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别不要脸了,我怕这钱再让你管着,将来我们闺女出嫁的时候,一个铜板的嫁妆都摸不着,我可不想将来闺女埋怨,问我她们的嫁妆呢,我只能告诉她们,你们的嫁妆,被你那没脑子的妈,送去养你姥爷全家了。”
单峻河盖上被子一趟,闭上眼睛,为了孩子,他没法休了这蠢婆娘,可至少这段时间,他得冷冷对方了,得让王春花看明白,她自个儿现在的处境。
“大河。”
王春花期期艾艾,面露委屈,可是看着丈夫冷漠的表情,也怕到时候将公婆引过来,只能憋屈地熄灯上炕。
没嫁妆怎么了,村里又有几个姑娘有嫁妆了,老三媳妇那纯属她爹娘脑子有坑,一个赔钱货要什么嫁妆。
王春花咬了咬唇,不过爆出了这样的事,短时间内她确实只能夹起尾巴做人了,不然要是让家里那个老虔婆知道,恐怕逼都得逼着大河休了她,被休弃的女人,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这一夜,一家欢喜一家愁。
至于还有另一家,吕秀菊正抱着自己的小腹琢磨着,这大半年还没怀上她姑娘,是不是下次等她男人过来,得再加把劲了。
“福宝,二伯娘心里真是苦啊。”
一连三天,除了在公婆孩子面前,单峻河都没有主动开口和她说过话了,而且家里那银钱,也不知被对方藏到了哪里去,王春花偷偷摸摸翻遍了整间房间,都没找着。
她真的觉得自己的日子就跟被苦汁泡着一样,尤其是看着每天只要喂猪喂鸡的大嫂,和绣绣花,带带孩子的三弟妹,更是觉得自己太凄凉。
可是这个家里,哪一个都和她不亲,小儿子正是顽皮藏不住话的年纪,两个大点的闺女明显更亲那老虔婆,唯一王春花想到能倾诉的,也就福宝这个不怎么会说话的孩子了。
又来了!
单福宝忍住自己内心的洪荒之力,强忍着没翻一个大白眼给她,心里琢磨着,现在装睡还来不来得及。
也不知道这二伯娘到底是什么毛病,从她有记忆起就喜欢趁没人的时候跟她说自己的委屈,可偏偏对方骂的最多的还是她爹娘。
单福宝就不明白了,难道自己浑身都笼罩着圣母气息,让这个二伯娘觉得,即便对方骂的是她爹娘,她都会包容慈爱地理解她,然后在她日复一日的洗脑下,帮她一起对付自己的亲爹亲娘?
拜托,她还是个宝宝呢。
“啊啊——锅——锅——”
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哥肯定在院子里玩耍,为了摆脱奇葩的二伯娘,单福宝决定委屈一下自己,勉强喊一声哥哥吧。
“妹妹,妹妹。”
单福德的耳朵果然很灵敏,一听到妹妹喊他了,当即就抛弃了更他一块玩耍的二房的堂弟,带着小木剑就冲了进来。
他也没顾得上边上站着一个脸色有些泛青的二伯娘,笑成了一个大太阳,麻利上炕抱住刚刚叫了哥哥的妹妹。
“妹妹,妹妹,妹妹,妹妹。”
“啵——啵——啵——啵——”
左脸亲一下,右脸亲一下,他果然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哥哥。
第17章 约定
“爹,娘,明天我有个朋友回来,我可能得在县城宿一两个晚上,你们别担心啊。”
一块吃饭的时候,单峻海夹了一块自家腌制的萝卜丁,对单老头和蒋婆子说道。
前不久不是刚去过县里头吗,现在又去,王春花低着头,垂着眼给小儿子喂饭,心里头不屑极了,这个二流子还不是想在农忙的时候躲出去吗,离得远了,就是家里人有心让他去地里帮忙,也找不到人了。
只是前些日子刚和男人因为这件事发生过争执,加上她偷拿家里攒的那些银钱贴补娘家的事爆了出来,正是要夹起尾巴做人的时候,可不敢露出不满的态度,惹来她男人的不悦。
不过实际上就算没有那桩事,王春花也不敢说什么闲话。
她利来就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也就敢在她男人和几个孩子面前抱怨,真让她站出来说,光是蒋婆子眼睛那么一瞪,就能吓得她钻进龟壳里去。
“中,你自己小心点。”
蒋婆子显然也已经习惯了自己这儿子三天两头往镇上县里跑的性子了,也就前不久小孙女刚学会说话,小儿子心里稀罕,为了闺女减少了去外头的频率,她算着,小儿子憋了那么一段日子,恐怕也憋不住了。
“小叔,你去县城,帮我给你大哥带点东西呗。”吕秀菊眼睛亮了亮,对着单峻海难得温柔地说道。
算算日子,单峻山已经有一月有余没回来了,之前他倒是托村里的人带了上个月的家用回来,还说明了一下因为县城酒楼的事情多,加上少东家过来查账,暂时脱不开身,可能之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回不来的消息。
但吕秀菊还是觉得这时间有些久,酒楼的工作再多,也不能不让底下的人休息啊,现在天气渐渐热起来了,家里过夏的衣服他还没来拿呢。
最重要的,这都一个多月了,吕秀菊真觉得自己和寡妇一样可怜了。
这些话不好意思和小叔子说,她琢磨着,到时候她就在那些夏衣的夹层里放上一张纸条,就写她想好给他们未来的闺女儿子取什么名儿了。
一个女人想要孩子,还不得男人加把劲吗,只要他们家那个死鬼看到这张纸条,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的。
吕秀菊笑的有些荡漾,同坐一张桌子吃饭的单家人,还当她是抽风了,怎么莫名其妙就笑出声来了。
“行,到时候有什么东西,大嫂你就收拾好,我给你带过去。”
左右也就是一些夏衣之类的东西,那玩意儿轻,费不了多少力气,单峻海想也不想就应下了,只是他的话可还没说完呢。
“爹,娘,明天去县城,我想把福德带上,我那好兄弟当初年轻的时候就跑江湖去了,还没见过福德这孩子呢。”
单峻海有心将来也让儿子念学堂,可没打算让他做家里大郎那样死读书的书呆子,将来读书要是不中,岂不是连条后路都没了,所以他打算从小就让儿子多看看眼界,万一他在其他方面开窍呢,如果是这样,也未必就要耗死在读书这一途上,当个小贩管事,或是想要从军,未必混的就差。
“你哪个朋友?”
单老头见状放下了筷子,原本他只当见朋友什么的事儿子随便找的理由,以前他也不是没用这个借口唬人过,可现在显然不是闹着玩的。
这要是他自己去就算了,还带上福德这么一个五岁的孩子,不得不让单老头忧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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