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重臣后他当真了 第63节(1 / 2)
落到地上,溅起了片片碎渣,李成绮定睛一看,是块栗子酥。
李成绮仰头,果然看见上面架子上挥着一只白得像是死了好几天的人手,平心而论,这只手很漂亮,手指细长,骨节小巧。
若非他指甲尖长,且手上沾着糕点的碎屑的话,一定会更加好看。
李成绮不看都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谁——吞星台的主人,传言中的神仙,李琯朗。
手缓缓地伸了出去,然后慢悠悠地探出来了一个脑袋。
这是一张清冷得仙气飘飘,出尘脱俗的脸,更令人惊叹的是这人年纪极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却生得满头似雪白发,不同于年老之人的枯败,这长发极有光泽,在烛火下流着丝绸一样亮丽的光,长发以一支羊脂玉笔管簪着,看起来真如画中的仙人一般,这样仙姿佚貌的男人脸上却挂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热切笑容,看见李成绮时眼睛一瞬间亮得人心里发慌。
李成绮少年时不懂琯朗表情的意思,但日渐大了之后他就看懂了,那神情叫市侩,像是街市上招摇撞骗的算命先生见到肥羊的笑容。
琯朗着广袖竹青道袍,长长的袍服就顺着他的动作垂落下来。
琯朗开口,“陛下。”
虽然李成绮觉得琯朗的表情更像是在叫他冤大头。
李成绮想了想,回道:“国师。”
话音未落,一道青色的人影从上面扑了下来。
李成绮像是躲那块栗子酥已一样地飞快闪开,琯朗道袍极长,就显得落地的姿态非常飘逸,衣袂纷飞。
李成绮往后退了退。
若是他没看错,琯朗应该踩到了那块可怜的栗子酥。
琯朗应该也感觉到了,但他淡定自若地踩着,姿态没有分毫变化。
琯朗朝李成绮笑得开怀,“陛下这样叫可就生疏了,”他一本正经,“臣在家时姓李,亦是李氏宗亲,算起来,”琯朗故作思索,“应该是陛下的小叔叔。”
李成绮重复道:“小叔叔?”
琯朗笑眯眯,“小皇叔。”
哦,你在我死之前也是这么说的。李成绮面无表情地想。
当年他第一次见琯朗,小孩确实被琯朗这神仙姿容震撼到了,在李言隐的介绍下,轻轻叫了声小皇叔,李言隐信天命,信鬼神,常常来吞星台与琯朗喝茶,李成绮却于天无甚敬畏,认为除了生死,人力皆可勉,因此在登基之后也很少来琯朗这。
听到琯朗仍让他叫小皇叔,李成绮忽地想到,之前几位皇帝,不会也管这老道士叫过皇叔吧?
李成绮点点头,沉吟道:“国师说的有礼,不过国师已是神仙中人,再以俗世称呼恐怕玷污神仙,国师觉得呢?”
琯朗本想和小皇帝套个近乎,不想却碰了个软钉子,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道;“长得像先帝,性格也像先帝。”
这话为什么透着对孤的不满意?李成绮闻言挑眉。
琯朗无知无觉,随便拿起书架上一软缎,擦去手上的碎屑,正色道:“今日臣请陛下前来,是有俩件大事想请陛下同意。”
李成绮不用猜都知道他想要什么,所以轻轻地叹了口气,像是非常无奈道:“国师既然开口,孤不能不准,可惜孤眼下尚未亲政,恐怕难以达成国师夙愿,”他顿了顿,对眼神越来越暗淡的琯朗道:“不如孤将先生找来,国师同先生说,可好?”
谢明月比起李成绮更不信命定轮回鬼神之说。
但现在说不准。李成绮想。
毕竟从前谢明月也不读老庄。
李成绮十分习惯拉谢明月出来为借口,不过这先生二字甫一出口,自己便愣了愣。
他这几日不见谢明月,只在长乐宫中吃了睡,睡了吃,实在无聊就看看书,写写字。
他的反常和谢明月的不制止让谢澈颇为担心,他来见过李成绮,得到的回应是孤无事,不过是累了。
至于谢明月那,谢澈更什么都问不出。
琯朗心说十分不好。
他再次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番李成绮,目光停留在那颗烙印似的红痣一般,忽地笑了声,在李成绮疑惑的目光中一下停止,他压低了声音,“这种事,不能让谢侯知道。”
李成绮也学着他的样子压低声音,“为何?”
琯朗弯下腰,对李成绮道:“陛下虽是名位上的皇帝,然而事事都要经过谢侯之手才能经办,陛下可觉得受制于人?”
这话是你能说的吗?李成绮非常震惊,并且痛心疾首。
连道士都能干政了!
因笃信方士误国殃民的前车之鉴太多,李成绮活着时和这位所谓小叔叔不亲近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幸而琯朗除了爱财并没有太大的权欲,不然在惠帝那时就足够翻天了。
当然,还有个原因就是琯朗开口闭口暗示李成绮请赐银钱修缮吞星台,李成绮刚登基时恨不得一个锱铢掰成俩花,莫说是修吞星台,修什么都没有。
“不觉得。”李成绮实话实说:“孤觉得十分清闲。”
就是有点无聊。
挨打时也有些疼。
想起五日前被戒尺打的那三下,李成绮手指蜷缩了下。
琯朗顿了一下,李成绮看到他眼珠转动的速度明显慢了,显然一时半会想不到拿什么来劝说小皇帝。
琯朗声音压得更低,语气诡秘,“臣有一法子,不需陛下动手,只设坛作法而已,便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李成绮突然来了兴致,“谁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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