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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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听不出这就是祢衡弹的,那才叫可惜呢!”王宝玉笑道。

“难道真是祢衡?”曹植惊问道,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祢衡,天下还有何人能有如此高的音乐造诣?

“就是他,相比较而言,你的放荡不羁,照比他还差了一大截。”

“此旋律,只怕天下无双。”曹植赞道,随即恳求道:“宝玉,可否让我与他一见?”

“这个嘛,也可以。但是,他连你老爹都敢骂,你再看看你这德行,他要是来了性子骂你一顿,我也管不了。”王宝玉摊手道。

“能跟祢前辈学习一二,即便挨骂也是值得。”曹植坚定的说道。

二人离开铜雀台,来到了祢衡的房间内,一进屋,王宝玉便是哭笑不得,都说现代人喜欢搞行为艺术,祢衡无疑是这方面的始祖。

满地的酒坛子,连个走路的地方都没有,屋子中央,祢衡一丝不挂,大脚丫子踩着酒坛,正俯身案台之上,专心弹奏着鹤舞琴。

夜风吹动长发乱舞,头上的汗珠随着震动簌簌落下,野人一般的祢衡,如痴如醉如狂,时而双目圆睁,时而又微微闭起,激动之时,还把脚下酒坛子踢出去老远,之时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宛如这个世界跟他毫无关系。

看到这一切,曹植也不禁皱眉,都知道祢衡行为随意,但如此这般放荡,还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自我感觉挺有个性的曹植,此时也有些自惭形秽,其实他本人也有哗众取宠,矫揉造作之嫌,但是人家祢衡就不同了,那是骨子里透漏出来的洒脱啊!

王宝玉用力咳嗽了几声,才把祢衡从旋律中唤醒,看到王宝玉,祢衡嘿嘿笑道:“宝玉,此琴的精髓,终于被我部分掌握了。”

“祢前辈……”曹植刚刚喊了一句,就被祢衡给打断了,他不耐烦的问道:“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小辈……”

“到底是谁,快快讲来!”

“我……”

“不说就走!”

“曹植,曹植!”曹植很是尴尬,但还是高声喊出自己的名字,又拱手说道:“晚辈曹植,正是被前辈这妙音吸引而来。”

“看你半脸胡须,也厚颜称小!”祢衡先是鄙夷了一句,又使劲搓了搓脸,思索了一下,呲着白牙问道:“曹植?可是那曹孟德的三子?”

“正是!”

“哈哈,曹小三儿,我听闻你到是有点才气,不似你那父亲,狗屁不通,还佯装文人。”祢衡哈哈笑道。

曹小三!一听这个称呼,曹植差点破口大骂,自己好歹也是个王爷,竟然被人如此称呼,祢衡这家伙果然是喜欢找死那一伙的。

第1516章 不问不答

不过,这里是王宝玉的地盘,再大的火气也要憋着,再说了,祢衡的琴艺也太厉害了,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物。

此时曹植要是掉头走了,一定会造成终身遗憾的,他耐着性子问道:“祢前辈,曹小三不才,想要请教刚才的妙音,是哪本乐谱之上所记载?”

“天籁之音,哪有乐谱。”祢衡摆手道。

“可否让我记录一二,以便广为传颂,造福后人?”曹植道。

“你想要?”

“求之不得,还望前辈应允!”

“不要叫我前辈,你看上去比我还老!”祢衡抢白一句,斜着眼睛看着曹植,又见王宝玉微微点头,嘿嘿笑道:“若想得此乐谱,要为我揉肩捶背才可,否则,请自行离去。”

曹植苦着脸看向了王宝玉,想让此地的主人帮着说句话,王宝玉也嘿嘿一笑,摊手道:“祢先生就这样的性格,你自己看着办。”

“忍一时,便可得到精华,有什么不可以呢?”王宝玉侧头小声说了一句。

作为一名酷爱音乐的人物,曹植最终还是妥协了,小心避让着酒坛子,走到了祢衡的身后,试探性的伸出几根手指,点了点。

“就这手劲,还能弹琴吗?”祢衡不满的问道。

“能,能!”曹植连忙认真的揉肩捶背,十分卖力,祢衡闭着眼睛,一幅非常享受的样子。很快,曹植的手就变黑了,还油腻腻的,干呕了好几次,因为祢衡至少三个月没洗澡了。

王宝玉哈哈一笑,随即转身离开,回去睡觉,由着两个人去折腾吧!

曹植初到彝陵的头一晚,就在伺候祢衡中度过。第二天,曹植洗了个澡,却是精神饱满,满脸的喜色,这一晚在音律上的收获,比他一生还有多,天籁之音不同凡响,令人心生喜悦空灵之感。

既然来到了彝陵,那就不能不去参拜父亲,虽然曹植对这个父亲不太满意。在曹冲的陪伴下,曹植赶往了浮屠塔,声泪俱下的拜了父亲曹操,还随口念出了一篇祭文,但这一切,并没有打动微笑的曹操雕像。

又过了一晚,曹植拿着整理好的乐谱和华佗给的戒酒药方,就想告辞离开彝陵,贾织纲却找到他,允许他与甄宓单独一见。

曹植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一再表示自己跟甄宓只是有亲人之情,别无他意。王宝玉却明白这并不是贾织纲的主意,一定是甄宓念着旧情,希望能跟曹植聊一聊。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曹植才眼睛红肿的从甄宓的房内走了出来,向着王宝玉和贾织纲等人真心道谢,骑着一匹马,离开了彝陵,回返雍丘。

“宝玉可曾猜到甄宓会跟曹植诉说何事?”蔡文姬笑问道。

“我琢磨,甄宓虽然能割断跟曹丕的情谊,但却不能彻底忘了儿子曹叡,多半是想让曹植尽心辅佐她的儿子。”王宝玉道。

“宝玉洞若观火,宓儿曾不止一次的提起过,曹叡是她最大的牵挂。如今曹丕重病,曹叡极有可能继位,不能少了贤臣辅佐。”蔡文姬点头道。

“曹丕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但愿曹叡能看在他母亲在这里的感情上,不要再跟咱们没完没了的争斗下去。”王宝玉道。

“自古皇上多为薄情之人,只怕曹叡也无例外。”蔡文姬冷静的说道。

贾织纲和甄宓的婚礼,尽管进行的相对低调,还是生出了巨大的波澜,远在许都的皇宫内,曹丕正面白如纸的躺在龙榻之上,静静等待着死神将他带走。

春节过后,曹丕的身体每况愈下,饮食很少,经常咳血,太医换了一茬又一茬,就是不能治好他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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