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 2)
腰间的温热袭来,明舒霎时绷直背部,不习惯被突然碰到。
甫一回头。
又是小卷毛。
走廊里的灯光柔白,亮堂堂照着。
背后的触感柔软,明舒不自在地要躲开,可瞥见对方的脸就愣了愣。
立体五官,灰绿眸子,深眼窝高鼻梁,小卷毛一张脸出挑,着实与众不同,不是纯正的东方长相,乍一看像外国人。
觉得眼熟,应当是在哪里见过,可一时空白,记不起来了。
明舒直讷地盯着,欲言又止。
小卷毛记得她是谁,毕竟才见过没几个小时,但被撞了个满怀仍有点不舒服,便直接拉开她抓着自己的手。
站稳。
让一让。
明舒张张嘴,想要说什么。
阿舒
凡楚玉却出来了,在这时打断她们。
冷不丁被喊,明舒侧身。
凡楚玉吃力地扶着两个朋友,过来帮忙,太沉了!
小卷毛趁机走了,腿长步子大,愣神间就转进过道拐角。
脑海里出现一个模糊不清的印象,明舒迟疑不定,下一刻还是去帮凡楚玉。
凡楚玉没瞧见小卷毛正面,只捕捉到了侧影,注意力都在朋友那里。
老曹紧随在后面,拖着软趴趴如烂泥的醉鬼出来,赶忙说:都别杵着,麻利儿出去,再不送走晚点该睡地上了。
酒吧门口有车侯着,安排来送大家的。出走廊了,英姐她们上前搭把手,帮着把醉倒的抬上车。
回去是明舒与凡楚玉一车,她俩的房子挨得不远,凡楚玉就住在玉林苑旁边的小区,也位于庆北路。
明舒坐靠左边的位子,还沉浸在先前的事中,垂着眼皮平静思忖。
以为是喝了酒难受,凡楚玉叮嘱:回去了醒个酒,吃颗醒酒药,要不就让林姨煮点汤。
明舒说:没到这程度,还好。
闷不吭声的,还以为你醉了。凡楚玉挑挑眉,斜眼睨过去。
明舒如实说:在想aurora的事。
凡楚玉不太关心这个,疲惫地伸伸腰,联系上那小孩儿没?
还没有,明舒说,有她的资料和照片。
凡楚玉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下午庄启年给我打电话了,谈了这个。
明舒问:讲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不就他家那小鬼。凡楚玉回道,很是头疼,破孩子前两天就跑了,离家出走,到现在都没消息,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庄启年让我跟你知会一声,等找着人再送过来,说是先不管她,其余的还是照常进行,邀请咱们过几天去他那里参加晚宴,让见一见。总之就是早前谈的那样,你这边一同意,他那里也放开了,下次应该会帮忙牵牵线。
行,知道了。明舒不自觉就摸了摸手臂内侧,漫不经心说。
小卷毛劲儿大,也没分寸,刚刚拉开手的时候捏得她挺疼的。
第5章
凌晨过后的房子里漆黑,林姨早离开了,到处都空荡荡。
明舒一个人上楼回家,没让司机送。
醉意最上头的那阵已经过去,收拾洗漱完反倒精神了许多,越来越清醒。明舒坐在床头翻查了大半个小时的手机,不时点进微信,不时打开一份资料,捱到凌晨一两点才睡。
连发了两次的好友验证还是没通过,一点回响都没有,明舒没打算发第三次,不惹人烦。
而那份资料里,赫然是一份简历,上面还有一张全身照,有关那个叫宁知的小鬼的。
对方不是别人,正是今天遇见了两次的小卷毛。
明舒早前收到这东西后就看过了,可当时没太上心,加之照片里的人是长直发形象,便一直没往那方面想,没料到会这么凑巧。
那小鬼还挺会找地方,去哪儿不行,偏偏搬进对面她应该还不认识明舒,多半只知道一个名字,不了解具体的。
明舒拿不定决断,不知道该不该找庄启年来处理。
按道理是该通知庄启年的,毕竟人家抛出的条件摆在那儿,不通知确实说不过去,瞒着挺不好的,但小卷毛明显就是死倔性子,真这样做了多半会很难收场,到时候能不能把人签下来都是问题,又会影响后续的合作关系。
另外,那边的家庭关系比较复杂,有些情况不是表面上那么容易。
如今aurora集团的当家人还是宁老太太,也就是宁知的奶奶,一位很有能力又手段强势的业界前辈。宁老太太一共结过两次婚,第一次是跟法国人,然后生下了宁知她亲爸,第二次则找了个z城本地的联姻,有了庄启年和老三。
老太太的三个儿女中,宁爸是最没出息的,年轻时浪荡惯了,成天不学无术,净干混事,玩过火搞大了一个外国女人的肚子,从而有了宁知。那时老太太想让宁爸结婚,稳定下来,可宁知她爸不愿意,外国女人即宁知亲妈也不愿意,最后只能用钱解决,于是孩子就只能丢给老太太养着。
直到现在,宁家内部还是一团糟。宁爸仍旧老样子,生性放浪不羁爱自由,烂泥扶不上墙,衰人一个;庄启年和老三这对亲兄妹明面上和气,暗地里为了家产斗无数回了;至于其他人,不是站队就是中立,多少都想分一杯羹。
老太太挺偏心宁知,大抵是心疼孩子,加上又是自己亲力亲为带大的孙女,感情很深,这些年没少明着帮衬小鬼,哪怕宁知总是不让家里省心。
这回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搞成这般局面。
明舒听过一些传闻,大致是那小鬼心血来潮打算出国留学,准备去意大利发展模特事业,但宁家不同意,只当是一时冲动,也担心她在外边闯祸,便拦着了。过后庄启年更是从中搅浑水,乱出主意,向老太太提议让宁知签约本地的时装设计工作室,意思是离家近,方便小鬼读书。
至于为何不进自家集团,主要还是集团内部没人敢管,都怕得罪她,只能找个靠谱的外人帮忙。
当然,说白了还是凡楚玉讲的那样。
总之左右都难办,进退不是。
明舒按了按太阳穴,终究还是没通知庄启年。
只要不上赶着承认,就算找到对面去了也跟自己没多大干系,当不知情/没认出来就是了。
。
后一日是阴天,难得的凉快天气。温度降得快,清早只有十几度,街上天不见亮就在呜呜刮风,天色灰蒙乌沉,随时都会落下一场大雨。
不过天气预报显示今日无雨,属于多云转晴的天气,且下午的温度还会持续上升。
半夜安稳,少有的睡了个踏实觉。
明舒起得比昨天早,七点就下床了,之后不慢不紧洗了个澡才出去。
林姨七点半过来的,进门就开始做早饭,煎的培根和鸡蛋,外加一杯牛奶。
宿醉醒后脑袋发胀,有点发晕,明舒倚沙发上醒神,自己揉按一会儿,说:下次可以晚点再过来,早饭我会自己做。
你哪有时间,天天那么多工作。林姨手脚快,三两下就搞定锅里,转身见她低着脑袋,头疼?
没,明舒说,不疼。
昨天喝了多少?林姨问,端盘子放桌上。
明舒到桌边坐下,小半瓶,不是很多。英姐她们到来了,躲不开,几个朋友都在。
林姨体贴,走近了给她揉捏颈肩,下回少喝点,又不是必要的应酬,红英她们也不是外人。
明舒解释:太久没见了,不容易聚一次。
林姨没啰嗦,说:你先吃着,我去煮点解酒汤,待会儿喝了再走。
她阻止,不用。
林姨还是折身进厨房,非要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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