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 / 2)
虽然未曾有一个脏字,却是将这沙利骂了个狗血淋头,并且暗指李岘无理,这让这高高在上的勇王不禁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眼下的甘平无论实力气度都臻至大成,往那里一战,自有一番风仪威势,由此可见,其父是何等的人物,想来定然不比甘平差。而那沙利,被甘平的言语揶揄,立时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他本就是蛮人,对于这中原的礼教一窍不通,加之先前那不顾脸面,想要拜入他人门下的名声在外,站在那里穿着一身兽皮衣的他,和甘平比,高下立显。
甘平往那里一站,也不答话,手中捏着酒盏,冷眼望着这蛮人,但是心神却注意在那勇王李岘身上。若是这李岘知趣,现下就收手的话,那自己也不会过多纠缠,但是若真的冥顽不灵,想要那自己开刀,倒是打错了念头。
只可惜那勇王李岘已经被甘平的话气晕了头脑,一旁的莫敛锋并未加以阻止更是让他心中大定,当下向那沙利暗暗做了个手势。他就不信,这沙利天生神力,一身修为已经到了元婴中阶,还收拾不了这个甘平。一旁的剑十七也饶有行为的望着场中的情况,并未出言阻止,对于这甘平他也是颇为的欣赏,眼下倒要看看,他会怎样处理这件事情。
得到了李岘的同意,那沙利登时心下大安,当下重重额顿了下掌中的青铜巨棍,震动得地面都微微摇晃,那棍子已然深深陷入了地面。“兀那小子,休要逞口舌之利,是好汉就下场过两招,别一副娘娘腔的女人架势,莫要让大爷以为你是兔儿爷!”这两句话说的刻薄之极,就连莫敛锋都不禁面色微沉。
还没等甘平回答,正在桌案上喝得酩酊大醉,有些头晕的火儿,被这一棍震荡得惊醒了过来,眼见这沙利竟然在自己的主人面前耀武扬威,当下尖叫了一声,掌中的酒杯当下便摔了个粉碎。众人猛然间听到这声巨响,心中一惊,却见那火儿已经化作了一道光影,站到了这沙利身前数丈之处。
只见火儿张牙舞爪的长在那里,不过巴掌的小的身形,同这凶神恶煞,身高丈八的沙利站在一起,更是显得其娇小可爱,这让许多的女弟子不禁眼中为之一亮。还没等那沙利答话,火儿掌中一晃,那均天棍迎风而长,转瞬化作了茶盏口粗细,遥遥指向了他。虽然酒醉,但是火儿在甘平的调教下还是颇知道礼仪,并未偷袭出手,只是挥舞兵器无声的发出了挑战。
如此一来,高下气度立显,这火儿一介禽兽,还知道礼仪廉耻,并不偷袭出手。而那沙利,不顾场合尊卑,公然辱及他人的父亲,简直比起这火儿来还要不如。当下里众弟子不禁窃窃私语,对这场中指指点点,就连李岘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而那沙利更是气炸了废,“甘平,莫非你就派这毛猴子出场么?莫不是瞧不起我不成?”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沙利却依旧没有放松分毫,眼下这火儿一身钢筋铁骨,经由了诸多奇炎淬炼,更是无数的天财地宝堆积之下,炼化了火麒麟内丹,已经到达了十阶到十一阶的边缘,而且神兽血脉,肉身之力比起甘平来都要强上一分,若真的是它出手,这沙利还真不一定接的下。
眼见火儿站在自己对面呲牙咧嘴,这沙利登时故作镇定的问道:“甘平,莫非你就靠着这猴子不成?敢不敢与我一战!”略显连门的眼神掠过了色厉内荏的沙利,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欺软怕硬的软骨头,真难为他长了这么一副高大的身板,也不知道他这一身修为是怎么来的,没有坚强向上的道心,如何能走到这一步?
