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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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宫依照地位实力,为前来参加大比的修士划分居所,大中小门派分别什么规格皆有严格规定,不存偏颇之意。而散修则以境界论,筑基凝脉金丹,同境界者共处一个院落。

而四大魁首门派,自然被安排在了风光最好、灵气浓郁的地方。昆仑宫坐拥整条仙脉,最不缺的就是地,豪气干云地给他们每个宗门都划出一整片宫殿群,供他们自由活动。

天麓寺的佛修已经来了,正围成几圈,在院内诵经坐禅。方轻鸿张望了眼便收回视线,不欲过多打扰。

四大宗门的住处紧密相连,浣花剑宗对门是天麓寺,左边是太微垣,方轻鸿朝右边还空着的宫殿群扫了扫:合欢宗还没到?

沈柯撇嘴:他们向来拖拖拉拉,哪回大比不是最后到?一群靠双修起家的外道,还当自己是压轴呢。

柳梦寒:距离大比开始还有三日,合欢宗历来表现出色,想必此次也不会缺席。

沈柯:嘁,你可真会给他们找面子,这帮妖人哪回不搅得大比鸡飞狗跳,让一帮废物为了他们争风吃醋,的确表现挺出色。

方轻鸿听不下去了:沈师弟不是我说你,三千大道,可没有高低对错之分,这男欢男爱,也是依循天道自然,你不修不要紧,也不能看不起别人嘛。

沈柯自鼻孔里溢出一声轻哼:你是我谁啊,也敢来教训我?修者修己身,用自己的道开山辟地、逆天改命,靠别人算什么本事,更何况还是这种不入流的。话至末尾,面上的鄙夷毫不掩饰。

不是,天地交泰阴阳交融怎么就不入流了?

方轻鸿抽了抽嘴角:可以,不错,请继续保持,务必做到初心不改。

沈柯突然想到什么,眯起眼睛斜斜睨来,一脸我懂了的表情:怎么,合欢宗有你相好,让你这么着急慌忙的相护?

方轻鸿现在最听不得这些桃色联想,闻声不过脑地蹦出句:你懂什么,这是无产阶级的大联合。

沈柯:?

柳梦寒:?

方轻鸿:??!

别说沈柯、柳梦寒听不懂,连他这个说的人都发懵,怎么回事?他被控制了吗?

那瞬间脑内自动闪现的话,和他平常识海内浮光掠影的片段似乎同出一脉,至少,他曾看到过一个穿着奇怪的人,在嘴中念念有词。

那人看着挺年轻,身体却像被掏空般孱弱,长长的刘海几乎遮住了眼睛,发梢下的半张脸肤色青白,一副很久没晒过太阳的模样。

那人露着胳膊和大腿,瘫在一张同样很奇怪的座椅上,简直斯文扫地,不堪入目。

方轻鸿:哈、哈哈,今日天色不错,适宜出行赏游,不如我们就此别过,各自活动。

柳梦寒将太微垣一行送至宫殿大门口,就退出来,和方轻鸿一起进了浣花剑宗的住地。

方轻鸿心头一跳,柳师兄还有事?

柳梦寒眨眨眼,乌黑的瞳仁清澈无辜:师弟方才说今日适宜出游,我猜你想四周逛逛,只是师弟初来昆仑,此地于你而言过于陌生,就想略尽地主之谊师兄我没理解错吧?

方轻鸿脚趾抓地,尴尬又羞耻。道一让他杯弓影蛇,以至于现在看这几条井绳,都一惊一乍的。幸好幸好,沈柯变成男的以后虽然脾气一样臭,但好歹同为男人,他应对起来不至于太过捉襟见肘。柳梦寒也如自己想的那样,是位端方君子。

方轻鸿苦中作乐的想,也好,他本身就要借此机会,在昆仑宫探寻一番的。

但也不能就他们两人去,否则目标就他一个,柳梦寒只会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得多些人来帮忙转移视线

方轻鸿回头喊:你们谁要去逛逛啊?

哪料师兄弟们个个不争气,齐齐摇头表示只想窝在房内修行。出门是不可能出门的,这里灵气又好又充足,他们超喜欢的。

方轻鸿:瞧你们那点出息!

何田田举起手:我想

话未说完,就被人七手八脚的捂住嘴按了回去。一位仁兄抬头,十分善解人意地冲方轻鸿笑笑:不,他不想。

方轻鸿突然福至心灵,明白了他们的良苦用心,内心顿有十万只仙鹤扑闪着翅膀,在那嘎嘎乱叫。

我还真小看你们了,这是想得太美还是野心太大啊?!

方轻鸿抹了把脸,趁柳梦寒还没反应过来,拉上人往外走:来来来,师弟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柳师兄要带我去哪儿了。

最后半句,被他说得字字泣血。

柳梦寒没带他往昆仑山深处去,想来这也是宾客最多能探访的边界了。方轻鸿边和人聊天,边细细感应脚下绵延数百里,将大片山脉笼罩在内的护山大阵。

和他几次来昆仑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琼楼玉宇,每块琉璃瓦都和前世分毫不差。

两人御剑飞行了阵,落到山涧旁,沿着清澈的河流慢慢走。

灵虚子长老应该有介绍过,这里是天水河,它的上游在昆仑山脉深处,传说洪荒妖族前来觐见西王母时,会先在此地接受洗礼,而后一路朝拜至瑶池。柳梦寒娓娓道来,他的声音很好听,不是很沉,如柔和流动的静河,似水低柔。

方轻鸿回神,觉得耳朵有些痒:所以天水河的上游就是瑶池,西王母真正的栖居地?

柳梦寒颔首:不错。

前头都是铺垫,方轻鸿有意挑起话头:那

柳梦寒像是明白他心中所思所想,从善如流地接下去:瑶池禁地已为先祖封印,历代只有宗主才能逆水而上,前往拜谒。

方轻鸿叹息:昨日种种昨日非。

是。大道之下,连天人亦不能幸免。柳梦寒话锋一转:不说这些了,这天水河除瑶池传说外,也有其它妙处,我带方师弟前去瞧瞧。

柳梦寒在回避话题,看来暂时没戏。方轻鸿心念电转,半开玩笑地给双方找台阶下:还好是我,要换作沈柯,依他那脾气恐怕是不能善了。

说着他又模仿沈柯的表情,神气活现道:你宗门的规矩,又与我何干?今日我说要看,就一定要看到,谁来劝都没用!

涧水湍急,碰撞在裸露的岩石上,激起层层水花。

柳梦寒侧过脸,静静看完他惟妙惟肖的表演,问:你们很熟悉?

方轻鸿一脸敬谢不敏:不,也就比柳师兄多认识了那么半个时辰而已。你看,他这人张扬惯了,根本不懂掩饰,就很好猜嘛。

他心里嘀咕,史上最最难搞的另有其人。还好还好,那个第一难缠的修到元婴了,不会来参加此次大比。

柳梦寒侧脸线条柔和,日光垂落,以细腻的笔触勾勒他的眉眼五官,衬得这张脸愈发温润俊秀。

这人就是有那种无论自身是男是女,都教人心肠硬不起来的能力。

午后静谧的时光,郁郁葱葱的河谷,芝兰玉树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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