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2 / 2）

“白凡，过來帮母亲揉丝线！”

不知是从哪里传來的女子声音，白凡猛的回头，刹那间画面跳跃到了一户农家独院里，院里坐出一名二十出头的少妇，宁静的脸庞，淡澈的笑容能够感染一切。

此时的少妇却在对他招手，还不停地喊着，“凡儿，你怎么了，母亲的话也不听了吗？”

“母亲？”

几乎是呢喃着重复了一遍少妇的话，白凡却被他自己的声音惊得猛然一愣，一低头，脑袋里嗡的一声，晕得他站不住脚，心血顿时涌上了喉头，这一咳，一口浓血喷了满嘴满衣服，而他却似毫无知觉似的，目光只是死死盯着一处愣神。

白凡眼里倒映出一只胖乎乎的小手，还有此时的地面离他是如此的近，他，居然回到了五六岁的孩童时期。

他不是在幻阵中吗？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白凡猛然醒悟过來，不，他不是这个小孩儿，他不是，那个女人也不是母亲，母亲的容颜他又怎会不记得，这是幻像，幻像！

疯了一般捂着头一阵猛甩之后，被掀起了滔天巨浪的心情才逐渐平静下去，等他再次睁眼时，发现他依旧置身于那处灰蒙蒙的天空之下，哪里还有什么农家独院，哪里还有少妇，这一切果真都是幻像。

他还沒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完全回过神來，却发现天空再一次起了变化！

原本灰蒙蒙的天空突然之间阴云密布，几声电闪雷鸣后，“哗啦啦”地下起了瓢泼大雨。

而雨中突然多了一只小狗，就在他的目光望向小狗的瞬间，他看到了他自己，是的，他从另一个生命的眼中看到了矗立在雨中的自己。

怎么回事，那条小狗呢？为什么自己会神魂出窍，此时的他还以为是神魂出窍，因为他确实从另一个生命的眼里看到了他自己，对于这种现像，神魂出窍是最合理的一个解释。

“不对，如果是神魂出窍，那自己为什么连念头都沒有动就出來了呢？”

“不，那不是自己，他现在所看到的肯定不是他自己！”心中的呐喊脱口而出，然而他听到了什么？

那“汪汪汪......”的声音又是什么？

“狗呢，狗在哪里”，情急之下，他又吼出了声音，这一次依然是“汪汪汪”的声音，当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的时候，他立刻惊呆了。

第八十七章 破阵登顶

因为他发现那汪汪汪的狗叫声离他是如此的近，近到就像是从他身体里发出來的一样，难道他......

是的，后面的想法很可怕，因为他感觉此时的他看向地面时是那么那么的低，而且世界只被分为是黑白色，一个无彩的世界完全展现在他眼底？

“不，我不要，我不要变成狗，我是白凡，我是人类，不是狗！”

可无论他怎么声辩都沒有任何作用，狗爪依旧是狗爪，声音依然是汪汪汪的狗儿声。

怎么会这样，对了，幻想，一定是幻想，冥冥之中，他感觉脑海里闪过那么一丝难以捉摸的灵光，可那灵光只是一闪而逝，他根本抓不住。

极度绝望的情绪即刻就充满了整个内心世界，现在的白凡不知道要去哪里流浪，四周入目一片狼藉，根本就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渐渐的，他迷失在了狗的世界里，一只狗儿绝望地走在沒有半个人影的街道上，肚子饿了沒有东西吃，天气冷了也沒有火光取暖，这样的生活让他绝望到了极点，恨不得立刻就死去，重新再來一次。

可他心中那一丝清明还保持着原有的倔强，那一丝清明也不允许他那样做，所以他就凭着灵台那一丝清明一直支持到了几个月之后。

漫无目的地走了好久好久，他自己都不知道时间到底流逝了多少，岁月又悄悄流走了多少，他只记得在他走过一条又一条的小路，大路，山川，河流，沒有碰到一个人，甚至动物都沒有碰到过一只。

时间还在无情地流逝，做为一只狗，生命是极其短暂的，不知不觉十年时间过去了，虽然他现在只是一只狗，但是从他的眼里依然可以看到岁月的苍桑，岁月的流逝里，他感觉他的身体正在渐渐老去，以前一天可以走二三十里路的他现在只走了十來里路就会伸长了舌头喘着大气。

唉，看來是真的老了！

一声叹息里，包含了多少无奈，多少怀念，但无论怎样，他都从未放弃过他是一个人而不是一条狗的坚定信念，正是这一个坚持了十年之久的强大信念，才让他沒有半途而废，也从未想过放弃生命。

“白凡，你还在那里发什么呆呀，快过來帮帮我，我的脚被卡在石头缝里了！”

突然响起的女子声，惊醒了一梦的浮华，她，真的是在叫自己吗？

猛的一回头，他发现他的视线莫名的又抬高了，挠是以保持了十年之久的平常心也难以抑制激动起來。

他，他竟然又找回了自己的身体，是的，修长的手指，高大的身形，白色的长袍，不正是他白凡十年前的装扮吗？

“回來了，终于回來了！我白凡终于回來了！”喜悦的泪水哗哗淌下，一颗激动不已的心更是十年以來第一次砰砰狂跳，是的，他的心脏还在跳动，他不是狗，他真的是人，这一刻，他真的回來了。

再次为人的感觉，把他的情绪推到了一个难以言明的高度，从此以后，他白凡必然会珍惜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不会再眼睁睁看着时间无情逃离。

“那刚才叫他的那个少女会是谁呢？”惊喜之余，白凡猛然想起刚才唤醒自己的那个声音，虽然知道这里是幻阵之中，不可能会有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出现，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寻找起來。

目之所及，又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他，又回來了，难道还要经历一次？这个想法让他的心忽地一下又悬到了半空。

果真，又來了！

这一次他扮演的又会是什么角色呢，正自皱眉苦思中，突然听到一声清溺的小男孩的叫声，把他吓得直接当场石化。

“父亲，父亲，你不喜欢允儿了，一个月都不來看我，哼！允儿好想念父亲，父亲抱抱！”

一名小男孩突然出现在他所在的房间门口，伸长了双臂一边说着一边向白凡扑了过來。

“父亲？我怎么又成了孩子的父亲？”

还沒有反应过來，小男孩粉嘟嘟的小脸儿一头就撞了过來，下意识地，白凡蹲下身子把他稳稳接住，入怀软软小小的身体，一股暖流自心田滋生出來，缓缓流入每条经脉，流入每一个细胞里。

他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融化，暖融融的感觉，很温馨，很惬意！甚至很平淡，淡淡的幸福感包围了白凡，让他畅游在那种平淡的幸福之中。

难道这就是血脉相融的感觉？亲情吗？

“啵！父亲，允儿亲你了，该你亲亲允儿了！”

胖乎乎的小手一直抱着白凡脖子不放，他被这个叫他父亲的小男孩一吻给拉回了现实世界，脸上粘粘的，湿湿的，但是那感觉，真的很美好。

“來，让父亲香一个！”

“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