当下里甘平微微一笑,并未因为沙利的话表现出愠色来。这样的气度风范更是让剑十七和迷恋风微微点头,宠辱不惊,这才是修仙者应有的风范。“此言差矣,并非甘平不想与阁下争斗,而是此值魔族入侵的危急关头,怎可自相争斗乱了阵脚?这样做只怕会被魔族所乘啊……”
甘平故意的拉长了声调,果不其然那沙利登时叫嚷道:“小子你不要花言巧语,莫非以为爷爷不知道么?你是怕了吧?不然就给爷爷磕三个响头,叫声爷爷,我就放过你!”眼见甘平如此一说,沙利愈发的认定甘平是怯场不敢与自己动手,神态益发的嚣张了起来。
泥人也有三分土脾气,更何况杀机极重的甘平?被这沙利一口一个爷爷挑衅,这让甘平脸色立时沉了下来,转头望向了李岘,却见李岘已经转过了头去一脸的不加理睬。甘平心中微微冷笑,既然你做十一,休怪我做十五,那我就不留半分的情面了,莫非真的以为杀人就是最过痛苦的么?我今天要让你们主仆两个颜面扫地,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第五卷 风云聚会天下动 第四百七十章 何为男儿
眼见场中那沙利一脸嚣张,一副吃定了甘平的样子,这让剑十七都不禁有些看不下去眼了,毕竟甘平也在自己的座下受教多日,勉强也有一些香火名分,这样被人侮辱让他脸上也有些过不去。正要发话,却见甘平一声长笑,手中捏的酒杯便飞了出去,悄然落在身后的桌案之上。
“你这蛮人,着实可笑!”甘平长身而立对这这沙利指指点点,一脸的不屑之意,“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等修仙之人品行高洁,不履尘世。而你一介蛮人,虽然修炼了一些功法,还真的以为可以与我等比肩不成?”既然撕破脸了,甘平也就无所顾忌,登时不留情面的落了这沙利的面子。
在场就坐的都是名门大宗的精英弟子,个个心高气傲,自矜身份,原本这沙利出现之时,便已经有许多人微微皱眉,这样的场合让这野人上场岂不是自坠身份?与世俗界的名门望族一样,这些大宗们的弟子自有自己的矜持和清高,平日里对这样的家伙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显然甘平的话深深的合了这些人的心思,登时个个都微微点头窃窃私语了起来。
而那沙利听到这样的言语早已经是暴跳如雷,面红耳赤,看到这些在做的人都是一脸心有戚戚焉的样子,更是怒不可遏。“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我不与你争辩,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与我下场走上两招!”这沙利嘴皮笨拙,论骂阵哪里是张先生呵老马头调教出来的甘平的对手?
甘平斜了李岘一眼,嘿然道:“就凭你,还不值得我出手。这等大敌当前的关头,兀自还内斗不休,也只有你这等不知礼仪的野蛮人能做出来!其实你与它斗上一场,简直是相得益彰!”说着便将手指指向了正挤眉弄眼的火儿。引得在场的人立时哈哈大笑。
“小子你找死!”那沙利立时一声怪叫,暴跳如雷的一蹿老高,举起掌中的青铜巨棍向着甘平砸来。他已经忍受不了,急着要给甘平一个教训了。身后叫好声一片,正是那些勇王李岘门下招揽的修士。这些修士大多是散修出身,身份低微,原本就在这些人面前有些自卑,方才甘平话里连消带打,顺便也将他们带了进去,这让他们不禁对甘平恨极,眼见沙利动手,立时呐喊助威了起来。
“卑鄙!”“实在太无耻了!”这沙利与甘平相距不过三四丈远,这一蹿之下,立时跳到了甘平的头顶,那青铜巨棍带着尖锐的呼啸向着甘平头顶击来。这一下快如闪电,没有半分的征兆,这样的偷袭让在座的众人立时纷纷喝骂出口,痛斥这沙利卑鄙无耻,出手偷袭。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得到一些的时候,总要有所失去。甘平自忖自己不是那圣人,不可能被所有人喜欢,眼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面对这勇王的挑衅,甘平在喝骂沙利的统帅顺带也得罪了这些底层出身的修士。杀人诛心,世上比死还痛苦的事情数不胜数,这勇王既然想要借自己来立威,招揽人心,那自己就让他人心崩散,将其打回原形!
