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合好词曲之后,制作人把词曲和混音母带如期交付给约好的歌手。歌手也是个新锐才子,主唱通俗曲目。这版词并没有对他造成难度。
同时给这部剧做配乐的“丝竹音乐小筑”也找到了陶清风,说现在配乐已经全部做完,其中一首叫做《兄弟》的bgm,想配一点吟咏人声,拿不准是找人写词,还是直接唱比较有名的古诗句子。问陶清风有没有好建议。
陶清风建议说:“既然你说吟咏的人声不需要被听懂。如果你们曲调合适,去试着配一下《棠棣》吧。这首诗经里的词专门赞颂兄弟情谊。”
丝竹音乐小筑的负责人很高兴被启发这个好点子。而且《诗经》的一咏三叹式结构,制作成缥缈的咏叹,恰好也契合调子。效果非常不错。
处理完这些事情,陶清风登上自己微博,这几天他微博下面都被陶瓷们担忧的声音占据了,哪怕夏星痕打的不是他,但由此影响到这个剧组工作,害得解散,陶清风无法再演下去,让许多打了鸡血的事业粉沮丧极了。而陶清风的心情和状态,又成为那些亲妈粉们心疼的原因。一时间他微博下面简直是泪流成河。
不过他的这一亩三分地虽然被自家人哭淹了,陶清风整体的待遇还是比夏星痕好得多。
夏星痕没有开微博,平时他的接戏、商宣都是个人工作室在运营。本来夏星痕这些年就腥风血雨,这次电视剧本来大家期盼很高,甚至圈外不少人也冲着名气关注。万众瞩目的当口,影帝居然又打人了,而且连带着剧组散了,这掀起的轩然大波,把陈年旧事一并清算,不知有多少渣滓浮上来。粉黑都太过于激动,工作室微博下面简直成了硝烟弥漫的世界大战场。
陶清风答应了苏寻,拍张照片放在自己微博上,报平安的同时也安慰粉丝。可是陶清风使用着“自拍”功能,怎么看镜头里的自己怎么别扭。他拍了几张,都觉得要么是脸扭曲、表情扭曲、动作扭曲。实在是不愿意放上去。
陶清风灵机一动,他照了窗台上的桂花枝,想起前段时间,和徐瑰元老奶奶互加微信后,曾经请教她影视传播的问题,徐瑰元教他:“越是身处争议事件中心,愈是要‘模糊’地传递信息。选择多维度解读,就能趟过争议事后的清算。记住,在事件完全尘埃落定前,一定不能站队。哪怕舆论多么势不可挡”。
陶清风消化了这句话,略微沉吟,配图照片的文字写:
“桂花,象征__________________”
他放了个填空题给陶瓷们。
有粉丝做起了文学阅读理解,去找了一堆桂花诗词填上去。有粉丝映射事件,说:“桂花是中秋的花,中秋要团圆,是圆满的意思。暗示事情解决了。夏星痕没有事。”有粉丝则完全相反地解读道:“桂花象征中秋圆满,所以清风哥哥退出这个剧组是好事情。估计没少受夏星痕的欺负。”又有人说“那么阴谋论干嘛,说不定清风哥哥只是在欣赏植物,陶冶情操而已。”还有人说:“桂花那么香,清风哥哥是不是馋了想吃桂花糖?”
陶清风松了一口气,连样本不大的陶瓷粉丝们(其实有误区,自从《归宁皇后》以十亿票房完美收官后,陶清风粉丝涨了一百万,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他的广积王子扮相实在太好看了,所以这个样本已经比从前大多了)都各抒己见,别人就更不会强行附会到什么地方去。
在夏星痕事件中,迫于舆论压力,黑夏星痕的人暂时站了上风,所以许多明星也跟着落井下石。有的是有旧怨,有的是嫉妒心肠,然而更多人则是一种“如果不跟大流就会被抛弃,如果和大部分群众唱反调风评就会被害”而不得不站队。
陶清风这种模棱两可的和稀泥态度,自然也遭到黑子们猛烈的嘲讽,他们不断捆绑大旗试图拉他下水。然而陶清风岿然不动。更多实力派或是重量级的明星,也选择无声观望。一时间黑子们纷纷高呼:“华国影坛黑暗是怎么来的,现在你们知道了吧?如此恶劣性质的打人事件,这堆利益相关者居然冷漠无动于衷。实在是太恶心了,云云。”却根本不知道,受害人其实和陶清风有着最密切关系。如果世上只有两个人有资格恶毒地攻讦夏星痕,那就是陶清风和严澹,然而他们没有。
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陶清风照例去盥洗间,就着温水拧好毛巾,坐到严澹床边,替他擦拭。他先用温毛巾擦了遍严澹的脸和脖子。又掀开了病床的白被子,去解严澹病号服的扣子。解开头两个扣子,看到那被绷带层层裹住的身躯。上次换药时他在旁边看过,已经开始正常结痂了。再过三天左右就可以拆下绷带。眼下从绷带尽头的肩骨处,还看得到一点露出来的棕黑痕迹。
陶清风心中一痛,情不自禁伸手去轻抚那疤痕,忽然间手底下的身躯微微抖了起来,陶清风还以为是弄疼严澹了,没想到却看到严澹睁开眼睛,发出辛苦忍笑的声音。
严澹的脸和被摸到的皮肤还泛出了粉红色,睁眼无辜道:“广川兄,这休养生息的病房清静之地,你这正人君子,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是做什么?”
