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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吾要回去禀报官家,此案王尚书功不可没,吾定当会向官家请旨。

真人也辛苦了。

晏璟深深凝着,殿下,才是那个最辛苦之人。

衙门外看热闹的人散去,丁绍德无罪被丁绍武带走,而此案因为牵扯到了钱府的女使,钱氏被留下。

张雍,你好大的胆子!

案子被颠覆,张雍错愕,也惊慌,内心更是苦涩,刚恢复官职,丁钱两府都是他得罪不起的,恰好李少怀自己认罪了,他便想着就能快快解决了,省了一桩得罪人的麻烦。

哪里会知道,一个寒门道士,牵扯出了两位最得势的公主。

赵宛如的厉声将张雍吓得颤跪了下去,臣...臣...臣不知道此案会

你还要与我装糊涂到什么时候!

张庆知道,这次公主是真的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张雍不明所以,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殿...下说的是...

赵宛如小腹前微凉的双手被温暖的手掌盖住,长公主赵衿轻望着她轻轻摇头。

晏璟看着从屏风后漫步出来的长公主,世间唯温柔二字形容她最合适不过,这种由内而外给人的感觉,是不需要用言语来体现的。

赵衿端站着,虽柔但不失气势,你办案不利是失职在前,身为执法官知情不报是蔑视大宋律法在后,而狱中犯人受难差点丧命,则是你为人父母官的大错!

张雍官帽上的对翅摇晃得厉害,细观耳畔的灰发都已经湿贴在脸颊上了,重重磕下头,臣有罪。

开封府案件之多,你有错,却也有功,桩桩件件冤案你都替其平反,怎的就在此犯了错?

是臣一时糊涂,酿此大错。

纵是无心之失,但错便是错,你明白吗?赵衿不似赵宛如,赵宛如是带着火气的,更多的是摆着皇家的架子问罪。原因只是想替李少怀出口气。

但是这朝堂上的水过于深了,张雍为三朝老臣,资历之深,被罢官复职后还能出任户部侍郎与权知府这样重任,这其中定然不简单。

这两个在太宗膝下长大的女子,怎会不懂。

张雍颤巍道:臣,明白。

现在要紧的是李少怀的安排,既案清,那么无罪之人应当放了才是。赵衿扶起张雍,爹爹在世时,常提起张老,因王氏一案罢免您而后悔。

张雍之为人,赵衿是知道的,为人苛刻,吝啬贪财,目光短浅,又极善于奉承,还常觉自己之才而自大,不过做事还算勤恳,这种人一点就通,适合为官,适合替皇帝做事。

无大功,也无大错,是有着资历的老臣,礼贤下士是太.祖建国宋初时就定的家训,告诫赵氏子孙。

勿以居上位而自傲,要时刻记着,水涨船高,总会有颠覆的一日。

一冷一热,张雍瞬间感觉冰火两重天,不知是忧还是喜的好,只得感激涕零道:皇恩浩荡,差将酿成大错,罪臣惭愧。

此案后续之事,还劳烦权知了。

王旦只不过是奉旨过来重审,而开封府的案子,卷宗,最后还是要经过张雍之手转交刑部的。

是,罪臣定当细心着不出差池办好。

赵宛如倒是对长公主的睿智颇为惊讶,温柔之言说了半天,原来目的是这个。

赵衿笑了笑,李真人曾是我的宾客,如今他昏迷狱中,我便将他带回公主府了。

张雍大惊,他....原来这李少怀是长公主的人,他愁苦着,刚恢复官职没多久,一直小心翼翼的办差做事,好不容易躲过了朝堂两位相公,却未能躲过皇族,苦命啊!臣这便吩咐狱卒将李真人释放出狱,护送到长公主府上。

第44章 柔肠一寸愁千缕

李少怀被带往了长公主府, 不过是暗中送去的, 张雍处事圆滑,除了亲信之人,几乎没有人知道。

相比许国公府和城西京郊,长公主府是最安全的地方,赵宛如从大内出来插手此事,势必会惊动坤宁殿, 她也知道以母亲的疑心之重,用不了多久坤宁殿就会来传旨, 召她回宫。

如今李少怀伤重,留在长公主府是最为妥当的, 除安全之外还能方便自己出入探望。

事清时都已经天黑了, 张庆留了几个亲信在开封府盯着,随赵宛如去了长公主府。案子是有内幕的, 经过一日调查他总算看明白了,这事情背后牵连甚广, 丁绍文不似表面那般简单, 可他又不太理解,殿下为何就这般放过了那些幕后之人,借道家将他们揪出岂不是...

你想的太简单了!赵宛如盯着车窗外的夜空,寒风呼啸在窗边, 从窗口看天,天只有窗口般大,窗外呢?天之外, 有更广阔的天,他今日能一手遮天,是非我一日能控的。

可让阴险之人逍遥法外,那自戕惨死的女子,臣这心里。

赵宛如回想起了下午张庆禀报给她的消息,钱希芸贴身女使的家眷早在几日前就失踪不见了,逼问邻里都说是搬家去了外省,赵宛如便知道此事有猫腻。

这些人,若就凭此事揪他们出来,以他们背后的势力,恐不足以对他们造成影响!赵宛如目光炯至。我自不能就这般便宜了他们。不痛不痒的惩罚反而会暴露自己,赵宛如想的要长远。

原来姑娘有更长远的打算!张庆心里似乎舒坦了不少。

恶者有人罚之,大恶者当有天罚,天若不罚,我便代天罚之!她不会让上一世的事情重演,也不会让那些想为害天下迫害赵氏皇族之人安立于世间。

人还是昏迷的,只不过身子热乎了不少,内力流窜体内,李少怀紧皱着额头。

鬼门关游走一遭,总该是要长些记性的!

至案清,李少怀得以平安的回来晏璟才明白了赵宛如最终的用意。

所有的良苦用心,都不过是因为要护这个人罢了。

赵宛如来之前,李少怀都是由她所照顾着,如今床上的人过了一日仍旧昏迷不醒。

贴身的女使们退出去后,只剩下两个女子对峙榻前。

背后的隐情晏璟或多或少能够猜到一些,顺着蛛丝马迹,她是有把握查出背后之人的,但是公堂之上赵宛如却制止了。

她没有再强用她所谓的理去反驳与争辩,因为亲眼见证了一个女子在她身前自戕而亡,也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险恶,并非她能染指的。

她们一个为贵为公主,万人之上,一个是道家最年轻的传人,临于高山,俯瞰苍生,不染世俗。染指此案都只是因为榻上这个人,自始至终也都只为这个人。

所以在张雍派人放李少怀出狱的那一刻,晏璟都始终不离左右的陪同着。

房门紧闭,外面有人把守,窗户是半撑开的,时不时有凉凉的风偷入进来,使屋内的烛火毫无规则的摆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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