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蜜婚日常 第26节(2 / 2)
阮张氏是被厨房里飘出来的浓浓肉香味给馋醒的,她才睁开眼,旁边的丈夫也醒了,眼睛直往厨房瞧,嘴里嘀咕着。“这得蒸多少肉包子才能飘出这么浓的香味来。”说完,又踹了脚媳妇。“咱们今早吃甚?”
“能吃甚,家里要钱没钱,地里的庄稼也没人去收。”阮张氏是有点火气的,暗暗庆幸,还好分家时,地里已经种了庄稼。“你别整天窜进窜去,也该去地里收收庄稼,咱们下半年的口粮可全靠它了,还有各种税呢。”
阮文和没睡饱被馋醒,又知道肉包子只能闻不能吃,正一肚子郁闷呢,听着媳妇的说教,一下来了脾气,吼了句。“你上下嘴皮子碰碰说的容易,怎么不见你下地去干农活,村里又不是没有女的下地干活,就你金贵些?赶紧起床,我今早要吃肉包子。”
“你,阮文和你个王八蛋,你连这话都说的出口,你是不是男人啊你!”阮张氏气的眼眶泛红,委屈涌上心头,她怎么就嫁了这么个男人!“想吃肉包子你自己想办法。”说着,起身走到了窗户前,拿着木梳梳头。
梳好头的阮张氏进了厨房,发现厨房里没有人,她左右看了眼,周边也不见人,蒸笼里飘着阵阵白雾,香的她眼睛发直,自分家后,她还没吃过肉包子呢,想着咽了咽口水,往灶前走了两步。
分家时,得了些银子,阮张氏虽说也好吃懒做,就一张嘴比较利落,可她到底还是有点良心,知道钱不能随便乱花,还得攒着给大儿子娶媳妇呢,她还小心谨慎的防着家里的丈夫,就怕他把钱拿出去败光。大儿子娶不上媳妇,可怎么办。再者,有了大儿媳,家里的就能交给她,她也能轻松点。
阮初秀晾好衣裳,才刚刚走到井边,就看见二伯娘正伸手要去打开蒸笼呢,她张嘴就喊。“二伯娘你这大清早的是不是没睡醒,这可是大房和三房蒸的包子,没你们二房什么事呢。”边说边往厨房里走,要不是她回来的及时,说不定还真会少包子呢!
为了能让家人吃顿饱饱的早食,她和大嫂俩个人特别做了不少包子,剁馅剁得手腕都发麻。一个是向来有丈夫帮着剁馅,一个是有婆婆帮着,这些比较累的事从来不让她俩沾手。
阮张氏没想到会被抓了个现形,饶是她脸皮子够厚,也有点撑不住场,飞快的缩回手,还在衣裳上抓了两下,干干的笑着,脸有点红。“不是,我,我那什么,初秀做的包子罢,这包子真香,我就闻闻味道,闻闻味道。”说完就赶紧往外走,真是太丢脸了!
阮于氏割了蒌猪草回来,正好看见二婶匆匆忙忙回西厢,她愣了下,放下竹蒌子,进厨房拿桶,顺便说了嘴。“二婶怪怪地。”
拌猪食的木桶就搁在厨房后的屋檐下立着。
“她刚刚想要拿包子被我发现了。”阮初秀扁扁嘴说了句。“真没想到二伯娘还……还这样。”低头不见抬头见地,到底是顾及了一二。
阮于氏听着瞪圆了眼睛,僵了会才缓过神来,声音都放轻了些。“这,这往后得多多注意。”
“确实。”阮初秀点着头。
阮张氏悄悄的透过窗户看到阮初秀和阮于氏在厨房嘀咕着什么,隔的远看不清表情,可她清楚,八成是说她呢,脸色忽红忽青。
“怎么跑屋里来了,你个懒婆娘赶紧做饭去,想饿死我啊?”肉包子的香味,太浓,原本不饿的阮文和一下就饿了,都两三天没沾过肉腥,自打分家后这日子就过得一日不如一日,爹也真是的,好端端得说什么分家。
阮张氏正又羞又恼呢,听着丈夫的喝斥,怒火涌了上来,指着他的脸就骂。“整天就知道吃吃吃,这么大的个头,年轻力壮的,不干点正事,不是东家蹭就是西家窜,跟饿死鬼投胎似地,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没个男人样,还有脸说我?你也不低头瞅瞅自个什么德性!”
阮文和还从来没有被这样骂过呢,当即就从床上跳了下来,随手拎了把凳子就往阮张氏身上砸,横眉怒目的像是看着仇人般。“个死婆娘,长脾气了啊,敢骂我,我揍不死你,个臭婆娘。”
“你敢打我,阮文和我,我……”阮张氏说不上话,她忙着躲凳子呢,慌乱间,掀起桌子朝着丈夫推去,左看右看没有趁手的物件拿,余光瞥到了针线笸箩,里头有张剪刀,又急又怒又怕的她,什么都来不及想,连忙窜了过去,把针线笸箩里的剪刀拿在手里,拿得太急,将针线笸箩都给打翻了,手里有了剪刀,她有了点安全感,对着丈夫道。“你敢砸我凳子,我一刀捅死你!”
