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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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夏的话在阿萌软倒在她身上时断了,一时间,落月轩前一片混乱,虞月娟和姚氏见状也是一脸焦急。见在场的丫环一副焦急慌乱没主见的模样,虞月娟怒了,大声骂道:“夫人摔倒不你们不会去扶着啊?燕语,去告诉管家,让管家去请太医过来。莺歌,书房找将军,告诉他夫人摔倒了!你们几个,快点将夫人带回锁澜院……”

在虞月娟有条不紊的安排下,丫环和嬷嬷们急急忙忙地听令行事了。

姚氏紧紧抓着女儿的手,急步跟在抱着阿萌的嬷嬷身后,面上一片焦急。而虞月娟手心有些发汗,因为她知道阿萌不会这般无缘无故地昏迷的,这让她想起在莲花观寺时,阿萌当时的脸色不对,她还以为她真的是受伤之故,现在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还未到锁澜院时,一道身影挟着暮春夜晚微凉的冷风而至,等看到那人的脸色时,在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是虞月卓。

姚氏和虞月娟也有些惊恐地看着俊雅的眉眼带煞的男人,那股骇人的气息迫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离得近的几个嬷嬷脸色苍白直打哆嗦,显然被吓得不清。

虞月卓并未理会他们的反应,轻柔地将阿萌接过,就着路边的宫灯打量阿萌的脸色,见她双颊透着一种不正常的红晕时,只觉得心如刀绞般难受。

“来人,去医女局请容颜医女过了。符九,去叫花妖儿过来。”

仆人们令命而去,虞月卓抱着阿萌大步往锁澜院行去。姚氏和虞月娟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花妖儿很快便到来了,不用人说,她轻盈而迅速地地走到床前,将阿萌的手拉过来把脉,大约过了十几秒,神色有些沉重地对虞月卓说:“毒发了。”

虞月卓面上带煞,冷笑着说道:“今天早上已经发作过了,而且一直以来毒发的时候她都有意识。”一般毒发时都是在早上,且每天只有一次,今天毒发时,是他陪着她的。

花妖儿撇撇嘴,“还有几天就一个月了,容姑娘的药明显压抑不住她体内的毒性了。”

“嘭”的一声,床前的小柜子被虞月卓一掌拍成碎片。

室内再一次静得可怕。

虞月卓阴测测地看着花妖儿,突然说道:“救她,不然我不介意带兵揣了天音宫。”

花妖儿倒抽了一口气,勉强道:“你这是强人所难!”

“对,我就是强人所难!”虞月卓突然笑得极文雅:“所以你们天音宫的存亡就系在你身上了。”

“……”

看到花妖儿的第一时间,虞月娟眨了下眼睛,然后终于想起了这女人正是当时在莲花观寺衣衫不整地与男人在草地上厮缠的放-□子,顿时脸色涨得红,那些□的一幕幕情一度在她脑子挥之不去,实在是难堪极了,若不是现在阿萌情况不对,虞月娟几乎忍不住让人将这不知恬耻的女人轰出门。可是,在听到他们的对话时,虞月娟心里有种不安感,赶紧瞅向床上的阿萌,只可惜半垂的床幔遮挡了视线,看得不分明。

花妖儿也被虞月卓吓着,那双妖媚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小心地拍了拍胸口,虽然很想柔弱地娇呼一声,但此时虞月卓的脸色委实太可怕,那套装模作样的行为她只好吞了回去——反正这个不是她的男人,做得再娇柔这男人也不会看一眼,说不定还会迁怒于自己呢。

就在这时,接到消息的容颜到来了。

虽然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但步伐比平时乱了几分,连发丝都有些凌乱,可见她也是急着赶来的。

容颜去为阿萌把脉,沉吟了下,朝紧紧盯着自己的虞月卓说:“我估算错误,这毒比我想像的麻烦,我配的药再也无法压抑毒性,必须尽快让她服下解药,不然……”话虽然没有说完,但众人的心已经悬起。

容颜又从医箱里拿出一个布包,里前排列着一排闪着寒芒的银针。众人看这排银针,便知道她要施针了,皆是关心地伸着脖子往里瞧。

“你们都出去。”虞月卓突然对母亲和妹妹说道。

姚氏看着儿子完全换了个表情的脸,觉得有些陌生。或许她习惯的是那个笑得高雅随和的儿子,而不是这个三分冷戾七分煞气的男人,让她不敢违背儿子的意愿,只能叹了口气,安抚地说了几句话后,由着女儿扶着出了外室。