眼下得罪了这些李先手下的修士们,甘平正是借此将李岘退到了人心的边缘,若是不能将甘平彻底击败,那他就失去了这些人的人心。在场已经有聪明的人已经看出了这一点,流云仙子略显惊讶的望着一脸从容的甘平,她没想到,这个看似平淡,一脸淡然的甘平做起事情来竟然如此决绝,简直是侵略如火,只是一招就将这李岘逼到了悬崖边上,没有半分回寰的余地。
此时虽然这里人头攒动,但是却是鸦雀无声,城外那凄厉的嚎叫传来,震荡着众人的耳膜。正是城外的蛮兽开始出来活动,猎杀血食。然而此刻那沙利的青铜巨棍已经到了甘平头顶,可是甘平却是依旧的没有理会,那沙利心喜,若是一棒便将这妙成宗的高徒击败,自己可真的扬名立万了。
然而就在堪堪到达甘平头上半尺之处,一声更加尖锐的破空之声赫然响起,在甘平身前,一条金灿灿茶盏粗细的铁棍猛然间向上撩去。这铁棒轮的是如此的用力,就连那恶金所炼制的棒身都被那可怕的力量带出了一个弧度,这一棍击出,竟然带起满场的狂风爆涌,就连那空气都几乎被这一棍所抽空。
正是火儿,眼见这沙利在自己主人面前逞凶威,早已耐不住的火儿登时将掌中的均天棍抡圆了,给他来了个以棍对棍。在火儿这等有着大力神猿血脉的灵猴面前玩棍棒,说起来简直可笑,这大力神猿一族可是玩棍子的祖宗,承接了全部血脉记忆的火儿这一棒,铜缸对铁瓮,在半空中与那青铜巨棍硬生生撞击在了一起。
惊天的巨响传出,整个天门山城清晰可闻,场中起劲翻涌,李岘门下的诸多散修有数人脸色发白,连人带条案都被掀翻了出去。火儿一身蛮力比起甘平还要强悍,掌中这条均天棍更是十余万斤,那沙利在半空中吃了这一击,无处借力之下,整个人宛若一个被孩童抽打的皮球一般,怪叫一声倒飞了出去。
然而反观在场的诸多宗门弟子,个个衣衫楚楚,神态安详,就连桌案上的酒水在这翻涌的气劲下都未曾洒落一点。两者相较,高下立现,这李岘的手下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加之甘平先前的话语,这样的对比使得李岘的脸色愈发的阴沉。
“兀那蛮人!”甘平向前踏了一步,望向了神色狼狈的沙利,“你可有胆子与我比上一比?”沙利在火儿这一棍之下吃了大亏,虽然他是天生神力,但是一身肉身修为比起普通的元婴中阶修士也只是强了那么一些,然而火儿却是实打实的以力量见长的灵兽,虽然弥火猴以控火名闻天下,大事甘平从未见过火儿哪怕一次,操控火焰对敌,这个小暴力狂已经将力量诠释到了极致。一身的力量足足接近十五万石,而品阶也堪堪将要迈入十一阶,这样的实力再据天岭也算是一方妖王的存在,更加上掌中这条甘平用恶金炼制的均天棍,更是无坚不摧无物不破,一击之下险些将这沙利掌中的青铜棍击碎。
沙利正满脸惊骇的握着兀自嗡嗡震颤的青铜巨棍,虎口传来的疼痛让他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元婴修为的肉身竟然就这么被震裂了虎口,这猴子的力量有多大?听到甘平的话语,这沙利立时转醒了过来,“你要怎么比?”眼下势比人强,也没有了他的选择余地,吃了苦头的他已经微微有所收敛,并非方才一副嚣张的样子。
可是甘平明显的不想放过他,当下说道,“既然你觉得有资格可以与我一较高下,那也好,方才我听勇王殿下说,这天门山城之外蛮兽聚集,其中有两只实力堪比十三阶妖兽的大家伙,你我二人何不去各自猎杀一只?一来免得伤了和气,二来还能解了这天门山之围,你觉得如何呢?”
