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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文书被她放下,拾起一颗端详道:一骑红尘妃子笑, 无人知是荔枝来。似连想到了什么, 妃子笑也产自蜀地,天府之国,又是太后的母家...

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端来荔枝的人走至她身后,替她揉着肩膀。

蜀地经济发展迅速, 商业繁荣,总也杜绝不了盗贼之类的,因为商业所需, 钱币过重不方便携带。他又拾起旁边的一贯钱,四川路的巡察使上奏,富裕的商贾皆是用担挑钱,用箱装钱,太过显眼,使不轨之人得了机会。

其实不单单是蜀地,江南,扬州,乃至整个大宋,皆有此问题,但又不能不用钱。

阿怀可还记得故去的开国公张咏?

李少怀侧抬头,张公清廉正直,尤以治蜀著称...纸币?低头细想着,他在蜀地多年,咸平年时成都民间便已出现了交子铺户,直到景德年,他对交子铺户进行整顿,此事还曾上报过朝廷。

纸张轻柔,而铜钱沉重,这需要商人的诚信,若由官府管辖控制,便可剔除不法之徒,减少祸患,但这其中所涉及经济,发行的量也有学问在里头,所以我只能给你建议。

李少怀大喜的站起,唐有飞钱,宋有交子,说到经济,还真是可惜了丁谓这个人才!

送少许进去,荔枝性热,多食易上火,不过能促进食欲,母亲已有多日不曾好好用膳了。

殿外,千凝迈着急促的步子走进,姑娘!

见千凝苦着一张脸,她疑道:怎的了?

外面传来消息,丁绍德从京城流放至潮州的路上,病...病死了!

赵静姝僵直了身子,颤道:你,确定没有听错吗?

千凝点头,千真万确,京中都传开了,江宁百姓请命,官家诏书都下了,准许下葬立碑。

她倒退几步,瘫软下,不信,不愿信,她才不过三十岁...怎么可能!

姑娘您,节哀顺变。

我不信!

她在什么地方?

江南。

我记得,顾氏也去了江南,一直未回。回京后她曾去丰月楼找过顾三娘,才知道她早已经不在丰乐楼了,原来顾氏不是风尘女子,所有的一切,仅仅是为了她的驸马。

她想起身,脚下的沉重让她迈不开步子,心中被苦涩占满,这种感觉熟悉的难受至极。

姑娘要保重自己,您还有太妃呢。

乾兴元年秋,杜太妃病危,皇太后与皇帝探望,命众医官全力诊治。

病榻前,赵静姝擦着不断流出的泪,母亲!突然觉得这世道似乎只对她是残忍的,母亲是她留在此处的最后一道思念。

唯一后悔与不放心的,就是你的婚事让你搭上了后半生。和离之后杜氏也曾为她的婚事再一次操心,赵恒也留意朝中的青年才俊,和离再嫁并不是什么稀罕之事,更何况她还是公主。

只是爹娘精心挑选的人,都被她所拒绝,甚至到了放言辱骂,精神失常的地步,赵恒不想逼疯这个小女儿,遂没有再强求。

赵静姝原先的婚姻,杜氏其实是满意的,最终也没有从皇权的斗争中逃脱,她的女儿成为了牺牲品,丁家之祸,一罪牵连众人,如此,她也怪不得驸马,只当是她们母女命不好,你的任性,往后要如何是好啊。

我会束发出家,就当...从来没有还俗回来过。

这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多好看的一个姑娘呀,杜氏知道,只要赵静姝愿意,求娶之人不会少,母亲还是希望你能嫁得良人,相夫教子,如此才不会孤寂。

良人若不是爱人,我宁愿孤老。

乾兴元年秋末,杜太妃薨。

福宁殿。

窗外漫天飞雪,北风寒啸,殿中碳火滋滋作响,妾请入观出家,替母亲守孝三年。

赵静姝的话让少年沉了脸,可是大内的生活不好,还是有宫人怠慢了阿姐?

大内的生活并无不好,只是妾从来就不习惯约束罢了。

少年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阿姐在观中十余年,现在又要回到观中了吗,如此,朕身边亲近的人便又少了一人呢。

官家,当有天下为伴。

此事,朕要同大娘娘商议后才能答复阿姐。又见她眸中出宫心切,添道:朕会说服大娘娘的。

少年转身到了坤宁殿,刘娥正在看朝中各家送来的画像,少年见之,轻皱起了眉头,旋即恭敬的拱手道:大娘娘。

刘娥抬头,今日官家怎这么早就过来了?

儿子是来找母亲您说件事的。

哦?官家想找老身说什么?

杜太妃已逝,三姐姐她,想出家。

刘娥从座上起身,新换的太监连忙拖扶,元容想出家?

是,三姐姐说想回到江南的元庆观。

先帝去前,曾托我好好照看元容,老身本想等朝中事情安定后替她挑一门好亲事,如今她想再回道家,官家怎么看?

按大宋制,百善孝为先,双亲过逝当守孝三年,三年内不得婚嫁。少年抬头看向刘娥,且三姐姐本就不愿嫁,不如就遂了她的心意,君子成人之美。

刘娥回头看了一眼书桌上的画像,笑道:官家学聪明了,也会用她人之事来隐喻自己了!

儿子不敢。

乾兴元年冬,卫国长公主获允出家。

天圣元年,刘娥下诏在成都设益州交子务,由京官担任监官主持交子发行,又置抄纸院防范伪造之弊,严格其印制过程。

第150章 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天圣元年春, 科举放榜, 中第之人欢呼着奔走相告,而落榜者只得收拾行李回家等待下一次的考试。

随州。

落榜归乡之人游荡在随州的街头上,有家却不敢回,惆怅万分。

抱歉,一时失神,冲撞了姑娘。误撞了人的少年连连作揖赔礼。

女子感到有意思, 郎君的打扮应是个读书人,妾不过是一粗人, 又是个卑贱的女子。

少年摇头,世人皆平等, 阳修眼里, 女子从不卑贱。

读书人高谈阔论,寄情山水或大肆言论朝堂, 能为女子说话者,寥寥无几。

少年这般倒是少见, 不知郎君家...

某幼年丧父, 家贫,是母亲一手拉扯大,教我读书识字,我却落了榜!

此少年看着才不过十五六岁, 一次不中却伤心如此,依他方才所说,怕是迫切的想要出人头地, 你还年少,一次落榜又如何,如今的朝堂奸佞已除,官家不会埋没有才之士的,莫要灰心。

古之学者,一帆风顺的人太少了,成大事者,都是要经历一番磨难的。

姑娘你...女子的谈论与其打扮实在太不相符,见识之广让他惊讶,冒昧的问一句姑娘所姓?他不确定此女子的出身,所以不确定她是否有名字,但民间大多女子是没有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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