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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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些什么?滚!囚犯动了怒,但嗓子发不出太大的声音。

你不喝水,那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走。赵凌没理会,只是把桂花糕掰碎了,拿起一小片,从笼车的栅栏空隙递过去。

囚犯忽然咬住赵凌手里的桂花糕,连同口中的血水,呸出去老远。

滚!我杀了你!

赵凌又拿出一块,继续坚持喂桂花糕,你杀我易如反掌,如果你不是这么危险的人物,他们也不会穿你琵琶骨了。可杀了我之后呢?洛溢跟宁庄,照样会把你关起来,送回梁都,斩首示众。除了多一条人命债,杀我没有任何意义与价值。

囚犯动了动唇,确是没有说话。

吃吧,赵凌的手腕,还留有在后山爬悬崖的伤痕,就像一条红色的蚯蚓横在蜡黄的枯木上,吃完了,准备逃,明天上路,我大概就没机会帮你了。

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赵凌边说,边用另一只手沾着水,在笼车上画下一个圆,圆里潦草几笔。

囚犯睁大了眼睛,只听赵凌中指对唇嘘了一声。

赵凌一块一块的喂,囚犯听话的把所有桂花糕狼吞虎咽的吃了。

然后,赵凌的手指摸了摸伤口,把敷在伤口上未及滋润进皮肤的伤药,刮下来些许,放进刚刚盛水的瓷碗里。

兑上半碗水,赵凌又送进笼车,囚犯看也不看就喝下去。

时机正好。

故意气走宁庄,第一步。

在人前端着桂花糕晃荡,降低洛家军的对他的注意,第二步。

水里的融化的药膏,是他薛家军的伤药,外服止血,内服止痛。

宁庄不在,崔免空有才华不懂武功,只剩下洛溢一个人比较难缠。洛溢多多少少会顾忌苏妃肚子里的孩子,苏妃对自己,绝不会见死不救。

赵凌爬上笼车,从袖子里抽出一条细细的铁丝。

把所有的锁都打开,剩下穿胸的锁链。

再忍一忍。

他闭上眼,用尽力气使劲一抽,囚犯如他所想,一声不吭。他继续从自己的伤口上扣下来伤药,全都涂在囚犯的伤口处止血。

过一会儿,挟持我。赵凌把刚买的匕首,送到囚犯的手中。

你与薛家军,是什么关系?囚犯握紧匕首,还是没能忍住问了出来。

赵凌没有回答,他砸碎了手里的碗,大叫,你你你怎么样来人啊!来人啊!救命!救命!

门外的守卫,闻声冲了进来。

别别过来我他说只要我听话,就不会伤害我呜呜呜找零眼泪吧嗒吧嗒的,总归是个皇子,没有人敢上前。

方镜!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皇子,你以为你能逃的走吗?崔免没想到有这么一出,他嘱咐赵凌的难道都是废话吗?

准备一匹快马。方镜说。

赵凌边掉泪边嘟囔,给他,快给他一匹马,越快越好。

苏妃也从帐篷里出来,没明白这么一回事,只知道十三皇子有危险,洛王爷!洛王爷!救救十三皇子!

崔免看自家主上,洛溢站在帐篷前,点了点头。

很快,洛家军准备了一匹马,围住他们的人向两边散开。方镜捉着赵凌飞身上马,胳膊一抽,马向着山下跑去。赵凌重生后头一次体验了一把马上飞奔的爽快,他身子瘦小,坐在前面,感受着犀利的冷风贯穿咽喉。

拉弓!崔免命令洛家军里的神箭手准备。

不用了。洛溢看着一马两人,逐渐远离视线,放他走。

可是王爷

放他走。洛溢从来说一不二,很少把命令重复第二遍。

是,王爷。崔免暗恨,这时候宁庄偏偏不在。

洛溢吹了个口哨,一匹枣红色的马从马场飞奔过来,那是他的坐骑,千里马小三三。名字虽然奇葩,但无人敢小瞧小三三的实力。

我去去就回。

王爷要亲自去追?

崔免不知道王爷在卖什么药,这二十年,但凡与薛家军有关的人,有关的事,每一件都要要到自己的手里亲自处置。此番,从漠北赶来西南,费了那么大的功夫,还利用了苏妃跟邝贵妃的矛盾,才布下了这个陷阱,引得方镜上钩被擒。可偏偏十三皇子冒出来,悲天悯人的给人家送吃的,被劫持了除了哭什么也不会做。

皇家怎会生得如此孩儿。真是丢尽赵氏皇族的脸。

赵凌可不这么想,他见无人追过来,就从马上跳下来,他还不能走太远,否则洛溢翻遍山头也得把他找出来,万不得已决不能跟洛家军当对手,会给方镜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跟方镜招了招手,赶紧走,别整天想着报仇,天下罪人多了去,你能杀得完吗?太平盛世,有多难得,享受都来不及,做个平凡的人,好好活下去吧。赵小七九泉之下,如果知道你还活着,不知该有多开心。

方镜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可他胸口疼的厉害,再耽搁下去恐怕神仙难救。这个孩子与主上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知道太多薛家军的秘密,传信秘符的图案,外伤药方与水的配比达成内服止痛效用,还有拔出穿他琵琶骨锁链的果断,可为何他的一言一行,明明与主上完全不同,却给他那么熟悉的感觉?

他的脸

长得有五分像主上。

难道

主上偷偷生了儿子没有告诉他们

方镜差一点就脱口而出,想了想,来日方长,以后再问不迟。

方镜离开,赵凌蹲在原地,不出意外,果然有人追了过来,但没想到是洛溢。

王爷,呜呜呜好可怕赵凌抱着脸哭,越哭越伤心,从看见方镜还活着的那一刹那,涌上心头的喜悦之情,憋得他难受至极,如今全都化作了盈眶热泪,刷刷直流。

上马。洛溢隔着他十米远。

赵凌抹干净眼泪,站住不动。

确定要跟我一起骑马?

赵凌抽抽嘴角,他这身衣服可是脏的不成样子,难不成闷葫芦的洁癖症痊愈了?

小三三扭转了马头,大概也对此表示怀疑。

多年未见,小三三生的更加强壮英俊,枣红色的皮毛晶晶亮,放在千里马堆里,也是佼佼马。想当年,小三三可是险些被宰杀当马肉称斤卖,还好遇上他这个伯乐,不仅救了它的命,还给它找了个好主人家,顺便取了个独一无二的好听的名字。

也不知自己的小七七,去哪个山头占山称王了。

上马,洛溢牵着马,向前走了三步。赵凌觉得洛溢似乎害怕靠近他。大概是太脏的缘故,衣服上不仅有灰尘,还沾了不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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