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名门表小姐 第3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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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婧特意将这事告诉陶梦阮,自然是怕她不知道这件事,让人当枪使。春日宴规格高,想嫁入高门的姑娘家多了,可不是每个人都是良善的,何况地点在太子府上,难免就要扯上些其他的关系,稍微忽略了一点,都可能招致祸害。葛婧能将这事告诉她,陶梦阮感激的点点头,道:“幸亏你告诉我,我听说去年时有位姑娘险些害得明侧妃小产,最后只得出家了去。”

这事葛婧也知道,去年因为葛婷的死,春日宴晋阳侯府是推掉了的,不过这事不是小事,前因后果不用怎么打听也都能听到。只是明侧妃当时虽然没有小产,过后孩子还是没能保住,至今太子府上依然一个孩子都没有,葛芊芊肚子里的这个,恐怕也得有九九八十一难要闯。

“今日瞧着三表嫂憔悴了许多,这是怎么了?三表哥不是都已经升了五品将军了吗?”陶梦阮今日见到刘氏憔悴的模样还有些惊讶,先前刘氏生下孩子,身子虚弱的时候,还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生龙活虎的闹腾,如今看着身体好了些,孩子看上去也健康多了,葛蕴也升官了,怎么反倒憔悴了。

“哎!”提到这个,葛婧叹了口气,“三哥这次回来,还带了一房妾室回来,是三哥长官的养女,听说救过三哥的性命,又对三哥倾心,于是那位长官就将她许给了三哥。咱们这样的人家没有立平妻的,她也愿意做妾,三哥对她也有些情分,何况回来的时候人都有了身孕了,祖母就答应了。”

“那三嫂呢?”上回刘氏大闹喜宴的事陶梦阮还记忆犹新,这回刘氏反倒安安静静的接受了?

“我也奇怪呢!”葛婧也想不明白,“听说三哥带了一房妾室回来,三嫂丢下孩子就出来质问三哥,可不知为何,一句话都没说,只跟三哥对视了一回,就沉默回去了。后来三嫂也不闹了,那莫姨娘敬茶的时候,三嫂也接了茶就喝了,也不跟三哥吵,就守着平姐儿过日子,每日除了请安,都不在外面走动。”

陶梦阮隐约明白些什么,刘氏每次闹腾,但对葛蕴的情分是不作假的。只是大约一直没有安全感,总是疑神疑鬼的,她针对陶梦阮、针对别人,与其说无理取闹,倒不如说是在试探葛蕴。陶梦阮前世没有嫁过人,可也知道,夫妻之间不是商场上行走,一次次的试探,等探到对方的底线时,夫妻情分也差不多磨光了。

☆、第一百零二章 春日宴

刘氏跟葛蕴的事,陶梦阮没法评论什么,若放到现代,妥妥的离婚。可在这个时代,像晋阳侯府这样的人家,没有那和离的,就只能这么熬着。刘氏大约是想知道葛蕴心里有没有她,可这个时代的男子大多含蓄,加上整个社会的风气,大多数的男子对女子的要求都有一条叫做善解人意,刘氏越是强硬,两人之间的沟壑就越大,到最后就无可挽回了。

只是作为一个女子,哪怕刘氏之前恶意针对她,见她这个模样也说不出活该的话。葛蕴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可在陶梦阮看来,一个男子,一个作为丈夫、作为父亲的男子,不能给妻子安全感,本来就是他做得不好。但凡葛蕴能拉下脸皮,给刘氏一个保证,刘氏都不会偏激到这个程度。

葛婧呀叹了口气,道:“旁人都说三嫂那么闹腾,三哥纳一房妾室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我总觉得三嫂有些可怜。她跟三哥闹不对,可三哥每次被三嫂一吵,都转身就走,对男子来说,面子就真这么重要吗?”

面子能有多重要?有人看的比生命都重要,被人下了脸就要寻死觅活,可真要说起来,那不要脸皮的才是天下无敌,司连瑾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但葛婧能理解到这个很难得,陶梦阮点点头,道:“要说面子这东西,说它没用它确实一点用都没有,可有些时候你若不讲这面子,人家就能得寸进尺欺负死你。但有时候吧,你端着那脸面,半点不肯低头,最后除了面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是吗?”葛婧惊讶地眨眨眼,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那什么时候该要,什么时候不要啊!”

