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踟蹰(2 / 2)
宣滢将放在包里的碘伏和云南白药递给他,伸出手臂。季若白小心地将她的袖子卷起来,避免碰到伤处,用棉签蘸着碘伏轻轻涂抹,还吹了吹气。
“疼不疼?”他抬起眼睛问,宣滢红着脸摇头,季若白给她喷了药后,又从一旁拿出大团脱脂棉作势要给她裹上。宣滢连忙制止:“不用,明天就好了。”
“真的吗?”季若白很怀疑,宣滢拼命点头表示真不需要这么夸张,再等一会儿伤口都要自己愈合了。
“好吧。”季若白从善如流,对着宣滢的胳膊看了看,“那裹层纱布,不然容易蹭到。”
他兴致勃勃,宣滢也不好拒绝,无言地任由他动作略显笨拙将自己胳膊裹了里外叁层,袖子都差点套不回去。
季若白却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忙完后他们收拾好东西,季若白又抱着宣滢蹭了蹭,她身上带着伤药的苦涩味道,和衣服上的清香混合起来,意外的好闻。
“要我替你出气吗?”他侧过脸,在宣滢耳边问。
吐息袭入耳廓,细细搔弄着敏感的甬道,宣滢下意识瑟缩身体:“不用,本来就是我、我的问题。”
“而且,男生打女生,不好。”她从季若白怀里抬起头,拉开点距离,直直望进他眼里去。
“没说要打她们……”季若白看她很认真执拗的模样,心下叹口气,应允了,“听你的。”
宣滢被他静静抱着,心绪纷乱如麻。季若白对她太好,早上那场偶然,对方字字句句都在指向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在这样的温柔下坚持最初的本心。
江小柔说,季若白玩得很花。宣滢自己也亲眼见过他对那些前女友和对徐莎的态度,和那些女孩相比,她并不漂亮到出众,性格也不大胆有趣,甚至两人之间除了身体上的交集再无其他。
宣滢没有自信认为自己是那个唯一的例外。
她在自己结成的茧里待了太久,想要被爱,又惧怕失去。像是久居温室的脆弱花朵,渴望真正的阳光,但是稍不注意就会被烈日灼伤,从此颓圮。
我能相信他吗?
宣滢缓缓闭上眼,放任自己沉沦在这片刻温存之中。
即便是虚假的,也足够让她坚持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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