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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身边的人突然掉队,安频下意识转头招呼:鹿之难你

别打扰他。易故打断了安频的呼喊,目光专注地看着那个在阳光下仰着头身姿挺拔仿佛在发光的青年。

安频看看抬手在空气中描摹着什么的鹿之难,又回头瞅瞅凝视得认真的易故,满肚子问号:鹿之难在干什么呢?怪兮兮的。

本以为易故不会搭理他,结果这位影视圈前辈竟然纡尊降贵瞥了他一眼:他在观察。

噢,那光在大门口看什么,和我们一起进来观察啊。

易故收回目光,语气平淡:他的观察和你不一样。他是沉浸式演戏,由内至外,将自己完全融入当前环境,不论有镜头与否所立之处,皆是他的舞台。

融入环境?真的假的,所谓演戏,不就是面对镜头的表演吗,真的有人可以不在意镜头全身心融入环境?面对着黑洞洞镜头和一大片工作人员全心融入人工搭建起来的看似美轮美奂实则只是金玉其外的环境?

安频不信,可看着不远处那个站在阳光下的身影,想起昨晚惊鸿一瞥的视频,他又有一点不确定了不过什么叫他的观察和你不一样!说得好像只有鹿之难的观察是观察,他的观察就是来参观浏览一样!

你刚才在喊我?鹿之难隐约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等转头来寻却只看见恶狠狠瞪着空气的安频。

安频皱着眉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鹿之难好半晌,直把鹿之难看得忍不住倒退一步后才开口道:和之前没啥区别啊!易故你逗我呢吧嗯?易故呢?人跑哪儿去了?

鹿之难:去前面了吧。

不愧是赤道拉郎,一会儿不见人都要找。

啧啧啧。

第10章 上天小技巧

秋日的青云山惠风和畅万里无云,山中清幽,只有风吹秋叶的簌簌声伴着悠长鸟鸣,配着暖烘烘的阳光,清新治愈的草木气息,醺得人昏昏欲睡

然而安逸的气氛很快便被打破,随着一个黑色人影缓缓升空,清幽的山林瞬间飞鸟四散草木摇动。

嗷!!!嘶嘶嘶嘶嘶嘶!等一下等一下!别升别升别升!别降别降别降!停停停

控制威亚的工作人员也没料到安频的反应会这么大,升是不敢再升了,可突然往下降比升空更吓人,他也料不准安频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停在半空中,等待导演或被吊当事人的下一步指示。

安频僵着四肢根本不敢动弹,可他不动自有风动,秋天的风劲儿有这么大的吗?!安频皱着脸欲哭无泪,他觉得他现在就像农家小院厨房房梁上那块熏得黑黢黢的腊肉!身不由己晃晃悠悠随时会噗通一声下锅!

正背着手给易故讲解拍摄流程的靳导也被这杀猪一般的哀嚎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出师未捷就先来个拍摄事故,结果惊慌抬头一看,就见安频破布娃娃一般挂在空中随风飘荡,凄惨又诡异,让他想起了某些不好的记忆

怎么了这是?安频恐高吗?

导演助理也慌:没听说过啊,他以前不是也拍过上天的戏?

靳导:快快快!慢慢把他降下来!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安频终于平安落地,工作人员连忙围上去,松威亚衣的松威亚衣、递水的递水、擦汗的擦汗,把安频感动得不行,只觉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披着毛巾连声说谢谢。

工作人员a:不用谢不用谢,你没事就好。

工作人员b:有困难就开口和我们讲,不要勉强自己,万一唉。

工作人员c:咱们剧组也不是那种为了拍摄赶工牺牲演员的无良黑心剧组,总之,命最重要。

工作人员d:那个你有空还是多去青云庵拜拜,求个护身符什么的,反正别放弃吧

安频:

他不就是威亚衣没穿好,夹着那个啥了吗,这安慰的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

你笑什么?安频一转眼就瞅见人群后面不一样的烟火鹿之难,蛋疼又丢脸之下干脆自暴自弃地挑明,你在笑我?

鹿之难压平嘴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没有,我刚才看到一只大松鼠。

挂在树梢上下不来龇牙咧嘴癫狂吱吱叫的大松鼠。

安频狐疑地环视了一圈被剧组工作人员和各种道具占领的空地,被惊吓和冷汗占满的小脑袋瓜突然灵光:你骗我,你就是在笑我!

鹿之难:啊这,何必刨根问底呢,刨明白了大家都尴尬。

我也看到了,挺大的松鼠。易故冷冷淡淡的声音突然响起。

鹿之难惊讶地看着冷不丁接话的易故,一时不知道是该心怀感恩的顺着台阶下,还是在慌话被越圆越大之前及时道歉。急,胡说八道被同事怀疑,结果另一位不熟的同事突然帮着胡说八道圆场该怎么办!

面对易故那张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心虚的脸,安频不禁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难道真的有松鼠?这里是大山,有野生小动物好像也不奇怪

安频在心里自己把自己说服了,嘴上却还是要给自己挽尊的:我就是太久没吊威亚一时不适应,真实的水平才不是这样咳咳,吊威亚只是看着轻松,其实可费劲儿,对核心力量要求很高的,我这练了十年街舞控制力很强的身体在升空后都有些勉强。所以不是他菜,是这件事本来就很难!

哦,这样啊。鹿之难顺着安频的意思点头应和,听到靳导叫试威亚的呼喊就连忙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并暗自决定以后绝不能随意笑场。

安频:他是不是在敷衍我?

易故看他一眼,没说话。

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安频怒饮半盅水,捧着杯子碎碎念: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厉害!瘦不拉几的,说不定风一吹直接放风筝!

易故已经看都不看他:比你厉害。

欸易老师你这是不是有些过于偏心那厮了啊?安频想了想,还是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他们还没有熟到能说这种俏皮话的程度。

于是他换了句无伤大雅的话:看来易老师很相信他我靠!

话音还未落安频就目瞪口呆地看着鹿之难拔地而起,是真拔地而起,停在半空中后那厮还游刃有余地舒展双臂,然后顺着靳导的指挥时而伸伸手时而提提腿,甚至还在空中平卧!后仰!!下腰!!!完全无视地心引力!最后宛若一片羽毛飘飘然降落,连一粒尘埃也没惊动。仿佛他天生就会飞,身上的绳子只是哄骗凡人的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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