甘平的话娓娓道来,仿佛不是在说击杀一头妖王级别的蛮兽,而是出城游玩一番那样云淡风清,但是听在沙利耳中却是使得他脸色一白。“开什么玩笑?你疯了?那两头蛮兽都堪比元神修士,而且力大无穷,更有数之不尽的蛮兽护卫,击杀他们?找死还差不多!”沙利登时叫嚷道。
嘴角微抿,甘平满脸惊讶的望向了他,“想那陆国师一生为高唐国奔走,为的就是保一方平安,如今蛮兽入侵,正是好男儿建功立业之时。你既然有心成为陆国师的弟子,为何不肯为这天门山做些事情?”这反问的话语让沙利一阵语塞,众人也是微微点头。是啊,听说那甘宁诚在游天城妖兽围城之时,即便是身体残缺,亦是登上城头助战,尽显男儿本色,可如今这沙利一身修为高绝,却龟缩在这城中,不敢出门征战,两者相较,高下立判。这陆真炎国师果真没有选错人。
甘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是想要和我父亲一争高下么?不是想要与我一较长短么?那就要先拿出能证明你实力的本事来,否则的话,怎么说大话都是空谈。一身实力超群又如何?德行不如我父,力量不如一只猴子,甘平就是存心要憋屈这个满嘴污言秽语的沙利。
立时间,总人纷纷向那沙利投去了怜悯的眼神,这个可怜的家伙,被甘平三拐两拐气晕了头脑,落到了陷阱里面,如今再想脱身可就困难了。这沙利闻言,登时大叫了起来,“开什么玩笑?那蛮兽岂是一个人能对付的?你莫不是怕了,找了个借口吧?”
甘平笑而不语,站在场中看着沙利,一副看小丑般的表情。“也罢,你这蛮人,出身偏远,未曾读过圣贤书,也不知道大义为何,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什么叫做真正的男儿!”甘平的眼睛益发的明亮,“敢为天下先,心系苍生赴汤蹈火是为男儿,我师尊莫敛锋,仗剑而起扫平南疆妖氛,是为男儿!剑十七前辈,一日之内转战三万里,击杀扰民大妖一十三人,是为男儿!我父甘宁诚,身残志坚,妖兽围城夷然不惧,是为男儿!”
甘平的话语愈来愈激昂,接连举出了莫敛锋和剑十七的往事,这使得这两个老家伙不禁微微得意了起来,想起了当年少年意气风发,仗剑行走天下的时光,当下狠狠将酒盏送到嘴边,一口将那酒浆抽干。
第五卷 风云聚会天下动 第四百七十一章 提头下酒
“而你,哼哼哼……”甘平眼角斜向了沙利,微微冷笑。“你这等欺软怕硬的小人,只能与禽兽为伍,派我的火儿上场与你争斗,已经是看得起你了!”甘平这一句话可是真的彻底激怒这在场的散修们,什么叫与禽兽为伍?莫非说我们是禽兽么?所有人立时叫嚷了起来,就连那李岘都是脸色微变,这钢瓶指桑骂槐,连自己都给带进去了。
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甘平特意抽调出部分天魔化血神刀的气息运转至双目,那冰冷的气息让众人登时头皮发寒,声音愈发的小了起来。“莫非有谁不同意我的话么?”甘平微微冷笑,那锋锐危险的气息愈发的强烈。
“你们总是抱怨自己出身贫寒,却不知道何为勤奋二字!”说着甘平身形一转,目光扫过在场的各宗门弟子,“我知道,在修仙界,散修对于大宗们的怨愦已久,但是你们想过么?这世界真的是那么不公平么?要知道能力越大所承担的越多,你们也曾抱怨没有灵药灵石,职责宗门内的弟子是靠丹药堆积起来,但是你们看看我身后这些同伴,哪一个不是付出了千百倍的汗水才能有今日的成就?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保天府大陆一方安宁!”
