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2 / 2)
黄浩南用那双凶悍地鹰眼死死瞪着安
然,倏地笑了起来:你这是想留着我,以后......你别做梦了,我可不敢得罪秦家。
安然没闲情和他谈论未来发展方向,转头对着外间扬了扬下巴:听够了就过来,时间就是金钱。
既然话谈完了,那么揍人要趁早,他还要回家带孩子呢!可令安然没想到的是,从拐角处出来的却不止李峰一人,还多了个寸头小警帽。
不好意思啊,我刚出去吃了两口。小警帽还挺有礼貌,就是人长得邪性,帅是顶帅,但眉眼怎么看怎么和正义严明沾不上边,刚的故事、嗯,挺精彩的!
说完,他见几人都没反应,又咂吧几下舌,补充道,比我日常抓猫找狗强!你真棒!
......安然扫了李峰一眼,这个警察他没见过,不是上午带他进门那几位。
安子,他、他不给我出声。李峰日常见警察就怂,小媳妇似的戳在一边,小声咧咧,不过我也听入迷了,感情大黄狗还有
闭嘴!安然打断对方的话,对着小警帽干干一笑,我就是白天丢东西了,我是王昌来的孙子,您信么?
小警帽也跟着笑:信啊,我们都认识你。王爷爷举着你照片来过好几次。
安然想象不到举着照片来过好几次,是种什么样的诡异场景。但小警帽下一句话,让他明白,这个、是友军。
我们就猜你晚上会来,下午还在抓阄,晚上谁来值班放哨。小警帽,都说光棍头不怕被批.斗,这不我自告奋勇,还赶上个好故事!
警局不兴乱用职权,但可以适当玩忽职守,对于这种蓄意谋杀幼崽的畜生,要不是法律法规,可能正义之士得倾巢而动。
接下来,小警帽很不意外的遗失了牢门钥匙,又很不意外地出门放水。
安然踹了半天,终于被李峰拉出门。两人打人累得气喘吁吁,还不忘和坐在楼梯口的小警帽打了个招呼:
走啦啊,哥们儿。
啊,我有夜盲症。小警帽在玩最近新出的游戏切水果,手指划拉的飞快,哦,监控上周报修,后门大爷今晚去相亲,真麻烦。
安然:......
安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两点了。他进屋先隔着距离看看两只小崽,见人还睡得鼻子认不出眼睛,才转身走进卫生间冲凉。
衣服裤子上都免不了沾血,又因为他嫌恶心没上手,一双早年的灰白运动鞋,已经踹开了口,正洋洋得意地述说自己今晚的战功。
可惜,它没能得到主人的怜惜,被无情的卷在衣服里,一起魂归垃圾桶。
安然带着凉气小心翼翼地上床,刚刚躺稳闭眼。哪知席朝雾那个小崽像是闻了味凑过来的小猫崽,噌的贴着他肚皮蹿到他怀里。
你真去打人啦?
没有,我去吃夜宵。安然抖了抖毯子,搭在小孩肚子上,快睡觉,熬夜长不高啊!
席朝雾也不知道信没信,趴在安然胸口,也不说话。
安然没办法,心里又生不出气来,像是本能般的抬手搭在毯子外,轻轻地拍打小孩的脊背:小宝宝睡呀、快睡、大哥唱个
难听!席朝雾蹭了蹭,唔哑哑地谴责道,闹心。
臭小子,给你点阳光就灿烂是吧?!我挠你痒痒!
安然对席朝雾付诸暴力,两个人在不怎么宽敞的双人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那一点点的疲倦和烦躁,也被小孩特有的天真笑容,击散地溃不成军。
好了睡觉!安然的话音刚落,胸口就又被大头袭击,这孩子是找准了窝,不打算换场地了是么?
深夜,小区里万籁俱寂,连夏季日常吵闹的蛐蛐也停了交响曲。安然闭着眼,轻轻拍着席朝雾,久到他自己都快要睡着,怀里的小人倏地发出一声低语。
我有小安和大哥、爷爷,就够啦。
安然陡然清醒,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起开,道:那肯定呀。
嘿嘿~席朝雾捂着脸贴在他皮肤上,呼出一口热气,我爸爸是席覃川,妈妈叫郁烟雨。
其实,席朝雾是先学会写郁烟雨,后来才认全这三个字的。那时候他还太小,小到以为爸爸叫席覃川,妈妈叫席太太。
在面对那块硕大的墓碑时,他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这位郁烟雨是谁。
爸爸告诉他,是妈妈。他偷偷记下了名字的笔画,却不敢去问当时已经少白头的爸爸。
后来,在孤儿院的日子,他总是最勤奋学习的小孩。他也明白了晴川和烟雨,是两种反差极大的天气景象。
可他们却在一起了,生出了朝雾,虽然只得了六年顺遂平安。
席朝雾:我喜欢妈妈,安然和妈妈一样,特别温柔。
......安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感情大头选择的位置,是如此的......精挑细选?
安然:那、那妈妈是怎么......怎么离开小朝雾的?
席朝雾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他的头脑很好,说起往事来没有过多的情绪,反而简单明了。
也许这段故事,在他小小的心里,不断重复了许多次,直至完善,让听得人不会产生过多的同情和怜惜。
我太小了,只记得有一段时间妈妈很久不在家,爸爸也非常忙。后来,妈妈再回来的时候,坐在轮椅上。我偷偷看过,她的腿受伤了。
年轻恩爱的夫妻惨遭重创,丈夫生意失败、妻子受累车祸致残,家里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幼崽。席覃川那段时间被悔恨和痛苦笼罩,看不清六岁儿子每日做些什么、想些什么。
有一日,他跪在妻子床头哭泣忏悔,小小的席朝雾抱着枕头,就站在未关严实的门外。
他听不懂爸爸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和妈妈对视,妈妈一边说着没关系,一边和小朝雾搞怪做鬼脸。
小朝雾咯咯地笑,然后被听到的爸爸打着屁.股,塞回房间。
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最先崩溃的人确是席覃川。他像是疯魔一样,整日混迹在酒桌,去做以前拉不下身段的事情。
席朝雾:桌上有张纸条来阳台下面找我。我过去了,妈妈就在下面,穿着最漂亮的白色裙子,躺在花园的躺椅上。
安然想起黄浩南的话,清了清哽咽住的嗓子,尽量平淡道:那你过去最后一次拥抱妈妈了,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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