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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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律法,女人的嫁妆就是私有财产,将来只能留给儿女的,夫家不能侵占,可她的儿女还不是蒋家的子孙,所以在蒋婆子两口子看来,那些东西将来也是老单家的,占了人家那么大一个便宜,还不得把这个儿媳妇好好供起来。

因为财不外露,虽然有两件金饰,可苏湘从来也没戴出去过,只敢偶尔在房间里戴了臭美一番,此时单峻海手上拿着的那个金镯子,光凭肉眼看就知道分量还在她那对金耳环和金戒指之上,起码得花十几两银子吧,他哪里来的钱?

惊喜过后,苏湘只觉得惊吓,生怕男人做了不好的事。

“你哪儿来的钱?”苏湘也顾不上那个漂亮的金镯子了,拉过单峻海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你男人自然有自己挣钱的本事。”

单峻海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不过很快的,这气势就有些萎靡了下来:“其实买镯子的钱是我这大半年攒的,你不是说要给闺女开始攒嫁妆吗,所以这半年来,我就花钱就收敛了一些,你没觉得我这些日子往家里的带的吃的用的都变少了?”

苏湘愣了愣,这么一说似乎是这样,单峻海以前每次往镇上县城跑,回来的时候总会拎半只烧鸡,或是猪肉糕点之类的东西回来,大嫂和二嫂总觉得可能是公婆给塞钱了,只有苏湘知道,还真不是这样。

最近这大半年,她男人依旧不断往外跑,可拎回家的东西,却渐渐减少了,十次里头,有八次是空手回来的。

她也只当现在不好挣钱了,没想太多,反正也还不到她男人养家的时候,现在听他这话的意思,不仅挣钱了,还把钱省下来,买了这个金镯子。

“那钱,都花了?”

苏湘有些肉疼,金镯子好看是好看,到时候拿去当铺当的话就只能按金子的重量算钱,肯定比去金饰店买亏了不少。

“花了,还差点,把你这次让我去卖的荷包的钱也给搭上了。”

单峻海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原本他是想着等攒够银子,将沉甸甸的银锭子气派的往婆娘面前一甩,显示一下他这个一家之主的威风的,可谁知道中途去了一下金饰铺子,看到这个金镯子就走不动道了。

“不过不是给闺女攒嫁妆吗,这十多年,金镯子归你戴,等十多年以后,再把这镯子传给咱们家福宝,到时候咱们福宝的婆家还敢嫌咱们福宝的嫁妆不够丰厚。”

单峻海牛气哄哄地说道,看着闺女瞪大着眼嘬着手指,将她的小胖手从嘴里拔出来,也不嫌弃肉手上的口水,亲一口,再亲一口。

卖荷包的钱被花完了,苏湘还真不心疼,五个荷包顶天也就一百多文钱,真正让她感动的,还是丈夫的改变。

这个金镯子是他花大半年攒下来的钱买的,也就是说平均下来,现在每个月他都能挣到一两多的银子,都快赶上大哥了,这些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苏湘感觉到,她的夫婿真的开始成熟了,将自己放到了一家之主的位置上。

“你别哭啊,不就是一个金镯子吗,你放心,以后我还给你买金簪子,金项链,让你把行头都凑齐了。”

单峻海亲完闺女就看到媳妇默默流着泪,当即就有些慌了。

“你咋挣的钱?”苏湘抹着泪,小声抽泣地问道。

“你男人当然有自己挣钱的门道,你们女人家家的,等着享福就好了。”甩了甩头发,单峻海潇洒地说道。

不过看着苏湘似有大哭的趋势,单峻海还没威风几秒,顿时又屈服在了媳妇的眼泪之下:“你放心,肯定没干缺德犯法的事。”

真要解释,媳妇也未必听得懂,而且里面的门道很多,单峻海也没法讲,只能说来钱的方式是正当的。

“这可是你说的,你还有我,还有福德和福宝,还有爹娘,以后做什么事都先想想我们,要是这钱来的不正当,我宁可你还和以前那样,大不了,我多做点绣活养你。”

苏湘破涕为笑,擦着眼泪,戳着单峻海地胸膛说道。

“媳妇,你放心。”单峻海那叫一个感动,他媳妇说愿意养他,哪个男人有他这福气,能娶到一个愿意养家的媳妇。

还没吃睡觉前最后一顿奶呢,单福宝就觉得自己噎着了,爹娘每天撒的狗粮太多,她觉得自己都要消化不良了。

“不过现在,咱们是不是该说正经事了?”

夫妻俩互相抱着对方,中间夹着福宝这个奶油夹心,气氛正融洽的时候,苏湘轻声细语地开口了,这样温柔的话语声,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什么正经事?”

单峻海美滋滋的,显然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出息了你,会藏私房钱了,一藏还是大半年,以后每个月挣得银钱统统上交,福德慢慢就大起来了,爹娘要是不供他念书,咱们总要多想条退路,还有福宝,你别想着一根金镯子就够咱们闺女的嫁妆了吧,城里小户人家嫁闺女都有四五台嫁妆呢,咱们也要给闺女凑齐了,以后每个月挣的钱全都上交,大手大脚的,也不怕全花没了。”

苏湘凶巴巴地扯着男人地耳朵说道,一改往日温柔娴静的模样,凶起来,还有一种泼辣的美感。

“行行行,都给你。”

单峻海苦着脸,他还真没想过攒私房钱啊,冤,冤透了。

“嘿嘿嘿。”

刚刚被蹂躏了一番的单福宝开心了,从这对小爹娘中间挤了出来,灵活地四肢爬啊爬的,爬到了哥哥边上。

让爹刚刚啃她,活该!

第16章 管家

“大河,这些日子地里的活也挺多的,要不去爹娘那儿探个口风,问问他们能不能让老三和老三媳妇去地里帮忙?”

王春花抱着小儿子,一晃一晃哄着那肉墩子睡觉,三岁多的孩子,吃的不赖,现在也有三十多斤快四十斤了,一直这么抱着,即便王春花做惯了农活,也觉得累。

可谁让这是她的大宝贝呢,自从生了这个小儿子,她有心再怀一胎,可是一直也没再怀上,自然只能将这个唯一的儿子当眼珠子似得护着了,这么大的孩子了,晚上还得抱着哄着睡,以前梅娘和兰娘这两个孩子,可没尝过这样的待遇。

单峻河有心想劝媳妇别这么宠孩子,可是对于这个唯一的儿子,他同样也是宠的紧的,安慰自己孩子还小,长大点还能教,就这么忽视过去了。

“地里的活爹娘不是帮着了吗,而且还请了几个村人一块干,也就这段时间稍微累一些,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老三那就是个假把式,长这么大,我都没见他老老实实下地过几天,真让他过来,那就是帮倒忙。”

单峻河稀罕地看着自己的胖儿子,一只手没停地帮已经睡着的两个闺女扇着蒲扇,无所谓地说道。

现在正是收麦的日子,种棉花以及翻地松土的时候,晏家二十多亩地,光是单峻河两口子肯定是不行的,每当这种农忙的时候,单家都会出钱找村里那些空闲的人来帮忙。

现在农忙,雇佣一个村人帮忙,一天三十文,也能折合成麦子,现在粮店麦子的市价是六文钱一公斤,晏家的麦子没脱谷晾晒,就给七斤新鲜的麦谷,算是极大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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