甘平的话语激昂无比,也正说出了许多大宗们弟子的心声,身为天之骄子的他们,早已经听多了这样的抱怨,世间之事原本无常,有高就有低,出身贫寒有不知上进,一味的抱怨正是许多散修的写照。许多人对此已经厌烦已久,如今听到甘平的话语,登时心中升起一股赞同感。
“魔劫将至,天下大乱,竟然还将矛头指向自己人,其心可诛!”甘平越说越激动,当下里朗声说道,“此诚天下危亡之际,怎还能内耗乱斗,勾心斗角?我等前来,正是为了扫平妖氛,击杀蛮兽,哪有退却之理?沙利,今天我就让你见一见什么是大好男儿,让你知道自己为何只配与火儿交手!”
当下甘平转过身去,向着剑十七和莫敛锋深施一礼,根本没有理会一旁李岘难看的神色。“师尊在上,今日初到天门山,承蒙勇王殿下美酒款待,分外尽兴。只是这席间软绵绵也太过没有味道,待弟子却取城外那蛮兽的头颅来,为师尊下酒,更借此表达对勇王的谢意!”
莫敛锋微微点头,眼中显露赞许的神色来,“去吧,早去早回!”并没有说出阻拦与担心的话语,这等时候,正是展现决心的时刻,甘平一身战力足可堪比元神高手,而且还有那柄出神入化的玄兵相助,更有仙器护身,哪怕击杀不了那蛮兽,全身而退倒也是不难。
甘平得到允许,登时转过头来,望向了脸色微微发白的沙利,“沙兄,你我不妨走上一遭?”闻听此言,沙利立时脑袋像拨浪鼓一般摇动了起来,开什么玩笑,外面天色漆黑,正是这蛮兽的天下,而且那领头的蛮兽实力超群,自己怎敢出去?
眼见那身材高大的沙利畏缩的宛若鹌鹑一般,甘平登时朗朗一笑,向着外面走去,口中高歌:“男儿行天下,生死两相忘。慷慨赴国难,名扬九霄上!”且行且歌,声音清越可穿金石,行至门口金光一闪,整个人悄然不见,留下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
莫敛锋见冷了场,当下举起了酒杯,“来来来,小徒去去就回,莫要担心,这位沙利勇士,来,回到你的座位上,我们继续宴饮!”这莫敛锋也真是毫不客气,登时暗讽了这沙利一下,将这家伙弄得面红耳赤,座下也不是,不坐下也不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沙利辱骂甘平的父亲,简直连自己也绕了进去,莫敛锋能给他好脸色才怪。莫敛锋喝着酒,眼神却有意无意的向着一旁的香炉瞄去,哪里是侍女刚刚点上的一盘醒神香,正在袅袅散发着青烟。
在场的众宗门弟子登时醒悟,连忙端起酒盏,开怀畅饮了起来。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时的盯向门口,满脸的心不在焉,唯有火儿兀自在场中耀武扬威的扛着均天棍,跑到了莫敛锋身前讨酒喝,留下一脸尴尬的沙利站在那里。
李岘的脸色已然是铁青,接连向着沙利使眼色,然而这个大个子却是宛若未见一般。开什么玩笑?外面要妖兽遍地,自己又不是傻子,出门就是个死,大不了明天就离开这勇王,回自己的南疆蛮族逍遥去,让自己出城去和那妖兽拼命,门都没有。其余勇王招揽的散修亦是神色尴尬,纷纷借喝酒掩饰,不敢看勇王的眼色,竟然是没有一个敢慷慨而出,接下这场赌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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