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裙下 第1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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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小乔从小就是做弹弓的好手,只要一把尖嘴钳子他就可以窝一把很漂亮的弹弓。这种弹弓用皮筋儿,用气门芯,甚至用听诊器的胶皮管作动力,从旧皮鞋上剪下一块皮兜,置于后部,一把神气的弹弓就成了惹事的东西,打马蜂窝,打人家玻璃,打鸟已经算是很文明的行为了。

他正在垫皮兜儿,服务生送进来一壶清酒。乔小乔爱喝清酒,初喝时只觉得淡淡如水,后劲儿却足。

他近期常来这儿一人这么呆着,服务生都会送清酒进来,不疑有它,乔小乔自得自乐喝了几口,继续完善弹弓……忽然,脑中一刺痛,人就那么毫无预示地倒了下去!……这也算乔小乔马失前蹄吧,他哪里想得到本城中有人竟敢这样明目张胆算计他!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吧,

门推开,一前一后进来两人。

明明先进来弯腰探了探乔小乔的鼻息,朝禾满一点头,“行了,挺平稳。”

禾满进来,在乔小乔身边坐下,随手拿起还没组装好的弹弓,瞧了瞧,继续组装,边淡淡说,“开始吧。”

明明先将乔小乔扶正靠好,他自己也在对面茶几边坐下,

拿起手边一瓶矿泉水就朝乔小乔脸面上撒去,

乔小乔有了动静,貌似十分难受地头左右转了转,眼,渐渐眯开……显然有点意识,却绝不清醒。这药的厉害就在这里,麻醉成分恰到好处,叫你不清不楚间如梦游般……

禾满扭头看他一眼,慢慢做弹弓的手没停,

“你叫什么。”

半天,

“乔小乔。”

“认识禾晏么,”

“不认识。”

“认识元小春么,”

“认识。”

“怎么认识的,”

又是半天,

“她腰上有图,这是个游戏,很有意思的游戏……”

“说清楚。”

说不清楚了。乔小乔又沉睡而去。

明明叹口气,“这东西真只能刺激一下大脑,我说有时限吧。不过做这么一点出来真不容易!”

禾满又开始拆手里才拼好的弹弓,

记忆超群,

放回原处的位置跟刚拿起的时候一模一样!

包括他们走时,乔小乔脸面尽干,倒下去的位置,手脚摆放的位置……一模一样!

好似,这十来二十来分钟里,房间里安然无异,没进来过一丝儿人气。

☆、39

软之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他在窗户边站着歪头剪指甲。元小春在收拾他才吃过午饭的碗筷。

突然这好好的人丢了指甲剪就往外一瘸一拐地快步走。

洗手间洗碗的元小春余光一撇就跑了出来,“诶,去哪儿!”都喊不应呀,走得那样艰难还那样急……小春往窗边一瞧,是看见什么了吧?忙边擦手走到窗边,咳,冤家,佳乔在下边,从后边抱着个男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元小春错过了一层电梯,软之先下去了,待她跑到楼下中庭,已经闹起来了。

软之单手拉着佳乔的胳膊,要这只断臂是好的估计也全去抓着了,“佳乔,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哎,这女人要变了心,十头牛都拉不回的铁石心肠,岂是她已不爱的一个男人再多的眼泪拽的回来的?

她紧紧抱着那个男人的腰,好似她此生唯一的天神,扭过头来,嘴里却对她曾经爱过的男人说着最残忍的话,

“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你别再缠着我!”

软之一听,那是如遭雷劈,心肺俱裂!手一松,所有的羞辱从未如此坦白在光天化日之下……软之扬起手就要扇过去,“贱人!”

却,男人只用一只手就似能将他唯一这只好手再次弄折,软之疼得吸气,后被狠狠推倒在地!……小时的屈辱再现,他站,他摔倒在地;他睥睨,他狼狈流泪……耳边,还想起这个到底他也呵护了这么多年的妻的无情诉骂,

“秦软之,你就是这么窝囊废!我受够了!这世上谁愿意这么跟你过日子,对,除了这个不要脸的没人要的贱货,有点臭钱她养着你!”指着匆匆从骑楼里跑出来的元小春,

小春听在耳朵里,脸沉着,她只想把摔倒在地的软之扶起来,要吵,也要站起来吵,一般高地吵!哪怕伤痕累累,哪怕伤心欲绝,人,得是立着的……

可惜,软之此时早已崩溃,

年少时的屈辱,此时的奇耻,叠加,已叫他不堪重负,叫他眼前好似唯有一根救命稻草他得抓住,他得攀着它脱离苦海!……

软之推开了要搀扶起他的小春,就那么弓腰坐地上眼神幽沉地看向他的妻,他呵护多年现此却对他无情无义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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