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吉 第4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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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儿去寻呢?”晋阳公主问。

“雪凝她们家都有些藏品,私底下借出来展示一下呗, 再不济, 宫中藏了那许多字画, 也是时候让世人开开眼界了。”长孙愉愉不以为意地道。

这种对别人难于上青天的事儿, 对长孙愉愉来说却是无需烦恼的事情。因为很多人都习惯捧着她, 宠着她。

好比正月末她去庆阳王府做客, 京城的一众仕女也几乎都是人人围着长孙愉愉转, 便是咏荷社的许多人,也都凑了过来。

至于长孙丹那边的人却是寥寥无几了,也就陆甜甜和史墨梅跟她说话多一些。但因为孔重阳成了陆甜甜未来的嫂子,她们以前又是一个社的,陆甜甜就和孔重阳走得近了些。

偏孔重阳如今又与长孙愉愉交好,连带着陆甜甜的态度都暧昧了许多。

何芝跟在她表姐长孙丹身侧一直拿眼睛瞪长孙愉愉,可长孙愉愉压根儿就没看见她。

“得意个什么劲儿吧?不过是办个画馆,她又不是第一人,居然就猖狂了起来,真是可笑。”何芝不忿地道。

“办画馆她虽然不是第一人,但能把《兰亭集序》借出来的,她却是第一个。”长孙丹冷冷地道。

史墨梅闻言,一脸为难地看着长孙丹。

“怎么了,阿梅?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咱们还用得着藏着掖着的么?”长孙丹道。

“就是,我爹爹想让我哥多练字,好好儿练字,如今难得有机会能看到王右军的真迹,可每日发放的牌子就那么几张,还得限时,我爹就想让华宁给我哥哥行个方便。”史墨梅道。

长孙丹偏了偏头,似乎是不大明白史墨梅的打算。

“可是你也知道,我爹和我娘同晋阳公主府没什么来往,他就想着让我跟华宁说一说。”史墨梅都难堪死了,她爹可真难为她。只是她怎么好说,她和长孙愉愉完全不在一个圈子里玩儿?她爹只会以为她是小孩子脾气的。在这京城,不跟华宁县主玩儿,又跟谁玩儿呢?

谁都是以能跟华宁县主长孙吉来往而自豪的。现如今长孙愉愉办了那几件大事后,声誉可就远远不是长孙丹能比拟的了。

所谓的长孙双姝也没人再提及了,如今早就是一枝独秀了。

长孙丹这才听明白了史墨梅的意思,她这是要改换门庭啊,于是冷笑道:“好啊,你去跟她说好了,华宁素来大方。”

说不得长孙愉愉的确大方,但那也是分人的,似史墨梅这种人,她从一开始就没瞧上过。

因此当史墨梅厚着脸皮,鼓起勇气跟她提了《兰亭集序》的事儿后,长孙愉愉特别礼貌温和地笑道:“史家姐姐,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这两日请托的人实在太多了。连素日冷峻的陈大学士也开了口,给他儿子多要了几张牌子。凌相公家的公子也拿了好些牌子去,孔姐姐也给她哥哥拿了些牌子,现如今就是雪凝她们问我要多的牌子,我都没有呢,真是不好意思啊。”

听听长孙愉愉这话里的话,朝廷五大学士里就有两个走了她的关系拿牌子,且还不提她没说的,这影响力也没谁了。

史墨梅讨了个没趣再回到长孙丹身边,少不得被何芝奚落了一顿。“她素来眼高于顶,如今更是跟翘尾巴孔雀一样,你又何苦去热脸贴冷屁股的。”

史墨梅被长孙愉愉拒绝也是难堪,“我听她刚才提起孔重阳帮她哥哥拿牌子,现在听说她们还组了个马球队,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呢?”

