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2 / 2)
mf工作室的名气不差,但目前只是高端小众品牌,没到被大众所熟知的程度,远远比不上云奥集团。再者,平日里工作室的对外活动和宣传等都是凡楚玉经手、出席,明舒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非必要情况都不露面。
这些人认不出明舒很正常,可能知晓mf工作室,但并不知道她这个人。
明舒否认:都不是。
仅这一句,不告知更多的细节。
问话那个点了下头,一脸顿悟地说道:这样,还以为你俩是发小,看着就挺像。
明舒不解释,只说:不是,都不在一个地方。
那人没眼色,多嘴地说:是一个地方吧,都是z城的。
明舒回道:纪总是华侨,不在z城长大。
那人哦哦两下,这回算是明白了。
纪安黎瞅着明舒,蓦地添道:我十七岁回的z城,十八选择了本国国籍,之后就一直落在这边。跟舒老板认识就是在这时候,中间朋友介绍的,她那时还在z大读管理,我朋友也是那个专业,有一次赶上了她们院里的晚会,然后就碰到了对方。
往事如昔,乍一回想都还记得那些细节,昨日仍历历在目。
年少时感情真挚,分明是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可因为某一次经历就遇见了,随便讲上两句话就成了所谓的朋友,再之后的接触和深入了解也随之而来,慢慢就变得熟悉,交往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当时也没考虑那么多,好感来得直接又突然,试探过后就是暧昧,再是相互试探,中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一两年才被捅开。浅薄地喜欢,糊涂地开始,竟然就那么跌跌撞撞地走下去,各自磋磨了对方八年。
想来也是讽刺,两个人年纪小那会儿都执拗,认定了就不回头,即便吵闹分合数次,也从来没打算过真的要抛下另一个人,偶尔狠话讲得再难听,可当冲动偃旗息鼓了,消气了,还是会往回走,不管不顾地奔向对方。
而如今年龄都上来了,那种义无反顾的执念反倒越来越淡,双方都变得愈发现实,闹架的次数少了,不再讲难听的扎心话,认知也逐渐变了样。
在此之前,有的事从未点破,但相互都明白。
纪安黎不慢不紧说:舒老板帮了我朋友的忙,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结束以后我找朋友要了她的联系方式,加上了**。
明舒不言语,看了看纪安黎。
她都快忘记这些了,对那段记忆没有太深的印象。当时她是不在意纪安黎这个人的,同意申请后也没怎么聊过,一门心思都在学习和玩耍上,成天捣鼓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哪里还记得偶然碰见的纪安黎。
后来又是如何联系上的呢?
明舒缄默地用筷子拨弄碗里已经冷掉的菜,还是想不起来。
几杯黄汤下肚,纪安黎也有点糊涂了。她像是在回答问题,又不像是,酝酿了半晌,再次开口:但是当年的舒老板特别有范儿,总是不理人,发消息也不回,非要找上门了才肯搭理。第二次见面她都不记得我是谁了,还让我别挡路,急吼吼地说她有急事。
田卫源二楞接道:什么事?
纪安黎扬扬唇,忍俊不禁。
交作业。
田卫源啊了声,挠挠头,不太理解这有啥可急的。
纪安黎说:实验课的报告没按时完成,找老师求情才补上,差点没赶上最后的期限。交不上就会挂科,所以才比较着急。
分明是明舒的过往,明舒自己都忘得七七八八了,但纪安黎还有印象,对细节都如数家珍。
田卫源了然,实在地笑笑,捧场说:我师父讲舒老板以前是大学霸,随随便便拿高分,逃课都能考第一。
是,她成绩很好,什么都是一学就会。纪安黎颔首,径自倒了一杯酒,低下眼默然须臾,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一桩重要的过往,但没讲出来,只再瞥了下明舒,话里有话地说,比我厉害,从来都是佼佼者。
田卫源没听出个中深意,真以为那是夸奖,认同道:咱舒老板还白手起家开店,我们都跟着她混。
桌上其他人同样没听出别样的含义,以为只是她俩情谊深厚,不仅没乱想,还有点震惊。明舒近几天都内敛行事,锋芒未露,看不出是这么有实力的一个人。
这些陈年旧事老曹也是头一次听说,没听那两位提过。他知道她们有矛盾,隐约感觉到是出了难以调和问题,至此便偷摸瞧向明舒,悄悄观摩明舒的反应。
明舒安静地坐着,彻底置身事外,好似纪安黎口中说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不动容,不会因此就感动。
老曹心里咯噔一下,直觉这次有点严重,貌似超脱控制了。他有些为难,不知该怎么打圆场,只能在桌子底下用力踢田卫源那个大傻子,示意别乱开腔。
田卫源木讷,哪里懂这个,不明所以地回头望过去,当即就张开那张不要命的破嘴胡咧咧,睁大眼直白问:师父,你踹我干嘛?
老曹真想把碗扣这二货头上,不过还是克制住了,朝他挤挤眼,说:给我倒酒。
田卫源这才住嘴,还夹了块鸡肉放老曹碗里。
追忆往昔的话题被打断,不多时又有新的聊法。
明舒依然不加入其中,没一会儿就放下了筷子。
宁知还吃着,等到七分饱了,低声说:给我夹两块排骨。
没点名道姓,张口就这么一句。
明舒和纪安黎都听见了。
这话是冲明舒讲的。
纪安黎握起手,收紧掌心。
明舒顿了下,确认是对自己讲的,回缓了一两秒,还是顺着了。
包间的桌子大,装排骨的盘子放在远处,宁知够不着,明舒伸长手勉勉强强。
明舒没多心,也没事可做,夹了排骨,轻声问:还要别的么?
小鬼点点头,理所当然地享受自家老板的服务。
虾,还有牛肉,菜心也来点。
破孩子真会使唤人,一点不见外,态度还挺嚣张,搞得她才是开工资的那个一样。
明舒倒是不介意,要吃的都夹了,还多给夹了块软糯的土豆。
宁知埋头啃排骨,吃相还行,速度也不慢。
念及前两天都没咋吃东西,担心这是报复性进食,明舒提醒:吃完碗里的就别吃了,歇会儿。
宁知温顺,边嚼边嗯声。
纪安黎这次是真沉下脸,周身低气压环绕。她修养还不错,忍到现在都没发火,仅仅冷声问及宁知,终于正眼瞧那小鬼了。
宁知抬抬眼,看了下明舒再瞥向纪安黎,直说:我老板。
纪安黎按耐住脾气,哪儿的人?
跟她一样。宁知说,脸皮厚得可以,老板哪儿的,我就是哪儿的。
极力维持着仅有的镇定,纪安黎说:看着不太像。
哦,宁知装作不懂,将虾扔进嘴里,带壳一并吃了,特意解释,可能是因为我是混血,长得有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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