第100章 能持
陶清风手一顿, 脸刷的红了, 结结巴巴道:“还以为你睡了, 准备帮你擦拭一下。”
严澹装作惊慌表情,脸红得更厉害了:“这几天都是你帮我吗?那在下岂不是被你看光了?”
陶清风无力招架严澹这种口吻, 虚弱道:“你,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有什么看不得的。”
严澹闻言伸手去摸陶清风的衬衫领口,笑道:“哦?你的意思是‘我有的你都有’?那你也让我看看呀?”
陶清风脸红得滴血, 赶忙截住严澹的手,严澹忽然又笑了,道:“差点忘了, 我早就看过了。”
陶清风赶紧别过脸,红晕都烧到脖子后面:“……不斯文。”
严澹好整以暇地靠坐在床头, 笑吟吟望着陶清风, 捉着他的手, 往自己绷带上面按去。陶清风担心碰到对方痛处,想要挣开, 却被严澹不由分说按在心口附近, 道:“它跳得多快,你感觉到了吗?”
陶清风自己的心也砰砰跳得飞快, 手掌按在对方心口上, 十指连心, 就像是两颗跃动的心相连在一处。
陶清风握着严澹的手捉回来放在自己心口位置,隔着白衬衫有暖意,低声道:“我的心也跳得很快。”
严澹半靠在床头, 装作受惊般往后蹭了蹭,呻吟道:“别这样,容易叫人把持不住。”
陶清风的脸又骤然红似滴血,赶紧松开手,小声道:“君子能持。”
严澹说:“六祖问慧能,能持否。慧能言:不能持。通圣都不能持,我一介凡夫俗子,喜欢的人就在这里,是持不住的。”
陶清风闻言又张口欲言,最后低头道:“那,那随便你。”
严澹还以为陶清风答应了他某种意图,殊不知陶清风以为严澹的“持不住”,只指言语中的放涎。严澹想说什么,都随便他的意思。
严澹心痒难耐地伸手把陶清风搂在怀里,低头又亲昵地吻了吻陶清风的嘴唇,叹道:“真甜。我好想尝尝那种滋味。”
陶清风被他亲得迷迷瞪瞪,闻言茫然道:“什么滋味?”
严澹惊讶地看着怀里表情是真心不懂的陶清风,他都做好对方羞涩推开的准备了。结果对方是真的听不懂吗?
虽如此,严澹却也不打算放弃,他搂着陶清风,硬着头皮道:“就是……那个……那个……周公之礼。”
陶清风吓得差点没弹起来,三观受到了严重冲击:“什……什么……行周公之礼?”
上辈子大楚虽然有竹枝馆,陶清风也知道分桃断袖之典、知道狎倌之地,可是他从来没有去过那些地方。应酬也只赴那些清科举子、或是大儒学会,断无狐朋狗友相约勾栏下作集会。如果席上有狎昵伶人,他也会借机避席。男女如何合卺之事,是陶清风的母亲告诉他的。可两个男子之间,他实在不知了。
而记忆里虽有模模糊糊被谢国珉玩弄过的画面,但陶清风一来看得不是太清楚,二来他继承陶清对此厌恶的记忆根本不愿细想。
所以严澹甫然提“周公之礼”这种指代古代敦伦大事的事情,陶清风一时半会还真有些发懵:难道这个词又被现代人赋予了什么另外的含义?
陶清风以为和严澹在一起,两人彼此心慕,这就是男子之间的感情的全部了。
严澹一时半会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把这种事给他讲得明白,光是想一想,严澹身体就要冒烟,要是真给陶清风逐字句讲明白——严澹心想:那不是忍不了的问题,那是会出事的节奏。
“以后,等过段时间我痊愈了。”严澹口干舌燥,头皮发麻,“我就………我就,就…教你。”
陶清风心想:行“周公之礼”,那是做了世俗夫妻一般的事情吗?想到此节,陶清风脸上蒸出热气一片一片冒,羞涩得手足无措,蓦地站起身道:“你该换药了。”
换药把严澹换得龇牙咧嘴的,等医生走后他还在倒抽滋声冷气。陶清风关切地坐在床边问:“很疼吗?实在受不了就吞片止痛药吗?偶尔一两次没有副作用的。”
严澹露出虚弱的笑意,对陶清风道:“你亲一亲我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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