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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推开殿门,闻到的便是一股浓郁的花香。花香清淡,似有甜腻之意,不似以往冷香的淡雅。

谢微言坐在云榻上,正低头喝药。

他端着瓷白的碗,削若青葱的手指搭在碗沿上,正慢慢缀饮,他喝药的速度很慢,动作却很优雅。

江凛看见他眼睑下长睫轻颤,于殿门站了良久。

怎么站在那里不过来?

谢微言喝了半碗的药,见江凛容色冷淡的站在门口,搭在碗沿上的手指紧了紧。

你方才去了哪里。江凛声线冷极,叫谢微言想蒙混过关的念头沉入了海底。

去断崖下赏了赏花。他说的是大实话。

江凛看了他良久,视线中灼人的怒意渐渐归于平静,那里离仙游宫太近,往后莫要去了,你想赏什么花?

谢微言愣了愣,才知他最后一句是在问自己。

那里的紫藤花开的艳丽

紫藤花?

江凛打断他的话,抬起长腿走了进来。

谢微言不知为何有些紧张,他低头将剩下的半碗药喝完,将瓷白的碗搁在矮几上,正欲用锦帕擦拭嘴角,却见一只美如白玉的手伸了过来,接过他手中锦帕。

怎么不说话?江凛替他擦拭嘴角,动作温柔。

谢微言怔怔的看着他,然后狼狈的偏过头,那紫藤花好看是好看,却过于艳丽了。

江凛没有说话,谢微言心头狂跳间,感觉到自己的下颌被人轻轻抬起,转了过去。

视线相触,两人具是一怔。

江凛低头吻了下来,他的唇舌冷淡,却极尽缠绵。

呼吸间交缠,谢微言仿佛连神魂都一并予了对方,任对方索取。

告诉我,你现在心底想的人是谁?

江凛一只手搂紧他的腰,另一只手扶住谢微言的脖颈,唇舌于恋人唇瓣中探出,落到他的耳廓边哄诱开口。

谢微言衣衫如花瓣半褪,要掉不掉的半挂在手臂上,乌发如墨,衣裳堆拥,好似花树堆雪。

他双手搂着江凛的脖颈,任由对方取下自己束发的玉簪。

说。江凛得不到回答,往他肩头狠狠一咬。

疼。谢微言疼得直颤抖,他手指发白,目露惧意,可见江凛是心底发了狠。

是你是你!除了你还能有谁?他心头也怒了起来,收回搭在江凛脖颈上的手臂,便要用力将人推开。

你不信便罢,放我离开!

江凛爱他极深,患得患失,如何能放他离开,便是一刻不见也叫他难以忍受。

你当我好骗,只天天说些情话来哄骗我。

谢微言推不动他,又气又恼,你若不爱听,我往后再也不说便是,何必颠倒黑白,将我一颗心说得一文不值。

话到最后,竟有了几分哽咽,在你心底,我竟如此不堪,若我不心悦你,那日日夜夜跟你欢爱的人又是谁?我虽是魔修,却也自尊自爱,容不得你如此践踏。

江凛的一腔怒火在看见他的眼泪时已通通化作了懊悔。

他明知道在他之前谢微言有个纳兰嫣然,却还是管不住自己妒恨的心。

若不是他出现的太晚,纳兰嫣然又算得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大宝贝们。

这两天时不时的就会掉落更新,几点不敢说。

第99章 .22 魔道太疏

哗啦

案几上的柬书全被推翻在地, 连同那瓷白色绘着釉色的碗,落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鲛纱薄如雾,仿若悠悠烟水,于花香青烟中交织成甜腻的一片。

灵犀炉燃着明灭的火光。

谢微言抵着案几,衣衫如花瓣层叠堆拥, 上半身趴在玉案上。

桌案微凉, 如同身后人冰冷的怀抱。

谢微言攥紧了自己的衣襟, 侧着头羞怒道, 光天白日的, 竟想这些浑事。

他的流云宽袖落在地板上,素白云袖与江凛冷色的道袍依偎在一起。

江凛美玉一样的手指落在他散落的乌黑长发上,撩起几缕,哪里是光天白日?他声线不复以往的冰冷,多了几分遣慻。

谢微言想直起身,却被人桎梏着腰, 压在那案几上动弹不得, 他不禁心头微慌。

江凛低低一笑, 下颚抵在他肩上。

窗外光线一暗,竟是日月斗转星移, 外头夜空上缀满了繁星。

寝殿外树影斑驳。

屋里瞬间陷入了黑暗, 只有淡淡月色引了一片投在寝殿的地板上。

谢微言看到地上洒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江凛复又低头在他耳廓边低声询问,现在可愿意了?

谢微言,你施展了什么术法?说话间恼羞之意不减。

江凛十分坦荡,并非是术法, 乃自然转变。

如果不是方才谢微言看到他指尖微动,恐怕还真相信了他的鬼话。

谢微言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出来,你的公务还未完成。他试图劝他不要沉溺美色。

不急。

江凛长袖一挥,寝殿角落里全燃起了烛火。

幽幽烛火,似卷着流云。

江凛往深处撞了下,谢微言呜咽一声,乌发染着湿意,便如抖落的花瓣般趴在案几上颤抖起来。

他衣裳尚未褪尽,挂在半臂上,一双长腿又白又细,被江凛分开些许。

他入得实在太深,谢微言受不住,忍了忍,眼睛如蒙尘的黑珍珠,萦上一层雾水便化作珍珠滚了下来,砸到地板云袖上。

可舒服?江凛动作不停,唇舌间皆是滚烫的爱意。

这种时时刻刻想占有恋人的心情,谢微言不曾感受,但他心底却逐渐明白。

因为江凛这厮跟他在一起,不是日日说些情话哄他,就是在床笫间流连,解锁了不知道多少种姿势。

谢微言呼吸不畅,长睫全是湿意,够,够了。他连声音都险些发不出来。

江凛将他转过来,又是九浅一深,如此几番动作,谢微言已是一条咸鱼。

待鸣金收兵,殿里全是甜腻花香时,那案几也同地上的瓷碗一般,裂成了大小不一的几块。

那是谢微言难忍欢愉时情至所致。

而此时此刻,荒唐了一下午的谢微言正在浴池中沐浴。

江凛完了事,一脸魇足。

他转过围屏,看到浴池中一身痕迹累得说不出话的谢微言,心底不禁懊悔起来。

他分明是想借机同微言解开心结的,却不知为何,最后解到了床上。

难道真如微言所说,他脑子开始不清不楚了,不然怎的日日想这些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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