姚氏坐在偏厅里,手里捻着佛珠,默默地念着佛号以此平熄心中的不安。

半晌,姚氏低声说道:“月娟,你大嫂这是怎么了?中什么毒?听他们的话,似乎很严重。”

虞月娟脸色掠过几分忧虑,想起在莲花观寺遇到的凶险,心有余悸。听到姚氏的话后,勉强说道:“娘,我也不清楚,估计是上次去莲花观寺时被那些歹人害的。”

姚氏又念了句佛号,想起刚才容颜的话,再次将声音压低了,“月娟啊,你瞧你哥那样……若是玉茵有个什么,他会不会……咱们要不要……”

“娘!”虞月娟打断了姚氏的话,双目紧紧地盯着自己娘亲,认真地说道:“娘,你这话千万别让哥哥听到,会很严重的。还有,娘你最近与姚家的人走得太近了,我并不是阻止你与姚家的人交往,但要适可而止,别人家说什么你都相信。”

姚氏有些讪然,自然懂得女儿的警告。虽然她只是姚家的一名庶女,但姚家到底是她的娘家,未出阁前,她与姚家的一些平辈交情也有几分。今年伊始,以前在姚家的一些姐妹们给她发过几次帖子请她过去相聚,来往得多了,以前的情谊仿佛也拾了起来,让她的心比较宽慰。当然,也不只是相聚,有时候也会说一些各自的家庭经儿女经之类的,这种时候不免会受到些影响。

虞月娟是看得最明白的人,只是她为人子女哪能干涉母亲的事情,所以有时候随着母亲一起去参加那些夫人们的宴会时,看到那些人笑脸下的算计,心里说不出的厌恶。而她这个性子宽厚又柔软的母亲,最容易受她们的影响挑唆,实在让她很想叹气。

对阿萌这个大嫂,虞月娟早已认命地接受了。不接受也不行啊,看她哥那模样,阿萌都被她哥宠得没了形,两人的感情好到让她这作妹妹的都有些吃醋。虞月娟也知道,别看她哥平日里一副温文尔儒极好说话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个很难缠的人物,让她每每面对他时都有点气弱,所以先前她虽然不喜欢阿萌,但也不敢在兄长面前表现出来。

所以姚家那边有些人想打她哥的主意,也要掂量一下阿萌在她哥心里的份量。当然,撇去兄长外,阿萌可是个战斗力彪悍的家伙,智商低了点不要紧,最主要的是有个莫名其妙的气运,凡是她不喜欢的事情总能拐个弯变了样。

就在她们的等待中过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面色疲惫的花妖儿和容颜一起出来。

虞月娟厌恶地瞪了眼花妖儿,走到容颜面前问道:“容姑娘,我嫂子她怎么样了?”

容颜蹙了下眉头,摇了摇头,只说了两个字:“不好。”然后便没有其他话了。

虞月娟纠结,怎么个不好法呢?但看容颜那副冷淡的模样,便知道是问不出什么的了。她与容颜打过几次交道,知道这个人与阿萌和姚青青交好,却是个冷漠寡淡之人,话从来不多,就像个闷葫芦一样让人没辙。

问不出什么后,虞月娟和姚氏亲自进里头探望,等见到虞月卓坐在床前紧紧地拥抱住阿萌时,皆被震惊了下,却见床上阿萌挣扎得厉害,甚至一只手紧紧地抓扯着虞月卓的手臂,指甲刮得他手臂上的衣服都渗了血渍,看起来实在是惨烈。但虞月卓仿佛没有痛感似的,只能紧紧抱住她挣扎的身子,防止她在极度的痛苦之下将自己弄伤了。

姚氏与虞月娟退了出来,没有再看下去。

不用人说,她们也知道阿萌的情况有多不好了。

偏厅里,花妖儿正在喝茶解渴——刚才忙活一通出了一身的汗,渴极了。而容颜坐在桌前写着药方子。

这时候,一阵婴儿的哭声传来,奶娘将正哭闹不休的小包子抱了过来,看得姚氏一脸心疼,赶紧将小孙子抱过来轻哄。

“我的乖孙,这是怎么了?”姚氏一脸心疼地问奶娘。

奶娘面色焦急地说:“奴婢也不知道,从刚才开始,小主子就一直哭了。”

“应该是母子连心,崽崽也感觉到母亲在受苦,所以情绪不好,只能哭了。”花妖儿回答,端着茶慢慢品的模样极是悠闲。

屋子里的人听罢,面色都有些惊讶,也有不信,认为花妖儿在胡说。

“等等,你过来一下。”虞月娟指着花妖儿,趾高气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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