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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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看了又不能好。”

“那你过来,奶奶心疼,给乖孙吹吹。”

“嘿。”正和白睢心意,他傻里傻气地把胳膊凑到她嘴边去。哪知凑过去,彪奶奶却没有呼一呼,而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瞪着他。

“?”

“感染流脓了是吗?”

白睢:“嗯。”点头,被她盯得慎得慌,有种想把胳膊缩回来的意向。

到现在还在撒谎,给过机会了,这王八蛋自己要找死。苗小柔咬牙发了狠,抬起一脚就给他踹过去:“流脓?我看你是脑子流脓了!”

白睢一时不防,被她踹了个四脚朝天直接滚到帘外。

伺候帐内的德清吓了个魂飞魄散,慌忙来扶,却见皇帝把手一摆:“滚出去。”

苗小柔瞧不见帘外的德清,听得此言怔愣了片刻,怒火中烧:“你叫我滚?”

白睢屁滚尿流从地上爬起来,冲进来拦住她,满脸茫然还在死扛:“不不不!怎么可能,我是叫下面的人滚出去。”

“要不我也滚出去?我才不稀罕跟一个骗子共处一室,没得给自己找罪受,讨气受。”苗小柔气不过,从床上下来就打开柜子收拾衣物,“你让人另支个帐篷给我,我不跟你过。”

“怎么啦?”

“怎么了你自己清楚。”

白睢心一沉,晓得完蛋了。只怕是方才他跟大夫对话之时,苗小柔那时候就睡醒了,竖着耳朵把对话全听去了——他假装受伤骗关心的事,完了完了……

立马跪下去抱住奶奶的腿:“别走,我错了,我认错!”

苗小柔恼火到了极点,却被他这一麻利的下跪弄得哭笑不得,用力戳了戳他脑门心:“跪得倒快,皇帝陛下,我可受不起。起来,赶紧去让人给我支个帐子,我不跟你住一块儿了。”

“我不!”白睢抱得更紧了,抱得她半步都挪不开。

“下流痞子!敢情把人赶出帐子就是方便给我下跪,你可别演了,我虽没你聪明,但是绝不会再上你这王八羔子的当。”

白睢再抬头,眼里噙着泪花:“奶奶,我错了,你就当我……从小缺人关爱吧,只要您老人家多关心我一点,孙子睡觉时候做的梦都是甜的。”

瞧这可怜样,宛如一朵圣洁的白莲,弱不禁风急需人护养。若在往日,苗小柔许也就心软了,但是今天,绝不。

“你这眼泪也是说来就来,你厉害啊,三岁。”她胸口上下起伏着,气笑了,轻轻拍打着他厚如城墙的脸,“不,不对,你不是三岁,你是三千岁的老狐狸精。若说只是喂饭,那还算得上博取关爱,那让我给你擦身呢?你怕不是觉得我这块老豆腐味道香醇容易得手,窝边草你也看得上?”

不禁回想起相处以来他流的那些眼泪,心里头的火啊,生生燃烧成了八卦炉。她分明比那狍子还要傻,嗅到眼泪的味道就主动往上凑,活该在他手上倒霉。

白睢无话可说,深知一旦被这位做家长的抓到现形,那是决计翻不了身的,唯剩下一条出路——谢绝花招,诚恳认错。

“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我发誓绝对没有下次。”白睢死死抱着她的腿,惭愧到声音发颤,“你别走行么,我明天又要打仗去了,万一回不来……”

“我呸!”苗小柔脸一拉,打断他,“少给我卖弄惨相。”

话虽说得硬,却也不挣扎着要走了。这王八太会戳她死穴,知道她担心什么——人在战场,朝不保夕,哪有多余的时间去闹矛盾。

遂给了他一拳头,也就不跟这混账东西往深了追究。

只是这饭她绝不再喂,晚上睡觉也离他远远的,想要她应句话,也就比登天轻松一点点。白睢不敢奢求,唯恐奶奶将他踹飞,那可怜样子是一点儿都不敢露出来。

“彪,我的衣裳又破了。”

“自己缝。”

看,他失宠了。

次日一早,依然没能得彪奶奶一个好脸色。

天空又开始飘雪,白睢站在帐前思考今天这仗要不要去打,陈豹便火急火燎跑来找他,手里拿着一封信。

据陈豹说,有只黄狗来营地蹭吃躲雪,士兵们在它脖子上找到了这封信,怀疑事情不简单,便报了上来。

白睢拿过来,见信封上写着“皇后娘娘亲启”六个字。稍作犹豫,没有拆开,带着去找苗小柔。

“我的信?怎么可能。”

“那我来开?”

“你开吧。”

白睢便将此信拆了,里面一行小字——“丑时一刻西城门开,若已知悉速换营前黄旗为红旗,当晚请君入城。”

署名,“一百两”。

“一百两?”白睢不明白,问她,“什么典故?”

苗小柔乍一看,也是茫然。这个送信的人说,会在丑时一刻打开西城门,助大军攻陷惠州。会不会是个阴谋啊?怎么会送信给她?还有这一百两……

“呀!不会是林恒吧?”她猛一拍大腿,想起来了。

白睢一听,眉毛飞起来,整个人精神到无以复加:“谁,林恒?”

回想起自己假死前的那一日,苗小柔又看了看字迹,确定这是他没错,双眼闪亮兴奋道:“就是他,我‘离世’前曾给过他一百两。”

白睢嘴角下垂,抓偏了重点:“为什么给他一百两,你们偌大的苗府一个月的开销不超过五十两,凭什么给他这么多钱。”

“我让他帮忙照顾我家……”

白睢心头暗火猛烧,急切打断她:“他会帮你照看吗,你爹被朝廷冤枉死的,他却又去当朝廷的走狗。这种腌臜之人,贪图功名之人,你还瞧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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