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 / 2)
什么意思?!淘宝买的?你确定?
听到这句话,童哲又感觉一股热血往头顶上涌,不过还是压制住了情绪,咬了咬牙。
可是夏冉江似乎并未感觉到童哲有什么变化,仍然微笑着。
是啊。学长,没什么大不的。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把其他的送你,什么时候你来我寝室挑吧,我抽屉里还有很多。
你好好看看,这到底是谁的!
童哲只觉得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怒气,一把拽下扣在书包上的挂链,重重地甩在夏冉江身上。
夏冉江被童哲突然的举动吓得有点不知所措。童哲并未咆哮,也并没有对他有任何肢体接触,但是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迎面而来,震慑感极强。
夏冉江有些慌乱地拿起挂链,再也不敢看童哲生气的脸,只得故作镇静仔细查看挂链有什么异样。可是,毕竟他当初买来也只是用作区分自己私人物品的标记,并未当做特别珍贵的挂饰。现在即使拿放大镜看也无法辨别是不是当初买的那条。现在他也疑惑了如果坚持说是自己的,童哲肯定会怒气大发,但是如果说是自己看错了,那不就不打自招吗?
看清楚没有?
夏冉江不作声。默默地站起来,把挂链递了过去。
是你的还是我的?
有区别吗?
夏冉江低着的头猛地抬了起来,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
听到这话,童哲先是一愣,有点措手不及,缓了缓情绪,伸手抓夏冉江手里的挂链,准备告诉他区别在哪儿。
可是夏冉江迅速拉过童哲的手腕,将挂链拍在童哲的掌心里。
拿着吧。
夏冉江偏过头,故意避开童哲的直视。
这下轮到童哲懵了,顿时感觉被夏冉江散发出来的冷静气场镇住。如果说童哲刚才是一条随时可以喷出火舌烧焦一切的恶龙,此刻夏冉江的表情和话语就完全将周围的环境转变成寒冷的北国,千里冰原白茫茫一片,自己却如同雪貂与冰雪融为一体。周身炽热的恶龙突然失去了可以泄愤的目标,失望之余却无力抵抗侵入肌体的冰冷。
童哲没说话,只能看着夏冉江捡起枪,颠颠地走了回去。
童哲此时感觉就像泄了气的气球,本来想找夏冉江问了个究竟,结果不仅没问出个所以然,还在夏冉江面前失态。童哲想着要是夏冉江哪怕是据理力争跟他针锋相对,甚至打起来也好啊,至少心里落个痛快。可是这下完全被夏冉江带跑了心里憋得一股怒气虽然消的差不多了,但是现在心里别扭得很,浑身不自在,甚至有种老猫被老鼠调戏的感觉。童哲推着单车往家走去,又开始后悔不该去找他。不过好歹是物归原主了,即使是被夏冉江拿去,现在也拿到了,就算是开了个玩笑。可是,自己却对这个玩笑如此当真。
吃过晚饭,童哲就一直待在房间里默不作声。此刻,他正下巴贴着书桌,手指捻着挂链对着台灯变换着角度。挂链随着手指上下翻动折射出明晃晃的的黄白色光,投射到白色的墙壁上如同受惊的蝴蝶不断躲闪,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童哲又想起十年前,就是在这个房间里,两只手在台灯下摆出各种造型,墙上的黑影变幻出各种轮廓,笑声依然,仿佛昨日。墙角的木质地面还残留着另一张床压过的痕迹,十年过去了,已经有些模糊。对面的雪白的墙壁有几处斑驳的脱落,那是之前挂着一只金龙风筝的地方。前几年粘风筝的胶带干裂,风筝掉了下来,从那以后墙面就留下来这么一小块。而且这也是唯一没有挂过任何东西的墙面。一切都像是从未发生。
童哲。
童哲感觉到一只手搭在脖子上,不禁抖了一下,转过头发现是妈妈。
童哲妈妈坐在床沿,将一杯热牛奶放在桌上,随手将床上摊开的毛毯叠好搭在枕头上。平静了一分钟才说话。
又在想童曦了?
嗯。童哲双手交叉,侧着脑袋枕在臂弯里。妈,我现在在想,当时要是我能不带他去水库就好了。
有些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妈妈叹了一口气,这也不能怪你。妈也不怪你。
可是我很难过。我还记得
童哲感觉鼻子一酸,泪水涌出,视线顿时模糊。
没事儿子。一切都过去了。
我还记得他让我教他做手工,可是我总是很不耐烦
童曦很喜欢你。你聪明,动手能力强,他一直就以你为榜样。你们小时候啊,他一直就黏着你,成天跟在你屁股后头哥哥长哥哥短,总是问东问西。当时我记得你刚上一年级,他就整天在家盼啊盼,就盼着你回家给他带零食。为了让你教他做手工,你是不是把他零花钱都骗过来了?
嗯。
童哲听着妈妈的回忆,有点不好意思,难受的感觉也减轻了很多。
我记得有一次去爷爷家吃饭,你正好还在上课。他把爷爷给他的饼干都攒了下来,说是回家带给你吃。可是回家的路上饼干全部被压碎了,童曦还生了好久的气,埋怨我为什么不好好收起来。
这事儿我记得,当时我还纳闷为什么给我的都是碎饼干,还以为完整的都被他嘴馋先吃光了呢。
妈妈没回答,只是笑着摸了摸童哲的后脑勺。
当时他攒了好久的钱,就为了送我这个生日礼物。
童哲说着,紧攥的左手伸出来打开,挂链闪闪发光。
别看童曦小你两岁多,还是挺懂事的。你这个做哥哥的还老是欺负他。
童哲嘿嘿了两声,侧脸又埋进臂弯。
好啦。这都是过去了,我们得往前看,那些痛苦的记忆慢慢淡忘吧。你要记得,面对不可改变的事情,唯一要做的就是选择让自己幸福的方式继续下去,人这一辈子还长着呢。家里遭此不幸就是劫数,但是不能被劫数挡住。你弟弟没这个福分跟我们一起走下去,他掉队了,但是说不定他还是一直在看着我们呢,他有他自己的方式。你看啊,这么些年咱们这个小家庭一直都平平安安的,这个就是最大的幸福。
童哲嗯了一声。
牛奶快凉了,喝了早点睡觉。
此时,夏冉江刚写完思想报告。正伸着懒腰,何啸宇歪坐着椅子,拍了拍夏冉江肩膀。
你稿纸还有吗?我忘买了。
有。你自己拿吧,抽屉。
夏冉江冷冷地回了一句,起身拿衣服准备洗澡。
哦。
何啸宇走过来拉开抽屉。翻了半天,找到了稿纸,可是手突然停住了。
你在翻什么啊,里面又没啥。夏冉江在浴室,听到外面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夏冉江你他么逗我哪。
怎么了?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你快出来。
准备洗澡呢。
你出来先。
夏冉江觉得有些奇怪,光着上半身拉开浴室门,一股热气冲了出来。
只见何啸宇手里吊着一条挂链。而这条挂链与白天童哲抢去的一模一样。
夏冉江顿时觉得心里有一万匹马奔腾而过,踩得心脏生疼。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挪了过来,人字拖都穿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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