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节(2 / 2)
若非王越亲眼所见,他绝不敢相信世间竟有这样的人存在。
难怪对付一个叛将,陛下都要调兵遣将,七熊守关,五虎辖镇……若是再多几个如安伯尘这样的叛贼,这天下恐怕真要乱了。
看着枪气凛然却满脸疲惫的少年,王越缓缓起身,袍袖翻飞间,重剑已飞落掌心。
无需再多说什么,夜幕来开之际,两人间第二场战也将开始。
安伯尘欲东行,王越则不会放过一鸟一兽过他身后的孤镇,枪阵对剑阵,势在必行。
狂风呼啸,将两人同样乌黑的长发向后吹起,抖动而舞。
狂风落下,两人同时迈步。
安伯尘猛地一点脚尖,身体向前倾斜,下一刻身如脱弦利箭俯冲而出,双臂扬起,携着千道枪气奔向王越。
而王越则口吐长气,凝聚成的那柄巨剑陡然碎裂开,在半空中分成无数柄小剑,疾速回旋,一字排列,顷刻间宛如浪潮般拦截向安伯尘。
转瞬后,枪阵撞上剑阵,“轰”的一声,在天地间掀起一股冲天热浪,枪剑交界处的泥土齐齐翻飞,竟被两阵的激撞轰出一个方圆三十来丈深逾五十丈的巨坑。
枪气对剑气,在巨坑上下捉对厮杀,仿佛有着自我意识的兵将,杀伐惨烈。
铺天盖地的杀气中,少年银枪一个闪身越过巨坑,目中闪耀着连绵叠起的枪影,下一刻已杀至王越近前,银枪舞动如风,和夜风一样飘渺无形,捉摸不透轨迹。
枪落,剑起。
枪剑相击,“嗡”的一声,两人纹丝不动。
在他们身后,枪阵斗剑阵,而在他们身前,枪力拼剑力。
王越双臂之力已逾万斤,剑道强悍,技巧难以捉摸。而安伯尘双臂之力也已接近九千斤,枪道独树一帜,携着雷霆之势先破剑阵,再而遽然出枪,在王越尚未施展出剑技剑道时突施冷枪,快得仿佛天外流星,逼得王越只能硬拼臂力。
安伯尘的臂力弱于王越,可也只有千多斤,千多斤在往常足以能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可此时此刻,安伯尘除了九千斤的臂力外,却还有另一个力量的来源。
夜幕下的东方宁静祥和,马车声似乎随着夜风传来,隐隐绰绰的飘入安伯尘耳中。
快了呵,拼下这一镇也就只剩两镇了。
安伯尘默默念叨着,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猛地低吼一声,不顾一切的撷取身体中的潜藏元气,脸色遽然苍白,眉宇间又添一丝疲态。
可随着他一声怒吼,手中的长枪仿佛又涌入了一股新的力量,旋转着,陡然下压。
王越眉头微皱,不由自主的退后半步。
五里外的夜幕下,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站在土丘上,遥遥望向镇前平静无声的激战。
独目中闪过一道精光,转瞬变得冷凝。
箭已在弦。
第255章 命悬一线,强援到来
看着毫不顾忌摄取潜藏元气的少年,王越眉目寡淡,心中却飘起一声轻轻的叹息。
修道人修炼文武火,化作元气,或藏于上中下三方丹田,或随着火势运行于周天经络,绝大多数被用于道技、道法,却有一小部分始终潜藏于三方丹田中,是为本命真元。本命真元用于稳固丹田经络,相当于修炼人的潜力,所谓伤元气正是指的伤及本命真元,本命真元受损重则影响日后的修炼之途,轻则落下一场难愈的大病,乃是修行中人大忌中的大忌。
“杀!”
耳边响起少年的怒喝,冰冷的银枪又重了几分,王越面色复杂,再退半步。
大好年华,大好前途,却因一个终究无法得到的女人而丢于脑后,弃之不顾。以他如今的修为和潜质,只要再过十年……或许压根不要,再过五六年,指不定大匡又会出现一个吕风起,前提却是本命真元不受损伤。
……值得么?
打量着面色愈发惨白,手底的枪力愈发重的少年人,王越暗暗苦笑。
换作他是安伯尘,好不容易悟出枪道剑阵,破阵杀来,又逼得实力高过自己的对手以力相拼,为了取胜闯镇或许也会用尽全力,可再如何也不会动用本命真元。
任何一个修道之人若是动用本命真元,定是下了无比大的决心,可他看起来却丝毫没有半点犹豫,莫非对他而言永恒的大道还不如世间永无法长久的男女之情重要?
王越看着想着,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惋惜。
不再多想,王越眸中泛起白火,顷刻间祭出射向近在咫尺的安伯尘。
安伯尘也早有防备,猛地张口,紫雷射出,雷霆呼啸。
雷火相击,在两人面前半尺处碎裂开,轰然作响。
可这响声中却又隐藏着一丝别样的声音,由远及近。
当两人都反应过来时,冷锋割裂空气的声响已近在咫尺。
那支金箭比流星还要快,比雷霆还要凶猛,弹指刹那便射穿激斗在一起的枪剑战阵,又一个弹指,距离两人已不足三丈。
箭风刺得二人皮肤发麻,似被千百只蚂蚁啃食过一般。
从王越的角度能够清楚的看见那支并不陌生的箭,披着夜色射向少年人的背心,少年人似也有所察觉,他陡然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王越,目光复杂,有愤怒,有讥讽,有不屑,还有一丝悲怆。
两人以力搏力,不见生死谁也不会收手,若是谁先收手定能挡住对方的势若狂澜的巨力,后果只有一个那边是命丧于此。可若不收手,安伯尘又如何挡得住那柄力逾万斤的箭?
不知为何,触到少年复杂的目光,王越有如不波古井的心忽地一颤。
那柄重如山岳的银枪猛然摇晃,随后挣脱出少年的手心斜斜飞出,少年身形剧颤,面色瞬间变得萎靡,嘴角溢出丝丝血迹,下一刻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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