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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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叫姐姐了?无名打断她的话,轻声问道,不是说好相信我的吗?

我相信你相信姐姐,可是我还是害怕南月哽咽一下,所以姐姐,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一件从我们认识开始,我就一直瞒着你的事。

无名一怔,心里倏地涌上一阵浓郁的愧疚。

南月的眸光澄澈无比,水雾弥漫下的黑眸认真又温柔,不像是她所说那般在害怕死亡,而是在怕别的什么东西。无名敏锐地感觉到,南月想要趁着黑暗地牢中带来的恐怖的压迫感,将某个埋在心底,不敢碰见阳光的想法说出来。

南月很抗拒接下来要说的内容,所以才会趁现在说出。

会是什么呢?

是离京前的那一天,南月浅笑着说自己也有事瞒着她的那些事儿吗?

无名想要迅速止住南月的声音,免得小姑娘情绪混乱之下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事后会觉得后悔。

无名不是无情,而是一旦动情便极深,接近偏执。

换言之,她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她当然希望南月什么都不要瞒着自己,将她的一切都告诉她。

可是无名同样希望,南月向她阐明一切时,是认真思考后得出的结论,而不是因为在暗黑无光的地牢中被关了三天,大脑极度混乱之下,没有细细考虑便下了定论。

更何况把小南月逼得这么害怕,说到底还是她的错。

然而就在这时,密道中传来一丝很轻的响动。

南月没有听见,无名却听得清清楚楚。

有人来了。

没听错的话,应该是每天都会来见她们的六眼教教主,一个老者,和一个跟在他身后的小厮。他们在黑布前停下脚步,似乎在听石室中的动静。黑布离石室有好几米的距离,南月的声音很弱,他们应该没听见具体内容,但一定听见了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小姑娘满是恐惧,颤抖的哭泣声,没人听了能够没有一瞬的心软。

无名确信,他们已经上钩了,一切都按照她预想的发展,唯独南月接下来要说的话

无名举起手指摁在南月唇边的动作迟了一刻,南月已经将接下来的话说了出来。

姐姐我是小月亮。南月抱紧她的后腰,将脸埋在她的怀中,声音虽然很弱,却异常清晰。

无名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中。

南月是小月亮?

一瞬间,无名脑海中只剩一片空白,随即无数画面和思绪在其中翻涌,仿若放起彩色的烟花。巨大的惊喜和迷茫混杂在一起,让她短暂地失去思考的能力。

甚至控制不住地,表情短暂地失控一瞬。

也就是这时,黑布外传来一阵仓惶的脚步声,有人踉跄地逃进密道中:教主大人!不好了!那些渭北军他们他们找到密道了!快、快逃

无名猛地回过神来,她顾不得多想,低头轻声在南月耳边说了一句话。

南月怔怔地点点头,一只手从无名背后缓缓滑落。无名抓住她的手,手指轻轻撬开指缝,温柔地与她十指相扣。

黑布在这时被掀开,老者和小厮快步走进来,今日两人都穿着宽大的黑色披风,一走路就叮叮当当发出轻响,里边不知道装了多少东西,显然是做好了逃离的准备。密道外的那些守卫没有进来,应该是在前方探路,以免逃跑途中遇见渭北军。

南月瑟缩地又一次扑进无名怀中,紧紧揽住她。无名亦是歪头,虚弱地朝他们一笑。

小厮将一个铁镣扔进栅栏中,老者这才仰头道:小姑娘,帮她戴上,然后扶着她站起来。

南月手抖了好几次,在老者厉声催促下,才终于将铁镣锁在无名手腕上,扶着她站起身来。此时无名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南月身上,导致两人都有些站不稳,南月脸色因为虚弱更加苍白一些。

跟在老者身后的那名小厮这才走上前来,迅速打开铁栅栏,想要伸手擒住无名。

小厮不过二十七八,一头漆黑的长发随意束在身后,他的眼睛很大,远看是十分秀气的脸型,可搁近了,却能清晰看见他眼中邪气。

小厮手指粗鲁地擒住无名手臂的那一瞬,无名忽然抬头,勾起一个极其妖冶的笑容。

小厮一愣,倏地反应过来什么。

可是已经迟了。

磅礴内力从无名体内荡出,将他往墙壁上狠狠一摔。

咳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抬眸死死盯着无名。

前一刻还虚弱得站不稳的无名,此时已经跃到老者身边,借住手上镣铐将他勒死,甚至一丝声音都没发出。

两支短箭不知何时破空而出,射穿小厮的肩膀,几乎将他钉在墙上。巨大的疼痛从肩胛骨处袭来,他终于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南月,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前些天他试探了无数次,这个小姑娘内力不过七八品,不过是个跟在无名身后的花瓶罢了,她、她怎么可能!?

而且被关在石室中接近四天,她早该崩溃了才是先前她的哭声,绝不可能作假!

可这时南月只是站在那儿,歪头看着他,眼角的泪水还未干涸,眼神却澄净无比,没有一丝恐惧。

小厮彻底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从头到尾。

他自以为布局精妙,将两人玩弄在手掌心中,没想到他才是局中的那个猎物。

无名杀了老者,随手将镣铐一扔,首先转身温柔地将南月眼角泪水擦干,才牵着她的手走到小厮面前。

无名轻笑着蹲下身:教主大人,你输了。

听到教主二字,小厮的瞳孔不可控制地放大,表情几乎狰狞。

无名伸手解开小厮不,应该说是六眼教教主的披风,他低头癫狂地想要咬住她的手指,没咬到,无名反手便是一个巴掌。

无名手指没有触到他的脸,内力带出的掌风已经让他脸颊留下一片恐怖的痕迹,又吐出一口血,有碎掉的牙齿混在血水中。

披风滑落在地,露出挂在腰间的短剑、弯刀和匕首,无名一边嫌弃地将刀剑解下,挂回自己身上,一边轻笑道:教主大人,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认出你来的?

六眼教主没有回答,眼睛却几乎瞪出血丝。

我承认,你的确很谨慎小心,否则我也不会拖到这时候才动手。在六眼神教刚被我们发现时,你全程没有露脸,反而先将县令推出来,又果断地让手下杀掉县令,派数百手下前来送死,可见你有多谨慎。将我们捉住后,你怕我是装出中毒的样子,所以没敢搜身,也没敢对我们进行拷打,只能将我们关在无光的地牢中,为了消磨我们的精神,连吃食都不敢给,甚至每天还要按时来冷嘲热讽一番。六眼教主,你真的狠谨慎不,是胆小怕死。

无名眼睛微微眯起,一边说,一边拔出短剑,拿剑身继续在六眼教主身上摸索:我也是观察了三天,才确定你才是真正的六眼教主,那个老头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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