“打个比方,你看上了我手里的一颗糖,你只要开个口,我就给你了,可要是你心里想着,跟我开了口,我一定会嘲笑你,于是糖果被我送给兰表妹了。”

“……”葛婧和葛兰对视一眼,葛兰萌萌哒眨眼,“表姐为什么没有自己吃掉?”

“我又不喜欢吃糖,那是小孩子吃的!”陶梦阮翻了个白眼道。

“……”葛兰默默算了一下,她大概还能算小孩子,望着陶梦阮,道:“表姐,那个糖果我想吃的,你还有吗?”

陶梦阮楞了一下,将最后一颗糖果塞给葛兰,看向葛婧,道:“看,这下没有你的份了!”

“我又不喜欢吃糖果!”葛婧忍了忍还是忍不住辩驳。

这么一闹,之前的一点郁闷也消散了,阳哥儿还在家里,葛氏和秦氏都放心不下,在葛家用了午膳,就同葛老夫人告辞,要先回去了。这时陶梦阮才见到葛蕴新纳的妾室,算不上十分美貌,却有种温婉柔顺的气质,陶梦阮觉得,大多数男子家里有个凶悍的妻子,都会喜欢这样的女子。

陶梦阮自己其实挺想做个温柔婉转的人,奈何三个表哥从小就能从各种角度激发她的暗黑属性,时间久了,她也不再强求了。好在,她没有像刘氏一样跟司连瑾胡搅蛮缠。

陶梦阮婚期近了,除了葛家,其他几家熟悉的人家都是葛氏带着秦氏走动的,陶梦阮就安心在家绣她的嫁妆。嫁衣她只需意思意思添两针就够了,公婆的见面礼却要亲手绣的,陶梦阮计算了一下时间,倒是还算宽裕。

二月初的时候春日宴的帖子就送到府上来,一般来说,定了亲的姑娘大多会将帖子给家中姐妹,让她们也见个世面,但陶家只有一女儿,也不存在让不让的问题,陶梦阮去年推了一回,今年再推有些说不过去,何况葛姝还是她嫡亲得表姐。

衣裳是葛氏早早准备好的,鹅黄色的底,银色的丝线绣了精致的花朵,配的草绿色的裙子,清新又漂亮,早春时候的宴会,为了应景,大家差不多都这么穿,也并不算出挑。葛氏明白得很,陶梦阮已经定了亲了,没必要打扮得出挑拉人仇恨,随大流不招忌讳就够了。

陶梦阮对这一身装扮也十分满意,叫碧云挑了几样相配的首饰,拿了帖子就出了门。

马车在离太子府不到十丈的地方突然停下来,陶梦阮险些磕到车壁上,小雪反应快,一把将陶梦阮拉住,才免了这一撞。

“怎么回事?”回过神来,小满向外面问道。

“回姑娘,前面两辆车撞上了了,小的一时没注意,险些撞了上去,让姑娘受惊了,请姑娘恕罪。”赶车的答道,心里暗骂前面的车夫不像话,这太子府门前,是能出车祸的地方吗?

陶梦阮从马车的暗格里拿了药膏,叫小满替小雪上药,答道:“那就等一等吧,应该很快就能疏通了。”像这种宴会,来的人多,路上发生冲突的也不少,不过真撞上的,陶梦阮还是头一次见到,何况在太子府门前,他们还是安静的等着前面解决了让路,没必要让人去催。

车夫应了一声,虽然也好奇前面怎么回事,但尽职尽责的没有动。

陶梦阮坐在马车里,也没有掀帘子去看,但她是习武之人,听觉敏感,何况前面闹得不小,多多少少也能听一耳朵。

春日宴来的都是未出嫁的姑娘家,陶梦阮熟悉的人不多,光听声音猜不出是哪家千金,不过听起来,似乎相撞的两个人本来就有仇,马车撞了一回,仇结的更大了。陶梦阮暗自摇摇头,就算真有什么仇、什么怨,也别在这种公共场合闹起来啊,别说这场宴会的隐藏属性,单单来参加宴会的姑娘,就有不少肩负着替母亲注意某个姑娘的重任,闹大了,别说要被太子府纳入黑名单,以后很可能嫁不出去的啊!

