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 / 2)
察觉到她的异样,江少卿也不再多问,只用手一下下轻抚她的后背。温柔的碰触让宋楚放松下来,眼泪如决堤的江水迸涌而下,没多会儿就打湿了他的衣襟。
温热渗到肌肤时,江少卿微微一怔,随后在她耳边轻柔吩咐,“只能哭三分钟。”说罢,真的抬起手腕开始计时。
宋楚被他的煞有介事弄得无措,一时竟忘了哭泣,等回神时,刚才的伤心劲已经过去,别说三分钟,三十秒都哭不下去了。
把头从他怀里抬起,她挂着眼泪,又哭又笑,“你还真计时啊?”
“有研究表明适当的哭泣有利于身心放松,但不能超过三分钟。”他嘴里答得一本正经,手上却不规矩地将她抱坐在膝盖上,与他面对面。
“那我要是超过三分钟呢?”她好奇假若超时他会怎么处理。
江少卿挑眉,若有所思,接着手一捞,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唇舌交缠间,宋楚听到了他的答案,“那就让你没心思哭。”
他细细描绘着她的唇形,灵活的舌时而探入湿润的口腔与她缠绕,时而又抵住那颚上的软肉慢慢研磨,一吻方罢,宋楚早就瘫软在他怀里,两手虚弱地搭在他肩膀上,大口喘息。
“还想哭吗?”他抵着她的额头,黑眸亮得吓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些沙哑,如黑胶唱片里的性感爵士乐,蛊惑人心。
宋楚昏昏然地摇头,红嫩的唇微微开启,因为刚哭过,眼睫上还带着水雾,那样子十足诱人,让江少卿忍不住再次摘撷。
不得不说,这方法真的很管用,不过……如果没有后续的激烈运动,宋楚会觉得更受用。
一个小时后,宋楚半趴在江少卿的胸口,调整急促的呼吸。目光越过散落一地的衣服,看见那未来得及合上的窗帘,她才开始懊悔。老天,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逾越大胆,在书房里,地板上都能……还被摆弄成那样羞人的姿势,娇-吟着迎合他的撞击。
想起那些火辣的画面,宋楚脸迅速爆红。她轻捶了一下满脸餍足的江少卿,抱怨道,“疯子,窗帘都没拉上,万一被人看见就惨了。”
江少卿捏住她的手,细细把玩,“别怕,咱们家住那么高,对面又是一片开阔,别说是人,连鸟都看不见。”他顿了顿,忽然凑到她耳边,邪魅笑道,“下次,我们试试在飘窗上,保证刺激。”
“无聊,满脑子的色-情思想。”宋楚递给他一记白眼。
“和谐的性-生活是促进夫妻关系和睦的重要因素,而适当的刺-激能更和谐。”他调皮的手指沿着背慢慢滑向腰,最后猛地刺入紧致的温润,含笑低喃,“宝贝,你知道吗?你一紧张这里就缩得很快很紧,绞得我……”
“唔唔。”剩下的话被宋楚堵在喉咙里。她死死捂住他的嘴,瞪视威胁,“再说我憋死你哦!”
狂放的大笑带动空气震动,一下下打在宋楚手心,热热暖暖、酥酥-痒痒,扰得她全身泛红,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最后只得笨拙地转移话题,“别笑,我跟你说正经事。”
江少卿点头,舌滑过她的掌心。
宋楚抽开手,在他肚子上蹭了蹭,才说,“那个人不肯让高叔叔做手术。”
“随他吧,你尽力了。”江少卿玩着她的手指,“老四也只是说高叔比较合适,相信除了他还会有合适的人选的。”
宋楚嗯了一声,忽然又说,“管它有没有,反正从此后他的事我是不会理了。”
“吵架了?”他试探。
“我才懒得跟他吵,不过他真是刷新我的认知,自己错了,还怪别人害死我妈,说恨我和高叔叔。”再提起这件事,宋楚没了委屈,只有不平。
他们父女隔阂已深,江少卿也不知该做什么才能弥补这道裂痕,索性不再劝,只听着她喋喋不休的抱怨。
“他口口声声说爱我妈,可还不是栓不紧裤腰带,闹出人命也不知道善后,要不是温馨跑来跟妈妈说自己被迫打掉孩子,我妈怎么会冒险怀孕。”宋楚愤愤地说,“你知道吗?他还说早就知道我妈不能怀孕,去做结扎了,他真当我是白痴?扎了也能生孩子?还一个接一个?”
