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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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把那镯子弄没了。说不清是什么感觉,陆则灵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也许是上天注定吧,老天把她和盛业琛最后一丝联系也切断了。

她找不回盛业琛,甚至一个镯子都保不住。

她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这个镯子,心里酸酸的,她知道这个要求很不该,还是问出了口:“白杨,这镯子,你卖吗?”

白杨在开车,车窗开着,外面有些嘈杂,也没听清陆则灵说话,以为她是问这是什么,随口回答:“前几天随我爷爷逛古董店买的,听老板说是晚清的东西,颜色挺润的,我妈好这一口,买来送给她的。”

陆则灵咬了咬嘴唇,认真的又问他一遍:“这镯子,你能卖给我吗?”

白杨这回终于听清了她的话,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说:“你找我买?你知道这玩意花了我十万吗?你还买吗?”

陆则灵没想到这镯子原来可以卖这么贵。心里对那无良老板的怨恨更深了几分。她硬着头皮说:“我分期可以吗?这镯子你卖给我。”

白杨噗嗤一声笑了,“傻子,喜欢就拿去,反正我妈也不一定看得上。”

陆则灵没想到这镯子还会失而复得,心里酸酸的,触手之处,皆在颤抖。

见她爱不释手,白杨了然的说:“早知道你喜欢这个,我给你送一打,我还以为你真无欲无求,和我们凡夫俗子不一样呢!”

虽说没有鄙视的意思,但陆则灵知道他已经把她和那些爱珠宝首饰的女人划上了等号,她不介意自己在他心里是什么样子,她只是感激,感激白杨把她最珍视的东西又送回来。

她感激的说:“钱我一定会给你的,谢谢你白杨,真的谢谢你。”

和他分别,陆则灵紧紧的抱着镯子往家里走,越走越急,一头扎进了黑暗的楼道。古旧的社区,声控灯早就坏了,也没有人来修缮。她确定自己完全进入黑暗了,才停了下来,紧靠着墙。

怀里的镯子像一团火,烧的她撕心裂肺的疼。明明说好了忘记了。明明说好了祝他幸福,为什么还是会难过?

她过着这么难捱的日子,明知不想他就不会难过,可她没法控制自己,所以每时每刻都这么难过。

什么是理智?什么是忘记?什么是从头再来?陆则灵压根都不懂,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偏执狂,她学不会不爱盛业琛,学不会放过自己,学不会爱上别人。她现在所有的坚强都是不得已而为之,除了坚强,她又能怎么办呢?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不是吗?

平息了许久,她收起了情绪,一步一步的朝家里走,爬完最后一阶楼梯,她低头从包里拿钥匙,再抬头,黑暗里发出窸窣的声音。

不知道害怕,也不知道什么是危险,陆则灵只是疲惫的站在原地。

黑暗的角落里,打火机摩擦,一道火光燃起。

有那么一时半刻,陆则灵觉得这火光像卖火柴的小女孩最后点燃的那支火柴。

真虚幻呐,她在光影中竟然看见了盛业琛的脸。

她有些恍惚,连做梦都吝啬出现的人,怎么会在这火光里出现了呢?眼泪一瞬间便压迫于眼睫,所有的浮光都破碎了,那晦暗的火光里,他的眼,他的鼻,甚至连皱起的眉头都是她所熟悉的,太不真切了,眼前的一切,一点一点的,在视线里里逐渐变成虚空而模糊的影子。

火光熄灭了。

陆则灵拿着钥匙的手在颤抖。

黑暗里等待许久的人淡淡的说:“开门吧。”

陆则灵不知道是怎么把他迎进屋的,也许她更该把他关在门外,可是她永远也学不会拒绝盛业琛。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明明眼角眉梢都有成熟的痕迹,可她却固执的觉得还是记忆里的那个他。

那个毫不设防,会对她灿然一笑的男生。

她一直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心,指甲刺破了手心也不觉得疼。她像对待许久的朋友一样,给他倒茶,甚至和他寒暄。

她想,她应该是个很好的演员,即使胸口已经痛得翻江倒海,却依旧能对着他笑。

“你眼睛好了?挺好的。恭喜你。”她说:“你怎么来了?这么晚是有什么事吗?”那么平常的口气,她做的真好,她在心里都忍不住要表扬自己。

盛业琛一直微微蹙着眉,也许时间过的还不够久,还不够他们相忘于江湖,不够他们将一切爱恨泯然一笑。

盛业琛一直没有抬头看她,只是盯着茶几上,陆则灵自己折的纸花,每一朵都是用了心的,就和以前一样。良久,他才说:“我刚来的,下飞机没多久。”

“嗯。”陆则灵没有问他为什么来,也没有问他怎么知道她的地址。这些问题也没什么重要。

盛业琛手心里握着陆则灵倒给他的茶,一直没有喝。

“换个房子吧,我给你找。”盛业琛说。

她一直看着盛业琛,心里难受极了,她不想盛业琛眼中流露出这样的表情,那是怜悯和愧疚。这比怨恨还让她觉得凌迟。

陆则灵扯着苦涩的笑容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挺好的。你呢?结婚了吗?”

盛业琛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反问一句:“你呢?”

“我总归……”陆则灵觉得这对话太难以继续,鼻子酸酸的,声音也有些变了调:“我总归也是会嫁人的。”后面的话真有几分难以启齿,可她还是说了出来:

“盛业琛,你别怕,我不结婚不是因为你,我已经……我已经想通了,我……我以后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

作者有话要说:哎哎哎哎哎哎。。。。。。。

☆、第二十九章

陆则灵一个人住的时候真的不觉得这房子小,甚至她每次失眠噩梦的时候还会觉得这房子很是空旷,可是此刻她却觉得这房子很小,小到她真的不想和他再待在这形同牢笼的逼仄空间里,她觉得自己快无法呼吸了。

好像无形中有一张蛛网自四面八方袭来,将她缚绑了起来,一层一层的,让她无法动弹,喉间好像一直含着腥甜,她不敢动,只怕一动就会呕出血来。

她还是强扯着笑,表情渐渐有些麻木,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也再也说不下去,只是静静的等着盛业琛。

良久,盛业琛抿了一口茶,才缓慢的说:“我来这边出差,听说你也在这,就来看看,没有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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