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夫位极人臣后 第6节(2 / 2)
然后,他看见自家大人平静友好道:“却之不恭。”
韶光得到谢晗的回应后,淡淡瞟了沈月一眼,眼底渐露挑衅,拿出银剑走到了空旷的篝火旁边。这个角度,沈月将她看得一清二楚,她衣着如火,腰间环佩叮当,身段轻盈,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但是在谢桓面前舞刀弄剑,似乎并不讨喜。
据沈月与谢晗相处这十几年所了解,他一直喜欢吟风弄月,无病呻吟,动不动就哭鼻子,柔弱的一摸就碎一碰就死的女子,越像霜打的茄子越讨喜,越多病多灾越楚楚可怜越招他喜欢,表现错了,姑娘!
谢晗名声在外,南诏国君早就有意拉拢,今日特意把谢晗邀请过来,又派郡主献舞就是此意。
风将军有意撮合道:“韶光郡主能歌善舞,曾一曲水墨舞做江山图名动南诏,自此再没有在外人面前示众,郡主舞姿可是从不轻易示人,谢大人好眼福啊!”
谢晗但笑不语,但那双犀利的凤眸流露出来的好像并不是稀罕,而是带着几分探究的笑意,看透又没有说透的样子。
就是这样的眼神,令风将军觉得他看似谦谦君子,实则时刻与人保持着一道无形又无法跨越的距离,这个距离,使他在自己的领域里冷眼旁观,他能看清楚别人,别人却永远看不透他。
好像让人永远不敢在他面前耍心机,稍有点包袱就像个跳梁小丑。
于是,他对着那双深邃的凤眸,也没再打哑谜,接着道:“谢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南诏有一个风俗,女子若在夜宴主动向心仪男子跳舞,一曲舞毕便可向心仪男子敬杯酒,如果这位男子饮了这杯酒,就是答应与这位女子成婚的意思,二人就要立刻洞房,便是家中长辈也不能随意拒绝。”
沈月:“……”
那岂不是要招亲?
原来是早就做好打算了,难怪这位韶光郡主今天穿的衣服这么特别,都是专门为这场舞蹈准备的!
且看篝火旁边的水蛇腰,沈月原以为她会跳轻柔的异域舞,但她却偏偏物极必反,别出心裁的拿了一把坚韧锋利的长剑。
凛冽的剑光下,女子眉眼冷厉,裙摆飞扬,行云流水,沉稳利落,最柔软的身段,跳出了最潇洒的舞姿。
沈月在怡红楼见过不少舞蹈,但那都是一群娇弱如花的女子,才会有的楚楚动人舞姿,纵使再多花样,也无非是原地踏步,但是剑舞却远比水袖舞精彩的多,尤其是让一个会武功的女子起舞,那轻盈身段,可飞天入地,让人眼花缭乱,移不开视线。
沈月在一旁冷眼看着女子舞剑,她穿的极少,袖子却极长,时不时用飞舞的水袖在谢晗的肩膀处勾两下,剑气吹动了他的发丝,沈月站在旁边都觉得一股香风扑鼻而来,女子满眼都透着有意无意的挑衅与征服,就连常喜都看得热血澎湃,神采飞扬,眉毛都要挑到发际线了。
沈月不禁狐疑的看向了眼皮子底下的谢晗,沈月只知道他没良心,但是不知道他好不好色,反正除了她之外,没见过他讨厌过谁,但他一般都会欣赏美的事物,尤其是主动夸人多半是对那位郡主有好感的,之前对那朵林桑若就是。
他的心思太多,沈月先放在一旁不管,但看着那位郡主的架势多半是看上他了,万一待会儿真敬起酒,他岂不是要去南诏做驸马了?
那谁留下救父亲?谁带她去燕京?
沈月想到这里,迫不及待的脱下了斗篷,常喜盯着篝火前的舞姿眼花缭乱应接不暇没工夫管她,谢晗察觉身后有动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严肃道:“你会跳舞吗?”
沈月道:“不会啊。”
他低声制止:“安心待着,别添乱!”
“我没添乱啊,跳舞嘛……我在青楼看多了,不就是跟武功差不多,再多扭几下吗,多大点事!”
说完,沈月绕过长桌,眼睁睁的在他跟前走了出去。
谢晗手被甩开后,再抬头,沈月已经快走到了风将军跟前。
此时风将军欣赏着舞蹈,胡子都翘了起来,看起来慈眉善目,沈月在他周围环视了一圈,身旁的护卫还以为她要行刺,眼疾手快的拔出了剑,“你做什么!”
沈月正愁找不到兵器,定眼一瞧,这位护卫手里的兵器长短正好,就在那护卫抬手刚把剑举起来,沈月踮起脚尖,直接将那护卫的剑夺走了,“借剑一用。”
等风将军反应过来时,只看见身旁两手空空的护卫,以及一个潇洒的女子背影,顿时兴致大增!
沈月借着篝火光亮,朝着空旷的地方走了过去,常喜正欣赏舞姿,突然发现眼前多了一个人,他紧张道:“大人,她可是什么都看不见啊。”
何况,南诏女子都是能带兵打仗的,那可不是泛泛小辈!
万一伤到碰到……只需要一剑下去就没命了!
谢晗当然知道她看不见,现在制止未免不合规矩,敛眉道:“再等等。”
一曲舞毕,配乐再起,俩人围着篝火一个在左,一个在右,韶光原本是一个人在篝火旁跳舞,发现沈月的身姿也有几分力道后,俩人跳着跳着直接打起来了。
一开始还会顾虑下是在跳舞,到了后面,已经没有管舞姿,只看谁的剑够长!
韶光是真打,沈月就是盲打,因为超出了篝火范围,她根本看不见。
宴会之上,远远看着,刀光剑影,两个女人裙摆乱飞,这会儿已经没有人在欣赏跳舞了,就常喜的角度,感觉两个女子在空中拧麻花一样。
风将军却是兴致勃勃,朝谢晗兴奋道:“看不出来,这位姑娘还是位高手!”
谢晗没听清他说什么,只是盯着两把剑光,下意识应付道:“花拳绣腿,猛打乱撞罢了。”
风将军觉得谢晗不懂欣赏,忍不住辩驳:“这么好的身手,这可不是花拳绣腿!要是在战场上,至少可以一敌百!”
谢晗见两道剑光越缠越紧,从沈月的脖子边擦线而过,落在了颈肩,刚要开口喊停,沈月的剑已经指在了韶光的腰间,只要稍微用力,便可穿肠破肚!
风将军吓得眼睛都直了,大喊了一声:“住手!”
原本谁也没打算伤了谁,俩人不约而同的收回了手,绷紧的心弦得到了舒缓,空气也安静了下来。
谢晗盯着沈月的身影,她刚才听到洞房俩字冲出去与人对峙时,他眼底有闪过一丝快慰,她心里终归是放不下他。
沈月站在原地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她,她回头无意间瞥向了谢晗的方向,只见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有些似曾相识,瞧他那高傲得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她多在乎他呢,心里指不定在怎么诽谤自己为了他沉不住气。
罢了,被误会就误会吧。
他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也不能让他到南诏做驸马去,不然谁救父亲?
于是,沈月趁着韶光朝他敬酒时,胳膊肘直接将她顶到了一旁,冷声道:“不好意思,名草有主。”
自古用一个女子收买人心,那都是话本上的故事,面对两盏清酒,谢晗理所当然的喝了沈月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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