“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何芝问。

史墨梅低声道:“华宁心里对陆世子是个什么想法,咱们都是知道的吧?上回甜甜生辰,她故意送了甜甜一幅岳将军的字,就是为了讨好陆世子。可如今陆世子与孔重阳定了亲,她却与孔重阳走那么近,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长孙丹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何芝急急地道:“这话怎么说啊?墨梅姐姐你该不会是说……”

史墨梅对着长孙丹道:“丹妹妹,我记得那日魔鬼滩的事儿是华宁主动提起来的吧?”

长孙丹点了点头。

“她可不是随便被人一激就犯傻的人,那次险些出了大事儿,她自个儿也遇着了狼,腿还瘸了,你们说她会不会就是故意的。她想引着陆世子去救她,结果陆世子却救了孔重阳?”史墨梅道。

长孙丹望着不远处正在一块儿说话的长孙愉愉和孔重阳,她们亲昵的样子仿佛意思一丝芥蒂也无,这让长孙丹不得不深思史墨梅的话。

长孙丹倒不认为长孙愉愉会引陆征去救她这样来定亲,毕竟如果晋阳公主府想和定军侯府结亲,找皇帝下旨不是更体面吗?长孙愉愉完全犯不着以清白声誉来拴住陆征,所以……

长孙丹眯了眯眼睛,想起打马球那会儿,孔重阳就时常借机亲近陆征。说不得是孔重阳和长孙愉愉一拍即合,才弄出了魔鬼滩那一幕。反正对长孙愉愉来说,只要自己不能和陆征定亲她就满意了。

长孙丹想到这儿,不由恨毒了长孙愉愉。她怎么能那么坏呢?她就那么见不得自己好么?

长孙丹正想着呢,偏这时长孙愉愉回头看到了她,还冲她笑了笑,这一笑看在长孙丹眼里别提有多刺眼了,这就是赤果果的挑衅。

长孙愉愉却没有挑衅长孙丹的意思,她是因为心情很好,所以才对着每个人都保持笑容的。

二月二龙抬头时,长孙愉愉又从孔重阳家里借来了一幅展扬的《春居》,以保证皇家画馆每半月都能有一幅知名的真迹展出。

《春居》画的是十几个童子在放纸鸢,或执轮,或仰观,或飞跑,把童子得意的、焦急的、嬉戏的神情画得淋漓尽致,整幅画是少有的活泼气象,也是展扬最为世人所推崇的一幅画。

当然这幅画比起《兰亭集序》的名气是差了不少,但长孙愉愉为了把这幅画推出来,还特地筹办了一场纸鸢大会,因为她个人很是喜欢展扬的画风。她有自信这次展出后,展扬的画一定能更受推崇。

当然纸鸢大会也不仅仅是为了画馆的名气,还是为了迎接来自草原的客人而准备的娱乐。

今春皇帝万寿节,不止草原,还有西域的小国,南边的百越等国都有使者入朝来贺。官员长孙愉愉是不用管的,但是随行的家属、贵女,她们却得让她们也有娱乐之处,得慕□□盛华。

纸鸢大会算是其一,继而是女子马球赛,总之会让那些个贵人日日都有玩乐和议论的话题。

纸鸢大会在京城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每隔一、两年总会举办一次,就看是谁来发起,今年恰好是长孙愉愉有兴趣而已。

而等闲人家里都是藏着不少纸鸢的,各式各样的都有。

长孙愉愉有些担心陈一琴,“琴姐姐你家里有纸鸢么?”

陈一琴果然摇了摇头,“没有,不过那个简单,做一个就好了。”

长孙愉愉笑了笑,“京城的纸鸢会可不是随随便便做一架风筝来就行了,太过普通会叫人看笑话的,一飞上了天更是泯然众人,都找不到那个是自己的风筝了。”

陈一琴傻眼地看着长孙愉愉,“放纸鸢不是为了好玩儿么?”

长孙愉愉无语地看着陈一琴,最后才道:“纸鸢虽然是小玩意,却也有精巧之处。尤其是这次还有草原郡主以及西域小国的公主等前来,总不能失了咱们□□的风采吧?”

陈一琴想了想,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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