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节(1 / 2)
咒语刚念完,一阵青烟自安伯尘手心蓬起,手一沉,安伯尘连忙撤身,那战车竟真的变大,“砰”的一声落在地上。赤铜色的马儿好似大梦初醒,打了个鼻嗤,睁开双眼,下意识的避开地上的战车、战船,却将沙盘踩乱。
安伯尘怔怔地看着可载两到三人的战车,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匹战马,一缩手,又念道:“急急如律令。”
青烟飘过,战车渐渐缩小,又变原先的模样。
这一下,安伯尘终于确定他撞了大运,眼前的千车百舟都是无主之物,换而言之,只要安伯尘愿意,都已归安伯尘所有。
安伯尘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乐意?
局势渐变,天下间乱象渐起,安伯尘虽是被天下虎狼追杀的叛将,可谁知道哪天会不会用上这些。即便用不上,可它们也是世间仅有的仙家宝贝,安伯尘自然来者不拒。
紧接着却还有一个问题,这些车马虽小,可放在一起足足能将半个屋子堆满,安伯尘两手空空如何能带走?
就算安伯尘找几个大袋子装着,在女儿国尚好办,可一出女儿国重回大匡,安伯尘又将面对天下虎狼的围剿,总不能背着两三个蛇皮袋整得像拾荒要饭的一样和人家打架。
“是了,那些神君们曾说过仙家宝贝众多,有一种宝贝内有乾坤,可藏须弥世界……这老螃蟹打造车马也需器材,说不定这里就有。”
安伯尘兴子一起,立马搜寻开来。
翻遍沙盘,又上了阁楼,安伯尘将这小墅翻了个底朝天,可除了沙盘中的车船外,再无它物。
悻悻然走回沙盘,安伯尘愁眉苦脸的摆弄起战车和小舟,苦叹连连。
“那内藏须弥世界的宝物无比珍贵,定是被老螃蟹带在身边。如此一来,这些宝贝可就不好办了。”
被追杀了一路,安伯尘苦不堪言,难得遇上这等好事,宝贝当前却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伯尘好不甘心。
在这时,安伯尘只觉手边一痛,却是一不留神间被战船的双钳割破左手。
“好锋利。”
安伯尘嘀咕着举起巨蟹战舟,好奇的打量起舟头双钳,却没去管手腕右侧的伤口。
一道鲜血缓缓流出,少时流淌到手腕处,悄然没入珠链。
血红色的花纹此起彼伏在玉白的珠链上,似海波,又似浪涛。
当安伯尘发觉时,他已经无法动弹。
脑中“嗡”的一声,当安伯尘再度睁开双眼时,就见铺天盖地的海潮向他涌来,大海如山起,一浪高过一浪,奔涌向红日尽头。红日下方悬着一座小岛,岛上宫殿矗立,道音回响,似有人在讲道,可安伯尘极目望去,却没看见半个人影。
海潮锲而不舍的涌向飞岛,浪花溅洒,游鱼仿佛插上翅膀般纷纷跃起,追逐着海浪。
鱼儿能追上浪花,可任凭海潮如何努力,都无法触上红日下的飞岛。
少时,海潮平息,放弃了似的退回海中。
从大海中央响起婉转凄哀的歌谣,自上而下,缓缓流淌在天云间,安伯尘虽不知唱歌的女子在倾诉着什么,却也能感觉到她的悲恸和绝望。
也不知过了多久,海潮终于恢复平静,歌声消散,太阳下的岛屿也高高飞起,钻入红日。
安伯尘徜徉在丝绸般的海潮间,只觉惬意而又舒适,迷迷糊糊中闭上双眼。日沉月升,天穹渐渐变黯,当安伯尘睁开双眼时,却发现他又回到了女儿国岛中小墅。
宝贝随身携,原是不知道。
随着血液流入珠链,安伯尘清晰的感觉到他和珠链中的海崖世界正发生着奇妙的联系,那方有着大海、山崖以及红日的世界隐隐成了安伯尘手边之物,内藏须弥世界,想装什么就装什么。
自从得到珠链后,安伯尘细心呵护,同人交手虽也常常受伤,可安伯尘总会小心翼翼的避开左手,生怕弄坏了珠链,险些和珠链中的秘密失之交臂。
今夜一番误打误撞,安伯尘终于知道陪伴他三年之久的珠链,原来是一件奇异的宝物。想来也是,既出自上古时候无上强者之手,又是他思念伊人所制,岂会等闲。
嘴角泛起浓浓的笑意,安伯尘站起身,扫过散落一地的战车、战舟,口中念念有词:“急急如律令。收!”
道道金光从四面八方飞向安伯尘,转眼后没入珠链,安伯尘心意一动便看见千车百船都已躺在那片海崖中,战舟自然飘浮于海中,而战车或是停于海岸边,或是悬立山崖上,总而言之整齐有序。千多车船同时放入珠链,也仅仅占据了一小片地界,这珠链中的世界究竟有多大,安伯尘也不甚清楚。
今夜可谓是硕果累累,不单打跑了“八臂上人”,还斩获了这么多仙家宝贝,安伯尘心中喜悦,推门而出,循着月光向湖边走去。
眼下只差找到野马王便能重返大匡,野马王尚不知在何处,因此安伯尘还需回到婉儿住处,等天明再跟着她去找野马王。
那头桀骜不驯的黑马此时估计正春风得意着,这女儿国似乎不单子民是女儿身,连猪马牛羊都是母的,否则婉儿也不会对野马王也那么感兴趣。
安伯尘御水而行,一边欣赏着湖畔风光,一边想着心事。
月光不经意间卷上珠链,原本晶莹剔透的珠链愈发皎白无暇,安伯尘摩挲着珠链,神色莫名。
也不知她几时能发现珠链中的秘密。
……
吴中,琅坊街。
夜深人静,长街昏暗,只除了那座不怎么起眼的宅子深处隐约飘过一抹烛光。
小筑里青烟袅袅,少女一如既往的白纱遮面,喝着提神的茶,读着案上的文书。
一条人影悄然爬上墙壁,随后弹出,缓步走向少女,却在案前五步处停下。
“还没找到?”
少女头也没抬的问道。
“回禀统领,关东地界已出了我鬼军的辖地,那里的城隍和末将也没多少交情。”
黑无常面无表情的垂手道,他偷眼瞧向案前的少女,就见她恍若未闻般继续批着文书,似乎并没多少担忧。
又翻阅完一卷密函,司马槿长舒口气,抬起头,看向欲言又止的黑无常,冷笑道:“我只让你们趁夜打探,何时让你去找关东城隍?你的意思是,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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