“难怪外婆总说我妈遇人不淑。当初她选他不选高叔叔真是瞎了眼。”宋楚越说越激动,“他还说根本就不想要我,其实,我才不稀罕做她女儿,要是可以选,我宁愿投胎做条狗,也不要当她女儿。”
江少卿与宋一鸣接触不多,可那年宋一鸣在医院与自己的长谈,他任铭记于心,他也一直坚信宋一鸣对楚楚是有疼爱的,否则也不会同意他娶楚楚,更不会说出那番话。只是,这种爱里参杂了太多情绪,复杂得别扭、畸形。
轻轻叹一口气,江少卿拾起她垂在脸颊的头发,别到耳后,“楚楚,也许他不是你想得那么十恶不赦。”
“你什么意思?”宋楚蓦地弹起,不满地俯视他。
“你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江少卿半撑起身子,与她对视,“老一辈的事情我们不知情,无从评论,而对你,我觉得,你们相处时间太少,又有很多误会和隔阂,所以……”
“那他亲口说恨我啊,难道这也是误会?”她就像一只被惹毛的猫,背脊都蹦得笔直。
大手覆上那张愤怒的小脸,江少卿无奈地吁气,“他这样说,是他不对。不过,有时候人往往心口不一,他或许很爱你,但表达方式不对,又或者他压根没认清自己的心,固执地想为你妈妈的死找个替罪羊……”
“心口不一”宋楚眯着眼,睨着江少卿,显然抓错了重点,“所以,你也会像他那样,嘴里说着爱我,然后爬上别的女人的床?”
一秒,只消一秒。江少卿温柔的面孔瞬间阴鸷骇人。他紧皱着眉头,嘴唇抿得紧紧的,眼中有着压抑的怒气?他在生气?他的表情没有太大的波动,但隐约的蕴涵着某种生气的成分。
宋楚惊觉失言,可又觉得自己没错,于是犟着脑袋,不服输地与他对视,还挑衅地补上一句,“难怪人家都说男人是最贪心的动物,既想要爱情,又贪恋身体,只有笨蛋才会去相信你们的花言巧语,赔了夫人又折兵。”
唇角滑过苦涩的笑,江少卿缓缓直起身子。他微眯着眼,不像平时的温柔,也没了往日的宠溺,却带着一份危险的认真,“宋楚,我要的一直只有你的真心。”
第 43 章
“你能给我吗?”他背对着窗外,脸孔被身后投进的光勾勒出鲜明的轮廓,那双深黑的眼睛如同蒙了水雾,琥珀似地,哀伤而又明亮。
等不及她的答案,江少卿已缓慢站起,一件件拾捡地上的衣服,沉默地穿上,衣服摩擦发出的悉悉索索在这静滞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宋楚就这样僵硬地看他穿好衣服,看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书房,直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她才如梦初醒——他竟然把光溜溜的自己扔在家里,走了。这个认知让她很不爽快,他不是最怕她受凉吗?她赤脚都能让他眉峰打结,现在却扔下她,也不管躺在地上会不会感冒。还有,他倒是吃干抹净,可她还饿着肚子呢!
难怪人家都说男人犯贱,没得到时当你是宝,知道你跑不掉就视你如草,高兴时玩玩,不高兴就随手一扔。气死她了,他分明是看中她爱他,所以才敢对她耍脾气,还装模作样的说只要她的真心,她的真心不是早就给了他吗?
哼,他气,她才不想理他呢?甩手走人?谁不会。
负气从地上爬起,宋楚蛮狠粗鲁地套上衣服,像跟谁赌气一般猛地冲进卧室,拉开衣帽间的门,一股脑抱出自己的衣服,甩到床上。可当她从储物间找出行李箱,准备打包行李时,脑子里竟浮出江少卿受伤的表情,他阴森却带着心疼的质问也一遍遍回响在耳边,仿佛在指控她的失言,又好似在陈述他的失望。
心口如被蜇了一下,刺刺的疼。想到他临走时落寞的背影,堵在胸臆中的那口气倏地散了——冷静下来,她才反省自己那话似乎真的很伤人。
宋楚愣在原地,盯着满床凌乱的衣衫,自嘲地笑笑。从前她看电视,最烦的就是女主动不动就打包走人,跟楠竹冷战?怎么今天也学起那些主角来?尽干些吃力不讨好的傻事儿?
唇角抿起笑,她轻轻摇头,弯腰从箱子里取出衣服,再一件件挂回原来的位置,收拾妥当才钻进浴室,望着裤子上残留的粘液,忽然就想起每次他抱自己去洗澡时,总笑道,“这是我的东西,得我来处理。”
“小流氓。”她唇微动,嗫喏出一句嗔骂。
洗过澡,宋楚又动手洗衣服,待晾好回房间才发现已经10点多了,算算时间,江少卿好像出走快三个钟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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