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妻是宠 第55节(2 / 2)
范循见裴玑还有心思跟鹦鹉说话,似乎根本没把他当回事,也不再继续对峙,当下冷笑一声:“真是不识相,敬酒不吃吃罚酒。”随即示意手下士兵上前拿人,又转眼看向楚明昭,忽然打马直朝她冲过来。
裴玑知他是想趁乱抢人,当即眸光一凛,伸臂将楚明昭护在怀里。
正此时,忽闻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踏地声。众人循声望去,便瞧见信国公范庆正朝着这边挥鞭赶马。
范庆一到得近前便对神机营众士兵沉声道:“放他们走。”
范循面色一沉:“祖父,这……”
“你不要插口,跟我回去。”
“可我们回去如何交代?”
“这个不用你操心,”范庆见范循仍是不动,拧眉道,“你不要坏我的事。”
京军三大营每营俱选勋臣二人提督之,范庆便是神机营提督。而范循是临时被楚圭委派过来拿人的。
神机营士兵面面相觑,慢慢退了回去。
楚明昭有些摸不清状况,但眼下解了围自然是好。她松了口气,回身往马车上折返,裴玑走在她后头。
她刚坐上马车,范循就忽然一个健步上前,从一士兵手里夺了一把手铳,端起来就朝着裴玑背后瞄准!
作者有话要说:世子:猜猜我如何脱险的→_→
☆、第48章
手铳是射击火器,一触即发,而范循身周无人,没人能在一瞬间阻止他捏动发机。
众人尽皆怔住。
何随看到范循手里端着的手铳,吓得面无人色,嘶声大喊道:“世子快趴下!”
他一句话尚未完全喊出,电光火石间,范循就已经“咔”的一声捏动了发机。
天地瞬时一静。
楚明昭听到何随的惊呼声,掀帘子一看,完全懵了。
范循自己也有点懵。
弹药呢?怎么不见铅弹出膛?
他愣了一瞬,立时意识到这是没打起火来。
一次不成,那就再来一次。
然而当他再度迅速端起火铳瞄准时,正立在裴玑肩上打算蹭马车的核桃已经明白了什么,突然奋爪跃起,扑棱着翅膀径直冲过来,伸爪去攻范循面门。
核桃作为一只成年灰鹦鹉,体型庞大,平素吃得又多,展开双翅便足以将范循的视线挡个严实,范循被扰得放空了一弹,躲避鹦鹉的利爪时又一时不察,被核桃一爪夺去了手里火铳。等他再抬起头来时,核桃已经将火铳交给了裴玑。
范庆松了口气,疾步上前一把拽住范循训斥道:“你这是作甚!真是糊涂!”
范循并不作声,只转头阴恻恻地盯着裴玑。
何随上前看了看裴玑手里把玩的火铳,拍着心口道:“方才真是吓死人了,这玩意儿毒得很,还好世子吉人自有天相。”又伸手拍了拍核桃的脑袋,“核桃反应也很快啊,我还没跑过去,核桃就把铳夺过来了。果然还是飞的比较快。”
核桃得意地一甩脑袋。
裴玑拿起手中火铳朝范循笑道:“多谢姐夫的临行赠礼,我收下了。”言罢,转身上了马车。
楚明昭再度坐上马车时,见裴玑竟没事人似的还在把弄着那把火铳,深吸口气道:“夫君都不后怕么?”
“横竖也无事,后怕与否又如何,”裴玑往背后红锦靠背上靠了靠,“有人曾给我算过卦,说我命大得很。数逢凶恶皆可化枭为鸠。”
楚明昭心道起课先生的话你也信。随即又想起何随说这火铳毒得很,不由道:“这种火铳特别厉害么?”
“当然,这是鲁密铳,是最毒的火铳,二十丈之内可破甲,若身上全无甲胄防护,五十丈之内击中必死,绝无生还之理。不过火铳也不是一扣发机便能点火,范循方才那一下便没点着火药。”
楚明昭挑眉道:“夫君从前也使过这个?”
裴玑哼道:“跟蒙古人打仗时常用。不过京师这边的火铳似乎又做了改进,我拿回去给父王他们琢磨琢磨。”
正说话间,核桃凑过来挤到中间将两人分开,跟着就往裴玑怀里钻。楚明昭总觉得这鸟似乎是想努力缩成一团求抱抱,但它本身却很大只。她忍不住拿手戳了戳它,笑道:“人鸟殊途,你快放开你主人,你们两个是没有未来的。”
裴玑乜斜着眼睛道:“核桃是公的。”
楚明昭想说这鸟兴许是弯的,随即又觉得还是不要带坏了他的好,便转了话头:“夫君怎知信国公会来帮我们解围的?”
“还记得唐夫人的邀约么,”裴玑缓缓道,“我猜测唐夫人是得了信国公的授意的,有意与我们示好。”
楚明昭回忆了一番,道:“那她问我的那些乱七八糟关于你的问题难不成也是信国公的意思?”
裴玑慢慢给核桃顺了顺毛,语气一低:“那些应当是她自己想问的。”复又转头看她,“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担心。”
楚明昭微微一怔,觉得他突然来这么一句有些莫名其妙。她蹙了蹙眉,兀自思量一番,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唐氏当时那样的神情语气断然不是一时起意胡乱问的,反倒有点……挑女婿的意思。
楚明昭面色一沉。会不会是她想多了,范希筠那样的出身,要什么好亲事没有,范庆犯得着将自己亲孙女塞过来给人做小么?何况如今局势都尚未明朗。
襄王带来的关宁铁骑与肃王调来的兀良哈精兵都于京外五里驻扎,只等裴玑等人到了便开拔返途。
楚明昭见到风闻已久的公爹,忍不住暗暗慨叹裴弈父子两个生得实在肖似,但气度上可谓迥异。裴玑生而耀目,灿比金乌,裴弈却是威势沉沉,深若古井。
裴弈对她的态度确乎称不上好,但似乎碍于儿子,也并没为难她,待她跟他见了礼又与楚家人厮见过了,便挥手命她回到马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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