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2 / 2）

再一次回到云渊谷，谷里的水都退了，想起之前在这里虽然短暂但是却很丰富多彩的生活，语欺洛就很怀念。莫析惩一直和他们同行，这一点让语欺洛有些意外。而距离那战帖中所注明的日子，已经不到一周。

“为何心事重重？”昔日的弟子房内，还是和语欺洛一个房间的纪心看着有些焦躁的语欺洛不解。

“我在想一言堂。”

“不是说这次你很有把握？”

“我对一言堂很有把握，但是我对他们的堂主没有把握，可还记得我们在初遇莫析惩时他说的话？前段时间太忙，我都忽略了那些事，当时他就说过，我们不能小看他，他可是堂堂一言堂的堂主……”

纪心此时恍然。

“难怪，我总觉得一言堂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那要怎么办？莫析惩一直都跟我们在一起，我们的实力他最清楚了……真没想到他竟然是无间道！这个一言堂好像不是什么正经组织啊，虽然名字听着挺书香，但实际是魔教吧？那岂不是他未来都和我们是对立的？”

语欺洛垂首不语。魔教什么的不可怕，就像隋忆的忆怀教不也一样是魔教？他还是云渊谷的高徒呢。所谓魔教在很多小说电视里其实并不是那么十恶不赦，只是里面的教众行事都比较随性比较我行我素，因此被那些迂腐的人当作是邪魔外道而已。

但一言堂不一样，重生后的语欺洛总觉得莫析惩另有什么目的，这感觉说不上来，但让她莫名抗拒。

“其实他早就给了我提示，是我自己并没发现……一言堂，一言，羿琰……书羿琰……”语欺洛喃喃。

纪心想了想，微微偏了头。

“小洛，作为你的好朋友，其实我比较希望你和离雪衣在一起，莫析惩虽然比较厉害，可是那人总给人一种阴沉之感，亦正亦邪，好起来可以很好，但是坏起来也可以很坏。”

语欺洛却有些凄苦的笑了笑。

“以前的他不是这样……是因为我……”

纪心斟酌了片刻。

“其实我一直都很想问，你说你喜欢妖孽男是因为被某个人伤害到而不想再喜欢他那种类型的。那又为什么你心里的那个人会和莫析惩有如此相似的脸？莫析惩那么好看，那不就是说以前的那个人也是很妖孽的？”

“不一样的……在梦外基本不会有男人留长发，况且他很严肃，虽然长得很好，但是因为那严肃就难免让人觉得有些距离感不好亲近。所以要我说，莫析惩看起来更加吸引……也是我自己不好，当初看到他就因为他的脸而对他流口水，现在自作自受了吧……但有些错误可一可二，但却不能再三再四……或者这就是我们之间必须经历的劫难……”

纪心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夜已经很深，语欺洛却毫无睡意，又从李阅那里偷了酒一个人坐在了占星楼顶。但这一次没了离青衫陪着自己一起喝，也没人再给自己的酒里下毒。

语欺洛喜欢坐在屋顶看着下面的人和世界。她并不喜欢吵闹的环境，因为她始终都融入不进去，但是她会坐在一边静静的看，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那热闹中的一员，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要为了谁从房顶上走下来。

语欺洛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孤独寂寞的，但是她并不怕那份孤独和寂寞，她原本就不是个开朗的人，很小就被家人抛弃，只是在遇到神潜的那段时间才变得热情一些。

在她的生命里，所有的美好都随着某个人的消失而彻底不见，所以她不再对任何人敞开自己的心扉。重生之前她曾经心动过，但因为那本能的自我保护她又很快的关上了自己的心。但她始终都没发现，自己这样的举动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别人……

远处在一片阴影里，有另一个人静静的坐着，默默的看着坐在屋顶上的那个女子。心有些疼，莫析惩捏住了心口。

什么时候，究竟什么时候这个女子才愿意和自己并肩看遍山川万里……

李阅翻了个身，今晚云渊谷的气氛真是沉重呀……

晨光破晓，语欺洛，离青衫，李阅站在了云渊谷的最高处，这一战至关重要，云渊谷若赢了，那云渊谷就继续可以做他江湖第一大帮派，而且语欺洛的跃龙城也将名声大噪。若一言堂赢了，这个魔教便会成为江湖中其他门派忌惮的所在。

和忆怀教不同，若要比喻的话，隋忆的忆怀教就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剑，剑气虽然四溢，但是始终比较内敛。但一言堂却已经是一把出鞘的剑，毫不掩饰的锋芒毕露。

对于一言堂的堂主，外界没人知道他的身份，语欺洛也并不想说破。只希望这一战速战速决，她不想双方的伤亡太多。

语欺洛知道莫析惩暗中一定在做些什么，但是她也知道这个人不到万不得已就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大家目的不同，有了冲突也是在所难免。

“之前的部署已经差不多，等一下那个一言堂的堂主就交给我来对付。”语欺洛跟身边的李阅和离青衫低声耳语。后两者点了点头。

一言堂这一次来势汹汹，实力实在不容小觑，很快，远远一阵马蹄声传来。语欺洛的眼神暗了暗。

“来了……”

云渊谷的机关之术也名动天下，未免出差错，这一次机关的布防除了语欺洛他们少数几个知道之外其他人都不清楚。纪心站在后方弟子那一列看了看周围，果然莫析惩不在……

江湖乱斗语欺洛见得多了，她和李阅离青衫掠到入谷处，遥遥看着前方一匹黑色骏马之上的一言堂堂主。

“想不到这一次堂主亲自前来，我云渊谷真是受宠若惊。”李阅高声对前方的人说话。

一言堂的堂主带着一个青铜面具，身上披着黑色绣着暗金图腾的披风，语欺洛扯了扯唇角，这人的确足够小心翼翼，因为那披风裹住他整个人，别人就无法准确的从他的身形判断他的身份。

猛然，语欺洛的身体晃了晃，一边的离青衫伸手扶住。

“没事吧？”

语欺洛摇摇头，刚刚眼前突然闪过一些画面，让她很不安。画面里，莫析惩微笑的脸忽远忽近，而后便是生死相搏的恨意。

“废话少说，今日就看这云渊谷最终落入谁人手中！”因为那青铜面具的关系，莫析惩的声音显得机械而悠远。

双方人马迅速缠斗在一起，语欺洛却在此时无法集中自己的精神，那些被遗忘的画面渐渐地回来，红色，满目的让人心酸的红……原来……原来不止是心动而已……

突然觉得很讽刺……在此时此刻她却想起这一切……

李阅和离青衫全力应战，早就去到了最前方。而等到语欺洛猛然回神的时候，莫析惩已经来到了近前。

纪心看得心惊胆战，不知道为什么语欺洛突然失魂落魄，离雪衣自然不知道一言堂堂主的身份，刚想要上前帮忙，就见语欺洛被那堂主点了穴道软倒在他的怀里。

莫析惩看着怀里不能动弹的语欺洛腾空而起，向着谷外疾掠。

“欺欺，做我的女人，或者是成为我的敌人，你必须选一个！”

皱着眉，离雪衣看着两人的身影很快不见，这堂主掳走语欺洛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刚刚的语欺洛如此反常？

语欺洛不知道莫析惩要将自己带去哪里，只是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心中一片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