑荡开,剑影化作游龙,狠命追来!

是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一记狠招!

众人一口气都提到了嗓子眼。

江水迢左山穷水尽,手与右腿剧痛,心下惨然,待要认输,一道凉薄嗓音送入耳中:“还愣着做什么?先使‘癫狂柳絮随风舞’,再使‘轻薄桃花逐水流’。”

江水迢一怔,望向凤隐,心想这魔头怎么知道我万花剑法的秘密剑招?眼下情势危急,不急细想,他下意识挥剑,将“癫狂柳絮随风舞”使出来,广袖飘忽,遮住对方视线,同时身子轻跃,不紧不慢,恰恰好就避过王余恩“云龙三折”的第一手伏击,随后他又使出“轻薄桃花逐水流”,剑身轻晃,歪歪斜斜退出两步,这两步又恰恰好与王余恩的第二第三手伏击堪堪错过,这三招巧到什么程度?早一息晚一息,他都会被长剑贯穿!从外人的角度看来,简直是严丝合缝,妙到毫巅!

群雄瞧得热血沸腾,江水迢每躲过一击,场上就响起一声喝彩,三击一招比一招凶险,喝彩声也一声比一声大,与此同时,点苍派诸人脸黑如锅底,要知道,他们大师兄使的这招“云龙三折”可是点苍绝技,向来所向披靡,今日却被花间会用他们的招式给破了!这等于是自己亲手削了自己一臂!

江水迢浑浑噩噩地使出这两招,竟三两下躲过点苍绝技,心中震骇不逊他人,正细细琢磨,王余恩不屈不挠,再挺剑攻来。

他提剑迎击,又听凤隐道:“小荷才露尖尖角。”

他稍一迟疑,缓缓送剑而出。

凤隐又道:“一尖已刷胭脂笔。”

他于是剑尖画圆,同时往右横跨一步,心中却疑惑,这两招前言不搭后语,怎可联用?

未待他想出其中深意,王余恩已势如破竹,瞄准他左胁攻来!

江水迢一惊,方始明白,凤隐这是在教他用假动作卖个破绽,诱敌深入!

果然,凤隐厉声:“花动一山春色!”

江水迢对此招烂熟于胸,右腿蹭地收回,身子急拔,跃起丈许,剑花翻飞,左穿右插,如落英缤纷,虚实难辨,只瞧得人眼花缭乱。

听得呼喝来去,铮铮乱响。

待动静止歇,场上唯闻喘息声。

而江水迢的剑,已稳稳架在了王余恩的脖子上,剑锋贴着脖子轻轻一滑,就留下一条醒目的血痕。

“你现在若想杀他,轻而易举。”凤隐凉凉道。

江水迢的剑轻轻颤抖,王余恩却连眉头也没皱上一皱,一眨不眨地瞪着他。

僵持显得无比漫长,凤隐好整以暇地等着。

“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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