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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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我出京时便有了安排,洛王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宸王对付他极为不易,是无暇顾及云水城这边的,是以在离京那日我叫人去禹州秦家求助了,秦家家主给了回复,会不遗余力相助,不出两日,秦家筹来的粮草便会抵达云水城。”

在两人讶异时,慕挽歌又道,“此番不止秦家,京城风家也愿助一臂之力,由风家少主风辞亲自押送粮草前来,且风家愿捐良驹百匹补给战马。”

陈大人与慕征对视一眼,皆有些震惊。

慕征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了然笑了笑,陈大人则心存疑惑。

“慕姑娘,这禹州秦家与风家堡风家,你是如何说动他们的,且我听闻风家早前投靠了九皇子,忽然又转投靠咱们这边,会不会有诈?”

听陈大人这么问,慕挽歌反而讶异了,她的身世早已传得沸沸扬扬的了,这陈大人似乎一无所知啊。

正当慕挽歌斟酌措辞时,慕征替她给陈大人解惑了。

“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少主乃秦家家主秦爷的亲生女儿,如今也是秦家的大小姐,秦家自不会袖手旁观的,至于风家……”慕征看了看慕挽歌,思忖后道,“少主与风家少主交好,早前风家假意投靠九皇子是王爷授意的。”

在人前,慕家军认慕挽歌为少主,不会暴露洛辰脩的身份,慕家军会尊称洛辰脩为王爷而非少主。

得了慕征的解释,陈大人‘噫’了一声,颇为讶异,他确实从未听说过这个,慕挽歌的身世,他一无所知,只以为她真是慕大将军的女儿,是慕家军的少主。

“难怪了,如今得了秦家与风家堡的相助,与狄国一战必胜,明日一早,便是最佳时机,先下手为强,破了赫连溟的合围计谋。”

陈大人吃了定心丸,也就高枕无忧了。

如今云水城除了原有的三千将士外又多了五万慕家军相助,赫连溟手上虽有七万兵力,可至少有三万是不敢动用的,因为狄国的几个王子也都不是省油的灯,若是赫连溟所有兵力皆用在攻打云水城,那么赫连溟便可能会被别的王子取而代之。

就算有丞相靳郁风撑着,但撑不了多久的。

慕挽歌看向慕征,“征叔,您觉得陈大人的提议如何?”

慕征道,“我觉着可行,明日我亲自率五千精兵出城迎战,先给赫连溟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下马威,叫他明白慕家军的厉害。”

其实慕征早已按捺不住了,若非慕挽歌一直未下令,他早已有主动出击的打算了。

但慕挽歌有她的安排,慕征也只能配合她。

机会终于来了。

“行,那明日征叔您率军出城迎战,陈大人则带人去接应秦家与风家的粮草。”

陈大人与慕征点头。

而后陈大人离去,屋中只余慕挽歌与慕征,慕征便不继续伪装了。

他叹道,“丫头,这些原本是男儿的事,倒是苦了你了,若非我是早年旧事的知情者,真不会相信你不是将军的女儿,你身上的魄力与当年的将军简直一模一样,唉……”

慕挽歌微怔,随即浅笑。

“征叔无需如此惆怅,洛辰脩是慕家血脉,他身上的魄力并不比当年的慕将军少,其实您在得知他是慕将军的亲生儿子时定是喜出望外的,慕将军后继有人了。”

她一语道破,慕征亦不掩饰,诚实点头,笑道,“确如你所言,慕家有后,我甚是喜悦。”

慕挽歌只笑了笑,未再多言。

真真假假的,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沉默片刻,慕征问,“你的那位师兄该如何安置?他毕竟是洛王的儿子,若是知晓我们的安排,怕是会横生枝节。”

慕挽歌道,“此事征叔大可放心,师兄他与洛王也并非是一条心,心里拎得清轻重的,他虽私心重,却非铁石心肠,他清楚得很,洛王是想用云水城一城百姓的性命拖住洛辰脩,自师兄来见我那日起,他便已决定背离洛王了。”

“这……”

慕征仍不放心,“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到底是洛王的儿子,若洛王篡位成功,他是洛王唯一的儿子,他……”

慕挽歌清楚慕征这只说了一半的话其中有何含义。

若洛王真篡位成功了,楚香寒是他唯一的儿子,将来洛王的一切皆是楚香寒的,权势诱惑下,大是大非有时并没那么重要。

“师兄想要什么我很清楚,他更向往的是快意江湖,至于权势,他并不贪图。”

楚香寒之所以费尽心机回了洛王府,其实是为了他母亲,那个被抛弃的可怜女子,至死仍心心念回到洛王府,回到洛王身边。

楚香寒回洛王府,其中一个原因是为了成全他母亲的遗愿,再者便是他嫉妒洛辰脩,觉得他才是洛王的长子,同一个父亲,凭什么洛辰脩拥有一切,而他什么也不是。

无外乎便是不甘心罢了,但当楚香寒知晓洛辰脩身世时,楚香寒的心思便变了,他甚至觉得洛辰脩比他可怜多了。

楚香寒便是这样一个集矛盾于一身之人,有时怨天尤人,有时又悲天悯人。

慕挽歌深知楚香寒的本性,十分确定楚香寒无心争权夺势,他终究是清源山出来的人。

“丫头,你涉世未深……”

“征叔,你信我即可,关于师兄,我另有打算。”

在慕征还想说什么时,慕挽歌含笑打断了他的话。

慕征定定看了他片刻,终是无奈一叹,“罢了罢了,你这丫头有自个儿的心思,我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你想如何便如何罢,我不管了。”

慕挽歌微微一笑,“如此便多谢征叔的信任了,我先回屋了。”

慕征亦微笑点头,关切叮嘱道,“你数日未曾好眠了,早些歇着去。”

慕挽歌应了一声‘嗯’后便转身往外走,转身后她面上的笑便敛了去,心事重重回了屋。

非语随她进了屋,关上房门,将京中传来的密信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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