这下不得了啦,把阮文和给彻底的激怒,眼睛都红了起来。“想捅死我,我先砸死你个恶婆娘!”说罢,隔着桌子,将手里的凳子往阮张氏的脑袋扔去,扔完了还不够解气,又一脚踢翻了桌子,走了过去。
阮张氏没想到丈夫来真的,竟然真的拿凳子砸她,要不是她反应的快,脑袋不知道得砸成什么样,她捂着被砸疼的肩膀,疼的厉害,眼泪哗啦啦的掉,哭哭唧唧的说。“阮文和你有种,你真敢砸我,这日子没法过……”
话没说完,阮文和已经走了过来,伸手冲着阮张氏狠狠的甩了个巴掌,曲扭着张脸吼。“想捅死我?个死婆娘,老子今天废了你!”说着,又是重重地一脚踹过去。
“阮文和我跟你拼了!”阮张氏疯了,这是真的要她的命啊!她握紧手里的剪刀,疯狂的朝着前面的丈夫捅去。
阮文和狠狠的抓住她的手,露出个狰狞的笑。“想捅死我?”仗着身体高大有力气,他把阮张氏推倒在了地上,一脚踩在了她拿剪刀的手腕上,正要动作时,却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大吼。
“混帐东西!”阮老头举着扫帚朝着阮文和的肩膀上狠狠的打了下。“还不松开你媳妇。”
阮初秀和阮于氏神情紧张的站在门口往里瞧着,她俩原本在厨房说着话,听到西厢传出来的动静,刚开始没怎么主意,想着阮文和夫妻吵架,她们做小辈的就不去掺和,省得白白惹了身腥,可慢慢,越听这动作越不对啊,然后,俩人赶紧往西厢瞅了眼,天呐!这是要闹出人命来,立即跑到了正屋里把阮老头喊醒。
“俩口子像什么样。”阮程氏要慢点,她推开了站在门口的两人,瞧见屋里的场面,一下就黑了脸,走了过来,一把推开了二儿子,把二儿媳扶了起来。“文和这可是你媳妇,你发什么疯呢,看你把媳妇打成什么样。”
“不知所谓!”阮老头气的都能犯心脏病,早知道二儿子不成事,没想到成了这么个样。他气得不行,伸手就甩了二儿子一个巴掌,看着他手里的剪刀。“还拿着这剪刀准备干什么?”
被父亲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吼着,阮文和打了个哆嗦,想要才反应过来的似地,慌张的扔了手里的剪刀。
阮老头指着外面。“给我跪院子去!”说完,踹了他一脚。“快点!”
阮文和浑浑噩噩的跪到了院子里。
“你俩去个人,把胡大夫喊过来。”看了二儿媳眼,阮老头拧紧了眉头。
阮初秀看着阮于氏说。“大嫂我去罢。”
“嗳。快去。”阮于氏应着。想了想,又去倒了杯温开水过来,走到了床边,细声细语的说。“二婶喝口水。”
阮张氏呆呆木木的坐在床边,连眼睛都不眨下,直勾勾的盯着地面,像是丢了魂似地,怪让人渗得慌。
“得去镇里把业山喊回来。”阮程氏说着自己的想法。
阮老头想了想,觉得也是,二房也就业山能撑撑事。“我去罢。”他知道大房和三房今天开始忙抢收,这可是重中之重。
“爷,还是我去罢。”阮于氏提了句。
“我去。让老杨套个牛车送我去。”阮老头说着,就出了屋,看了眼跪在院子里的二儿子,骂了句。“跪直点,像点样!”
阮文和立即挺直了腰杆。明明太阳才刚刚出来,都不怎么热呢,他的后背已经汗湿了衣裳。理智回归,想着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也慌了神。
阮初秀把胡大夫喊了过来,来时,特意说了个情况,胡大夫是做好准备过来的,见着阮张氏的模样,他说。“让她先缓缓,我开个药方,一会去我那捡了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问题不大,这外伤也不严重,就是手腕伤的重点。”
阮初秀仔细的听着,时不时的问上两句。
还有道香菇豆腐汤没有做出来,眼看家人就要回来,阮于氏就先回了厨房把汤张罗出来。
“你们多陪陪她,多跟她说说话,她惊吓过度,一时半会的恢复不了,得慢慢来。”写完药方,留下药膏,胡大夫又叮嘱了句。
阮初秀送着他出去,还得去趟胡大夫家把药抓回来煎。
屋里就剩下阮程氏陪着阮张氏,她看着呆呆木木的二儿媳,心里直叹气。真是作孽,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这事。想着这二儿媳平素对她也算真心,倒也耐下了性子,坐在床边陪着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安慰她的话,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见,还像是待小孩似地,把人揽在肩膀靠着,摸摸她的头,抚抚她的背。
大房和三房的人饥肠辘辘的从地里归家,看到跪在院子里的阮文和,都明显的愣住了,愣了会才反应过来,视线往西厢看去,透过窗户能看见坐在床边的阮张氏和阮程氏,打量了会,大伙一头雾水的去了东厢坐着。
西厢屋里早就被阮初秀给收拾整齐,不到屋里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什么来。
因着这股子古怪,大房和三房都没怎么说话,就默默的歇着,喝水。阮永氏和阮刘氏歇了会,就进厨房帮着摆碗筷端早食,顺便压着嗓子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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