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 / 2)
雨越发的大,司马槿盯着红鱼灯,目光闪烁,陡然间身体一震。
“我不杀厉霖,自会有人杀他……琉京之乱在所难免。”
紧抿朱唇,司马槿望向窗外,神色莫名,终究还是没再宣黑无常。
……
京伊府大牢,华衣少年喝着闷酒,脸色苍白。
牢门外的狱卒提心吊胆的候着,听着时不时传来的咆哮声,一个个面色发青。
曾几何时,大牢里会来这样一个难伺候的主儿,就算是君上金口玉言,将他打入大牢,狱卒们也不敢造次,恭恭敬敬,好酒好肉伺候着,比巴结顶头上司还要勤快。厉家公子,那可是高不可攀的人物,今日入狱,指不定明日就有八抬大轿来迎他回府,狱卒们可不想得罪这样一个动辄能让他们家破人亡的主儿。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带着莫名的韵律,一阵阵的撞击着狱卒们的耳廓,如金石,亦如兵刀。
下意识的转过身,狱卒们看见了那个一身灰布衣的男子。
熟悉的装束,熟悉的气质,熟悉的温文尔雅,看着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牢里的男子,狱卒们先是一怔,随后勃然变色。
“离公子……”
第125章 桃源子弟
墨云楼七层,藏玉厅,安伯尘呼呼大睡。
一阵冷风漫入窗棂,爬上少年的脖子,睡梦中的少年打了个寒战却没醒来。冷风咆哮,一阵接一阵的袭来,终于将安伯尘冻醒。
揉了揉眼,安伯尘坐起身,迷茫的摸着后颈,就在这时余光中就见一张信笺从窗棂间滑落。安伯尘皱了皱眉,起身拾起信函,疑惑的拆开。
当他看清信函中那行娟秀的小字时,心头没来由冒出一丝寒意,睡意全无。
“无邪居士见谅,本宫有急事相询,关乎入梦……”
落款,璃珠。
张大嘴巴,安伯尘惊疑不定的看着信函,许久没能合拢。
“璃珠……她是怎么知道的?不但知道我是无邪居士,还知道我入过她的梦……这怎么可能。”
来回踱着脚步,安伯尘喃喃自语着。
“就算离左二人也不可能猜到我就是无邪居士……她璃珠……应当是怀疑我和无邪居士有关。”
目光闪烁,安伯尘并不确定的自语道。
想到那个心思难测的璃珠公主,安伯尘面露复杂。和琉君一样,她也在隐忍着,即便表面看来她已经够聪明,可实际上,她却比表面还要聪明许多。将王馨儿耍得团团转,游走于离左二人间,那晚霍国公夜袭王宫和她也脱不了关系,若非有璃珠为左派内应,暗传消息,霍国公也不会赌上他一世英名率领三百儿郎清君侧,却终究功亏一篑,也不知璃珠公主假传军情是故意为之,还是被左相欺瞒。
总之,此女乃是琉京中安伯尘最不敢小视的那几人之一,偏偏又因为安伯尘那几次阴差阳错而无法生出恶感。
“她究竟是如何知道我进过她的梦境?”
看向窗外,安伯尘心中狐疑。这酒喝多了,冷风一吹有些头痛,安伯尘脑子里一团乱,苦思冥想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罢,还是得去一趟。”
安伯尘打定主意,盘膝坐回床榻,刚想神游出窍,转瞬想到如今情形不比往常,若是厉家不按常理出牌,今夜派刺客前来报复,安伯尘把肉身丢这,岂不是自取灭亡?
“急急如律令,鬼影去无踪。”
安伯尘十指翻飞,捏出印法,口念咒语,转眼后他的身影消失于楼中。
潮湿额气息流转墨云,少时,安伯尘身化无形之水,游走过朱雀街,直向王宫而去。飘过护宫河,越过一个个明岗暗哨,安伯尘轻车熟路般来到璃珠公主所在的玉华阁前。
如今的安伯尘只要心意一动,便能看见心中所想之处,全赖霍国公封印的那枚缩地符。可白天安伯尘也曾试过,却发现并不奏效,转念一想渐渐明了,这缩地符或许因为地魂的缘故,只能在入夜时分使用。幸好安伯尘所行秘事也常常在夜间,倒也相宜。
水影树立,安伯尘抬头望去,就见阁楼高处依稀还有点点灯火,隐约还能听到女子缠绵喘息的声音。
安伯尘心头发毛,不用去看便知那人定是王馨儿,想到两个美貌多姿的女子缠绵时的情景,安伯尘神色莫名,心中忽生出一丝古怪的冲动,转瞬被他压下。
“奇怪,璃珠在和王馨儿做那事,这时候喊我来干嘛……”
安伯尘喃喃低语,面露狐疑。
陡然间,一个念头划过脑海,安伯尘的心没来得一紧。
“不好,中计了!”
此时安伯尘若还猜不到,也枉费司马槿口中“远胜司马房百倍”之称。
他刚想转身离去,就听耳边忽然响起古怪的歌谣,宛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可又好似金石相击,震得安伯尘心意不定,这水行术也岌岌可危。
好在一曲罢了,歌谣渐止,安伯尘方才没被打回原形。
月华如水,顺着阁楼铺下,也将安伯尘笼罩。安伯尘心头一懔,却是发现月光下,他的身体暴露无遗,虽然模糊,可也显出碧波轻荡的水影,就仿佛一个水做的人儿站在阁楼下。
这是怎么回事?
安伯尘心慌意乱,险些被自己现在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目光所及,就见少年少女从树荫下走出,面露恭敬,交叉双手蔽于胸前,朝向安伯尘一拜道:“见过无邪前辈。”
那对少年少女安伯尘并不陌生,正是住在对面依云客栈中的那两人,可他们这番作礼却很是古怪,至少安伯尘从未见过,隐约中透着古老的气息。
是他们将我引来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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