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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本将心向明月

唐州内河流众多,自汉水分支下来的就有好几条,主要的河流是丹水与泌水,泌水纵贯唐州为唐州第一水,因为河流多所以唐州水路也发达,人们从城北到城南坐船极为方便,

赵宛如不想引人注意,也不想引起什么动静就拒绝了张庆要包下整个客栈的提议,并且叮嘱着不要声张扰民。

最主要的是,她现在还不想让李少怀知道她的身份,李少怀之所以不喜欢大内,不是因为不喜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们赵氏皇族。

而她是官家的嫡女,太宗的嫡孙,大宋的惠宁公主。

有些事情,还是要慢慢来,她也是,需要赵宛如慢慢开化,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

为此除了几个贴身婢子选住在了她隔壁房甲字房,那些侍卫都选了远些的乙丙字号房,几人挤一间。

唯独李少怀这个男人特殊,能在她的同楼隔壁选了一间。

侍卫们酸红眼,奈何人家是道士呢,还是这样一个清秀的年轻道士,与他们这群糙汉子自是不同的。

大宋的建筑在唐屋上又做了调整,一改唐代雄浑的特点,楼阁的屋脊,屋角有起翘之势,规模也与之相比要小了一圈,但是楼阁殿堂内注重彩画,雕刻,总体呈绚烂,亦不失为是一种秀丽。

风餐露宿这么久终于能到一家环境好,氛围好还不用自己出钱的客栈休息了。

李少怀累倒在床上,闭眼。

想着自己曾经因为游历,给人看病不收银两,有时候还会赠穷苦人家医药,因此自己艰难的很,最难之时她差点将她的爱马卖了。

如今一路跟着她们虽说他们是相互照应,但多半还是李少怀蹭吃蹭喝,想到此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回头到了东京城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翻身转头又一想,就算自己到了东京城,也没什么能还人家的啊。

每次下山的时候,师傅都与她哭穷,她都是净身下山采集草药卖了换盘缠,头一回下山的时候还是师傅赶她下的。

去年下山的时候,随手塞了一条帕子给她就观上了观门。

想到那帕子,师傅平时就不是一个正经人,一把年纪了,即便她知道李少怀是女儿身,可那些师姐师妹们不知道,她也不顾及的当众调戏。通常弄得李少怀面红耳赤。

但是似乎师傅对那帕子,极为看重,以前她见了觉得那梅花绣得极好看,想瞅瞅师傅都不肯,不知道这次为何会塞给她。

也许师傅是,在意我的!李少怀起身,不行,我得把帕子要回来。

南山的长春观内,山后的桃子挂满了树梢,果香飘进了房内。

闻着果香一个四十左右的道姑打了一个长长的喷嚏。

啊...啾!

道姑丹凤眼的眸子里眼里哀愁着什么,那像枯了的柳叶一般的眉毛上拱着。

房门被一个双十左右的年轻道姑打开,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束发的桃木簪子与李少怀头上的样式一样。

师傅您就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女子端来一碗姜汤。

沈秀安拍着桌子,觉得有点重,将手往回缩去吹了吹,嘟着嘴,我哪儿记得那日夜里看了后忘了收回去了就顺手塞到了怀里,那臭小子这么大了还敢找我要钱,我不得已随便塞了一条帕子...我!钱秀安委屈道。

女子皱着眉看着师傅,师弟他十四岁下山到如今二十岁,师傅可没有提供过她一文钱,师弟也没有拿过观里的钱,有都是她和其她师姐妹凑的私钱偷偷给的。

如今不知道师弟到哪儿了,师妹应该是到东京城了吧。

我给那臭小子写了信,让她去东京城找希芸。旋即拉着女子的手,我不管,阿璟得把帕子给我要回来。

晏璟点点头,刚刚好,澶渊大胜官家开了恩科,江南安抚张知白举荐了殊儿入试已经过了解试成了举人,明年开春便要去大内礼部参加省试了,我顺便陪同殊儿一同去东京城。

钱秀安一征,你那个神童弟弟?

晏璟点点头,钱秀安便一把拉着晏璟的手,睁着渴望的眼睛,臭小子不愿意入仕,害得我们道观这般穷,你弟弟晏殊这么聪慧想必能够高中,记得将来...

晏璟出身贫寒,因是个女儿父母将其送往了不远处的长春观出家,后来两个弟弟相继出生,又添了负担,因此晏璟自幼就养成了吃苦沉稳的性子。

晏璟僵住,将手抽离,替她将散落在胸前的头发理了理,语重心长道:师傅你呀,明明不缺钱,咱们长春观也不需要用钱,整日想这些俗物,哪像一个修道的人。

哎,你这话就说错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修道也不能阻挡我爱钱呀!

...这歪理,晏璟无话可说,只是很好奇她的师祖究竟是如何把她师傅收为弟子的。

李少怀在收拾一番后去了隔壁,敲响了赵宛如的房门。

出门在外,凡事都要小心,特别是重来的这一世,赵宛如换着衣裳,警惕道:谁?

是我,李若君。清润的少年音。

赵宛如放下了防备,进来吧。

李少怀推门而入,房内没有人,窗户也是闭着的,楞望了许久后,赵宛如从屏风后走出。

先前见到的她还是浅色的襦裙所以让人看着随和易亲近,而如今换上了大袖的长裙披着披帛让李少怀有些压迫感。

真人有事?

李少怀足足看了她许久,要帕子的事情,硬生生的咽回去了,你今日为何换...

衣服吗?赵宛如伸开手,真人忘了吗,今儿是中秋。

李少怀噔的才想起,今儿是中秋月圆之夜,于是憨笑着,你不说,少怀还真忘了。

也是,真人每日与书相伴,身边也没有个要陪的人,这些繁琐节日不记得也正常。

身边也没个要陪的人,李少怀不懂她的意思,少怀确实,醉心书本了些。

赵宛如愣看着这个不开窍的木头,脸上带着微笑,元贞晚上想去赏灯看烟花呢,不知道真人愿不愿意陪同。

女子多不出户,唯有重大节日能够踏出闺房呼吸片刻外头的空气,因此这次中秋节她们一定不会错过。

外面花花草草这么多,她不信李少怀就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中秋,真的就在屋子里看书不出去,况且就算她不开口,三妹也会找上李少怀的,李少怀出去了,虽有三妹而她又是个道士,可三妹也是笨拙的女子,只会弄巧成拙,皆是又因此染了哪家的胭脂回来就只会生闷气,道士的身份也不能阻挡那些狂蜂浪蝶倾慕,所以她是不放心的。

李少怀不知道赵宛如那些盘算与心思,还以为真的就是寂寞了想找人陪同,你不嫌弃某不善言辞的话,倒是可以。

窗外日落西山,不久天就要暗淡下来了,赵宛如轻笑他,真人与我相处多日,几时见我嫌弃过?

李少怀摸了摸头憨笑着,好像是...女子既能将自己贴身的袍子赠与她御寒过夜,又在途中屡次关怀她,说嫌弃,便只有李少怀自以为吧。

况且我阿爹尊道,常召...找东京城道观内的真人们问道。赵宛如说的话,是对道士的抬举,也是对李少怀的身份认可,间接的言了一些其他的意思。

可李少怀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况且她不是讲给李少怀听的。她是给自己宽慰的话。

上一世,官家虽尊道,可也不愿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清寒的道士,不得已她才让李少怀以科举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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