就在太子府门前出的事,很快,太子府的人出来调解,接着,道路通畅了,堵在后面的马车陆续行到指定位置,再由太子府的人引着往里走。

陶梦阮先去拜见了太子妃,葛姝正在接见难得出宫的两个小姑子,听到陶梦阮来了,连忙打发两人去院子里赏花。瑞雅公主年前已经嫁人了,这回来的是韵雅公主和怜雅公主,之前颂王府上怜雅公主差点将瑞雅公主和韵雅公主气哭的事,葛姝也知道,对于自以为聪明善良的怜雅公主,葛姝一点信心都没有,还是别碰上面比较好。

陶梦阮见到葛姝时,葛姝刚刚送走了两人,端坐着喝茶。作为春日宴的主办方,来客都要先见过葛姝,才算有礼,所以葛姝今天一大半的功夫都要坐在这里接见各家姑娘们。

见到陶梦阮,葛姝有些真心的高兴。当初,若没有陶梦阮的提醒,哪怕后面发现了不对,只怕也调养不过来了,嫁入太子府这么久,葛姝十分明白,不能生下子嗣尚在其次,若是身子弱,很多事情都只能被侧妃取代,一个病弱又没有权力的太子妃,人家愿意就养着,看着碍眼了,弄死了也容易得很。

“表妹,怎么这时才来,我可是等你许久了!”陶梦阮行过礼,葛姝便连忙将陶梦阮拉起来,在身边坐下,道:“好久不见,表妹出落得越发漂亮了!”

“谢太子妃夸奖!”

“我们姐妹之间,不必讲究这些,表妹依然叫我表姐才是!”葛姝笑着纠正了一回,又问起陶家在杭州的情况。陶梦阮一一答了,外头又有人过来,葛姝自然没有空闲陪着陶梦阮聊天,命丫头送她到园子里去。

京城的二月,其实大多数的花都还没开,不过为了这春日宴,太子府自然是早早就在温棚里培养了许多鲜花,虽然放到外面开不了多久,但园子里一片姹紫嫣红,确实是格外漂亮。

陶梦阮才走到地方,宁阳郡主便迎上来,抓着陶梦阮的胳膊,道:“陶小阮,你回来了也不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你正在绣嫁妆,没敢打扰你,”陶梦阮一副老实模样答道。

宁阳郡主分明听出了取笑的意思,不就是说她绣活不好,比别人还费工夫吗?宁阳郡主也不恼,“母妃知道我绣活不好,旁的东西也不用我动,只要给越国公和夫人准备就够了!”

陶梦阮摇摇头,宁阳郡主的女红不好还是早些时候明晚烟无意间抖出来的,颂王妃曾经想扭转过来,但努力之后收效甚微也只得认了。如今要嫁人了,颂王妃也担心宁阳郡主被夫家嫌弃,还想过让绣娘替她做,只是想想宁阳郡主的本事人尽皆知,与其将来被发现了,让人笑话,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了,做得不好,那也是一番心意。

宁阳郡主对于自己的绣工是不抱什么指望了,只是想到谢清艳随她之后就要过门了,让人看她笑话实在不开心。

宁阳郡主的婚期定在五月,颂王是恨不得赶紧将宁阳郡主打包嫁出去的,但婚嫁这种事还要讲究合八字等等一系列问题,尤其到了皇家,程序上还要更麻烦些,这样算下来,到五月里,也就将将走完了程序,嫁姑娘刚刚好。

越国公府之前没想过求娶宁阳郡主,一来宁阳郡主的名声还是很有杀伤力的,二来,越国公出于担心自家妻子受委屈的层面,并不希望长媳出身太高。然而,在谢清艳搅出许多是非,还险些害死大儿子之后,越国公听长子提出迎娶宁阳郡主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不是看中颂王府的权势,而是想到,大儿媳妇凶悍些,才能压得住不安分的小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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