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2)
严澹笑道:“是啊。”
相亲对象又怀疑望着严澹:“他都拍了这么些戏,为什么要高考?”
严澹道:“我也是刚刚接了电话才知道的。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对,高考很紧张……需要争分夺秒。”他不失风度地笑着,完全看不出来刚才被骂得简直狗血淋头,“我先失陪了。”
相亲对象也为刚才误会严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道歉道:“对不起,我刚才没弄清楚情况就骂你。如果要恶补高考,我这里倒是有几个比较好的补习机构的联络方式……”
“回头找你吧。”严澹也没介意,笑着挥挥手走了。
严澹找到陶清风的时候,是在市中心一家比较大的书店。书店卖得最好的就是教材和教辅书。陶清风正在对着手中一个清单。看到严澹过来了,他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你来瞧瞧,这些教材教辅的出版社都不一样,我也不知道选哪家的好。”
严澹接过那张单子一看,上面写着高中三年语文、数学、英语、地理、历史、政治的高中三年课本,还有类似于《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点拨》、《黄冈密卷》、《天利38套》等等,让无数华国学子头疼的教辅书籍名字……
“怎么想到要高考?”严澹也是曾经头疼的高考学子之一,哪怕他学习成绩很好,那一年也非常辛苦,看到这些熟悉的教辅名字就是一阵晕眩。
陶清风把在丽莎那里的理由、和公司对此的支持都告诉了严澹,解释完之后道:“艺考先要去专业考试,然后才是文化课考试。现在专业课考试时间离得更近一些,但我感觉文化课要补的东西更多。”
严澹了解陶清风情况,有些学科对他来说要从头开始学,比如说地理和数学;有些学科就算他很了解,但不熟悉高考规则,比如语文和历史;有些科目他一知半解,机缘巧合学过一点,但还存在不少全然陌生的知识点,比如英语和政治。如果等到他艺考专业课结束,剩下那三个月再开始准备,哪怕艺考文化课需要的分数不算高,四五百分就是比较优秀的成绩,补起来也非常吃力。
“教材选人教版的吧。”严澹看着书架上琳琅满目,点了几种,“教辅先拿一套五三,一套往年真题卷。到了补习机构里应该还会再给你发一些。”
“补习机构?”陶清风疑惑道。
“你不可能真的去普通高中读,会引起骚动的。”严澹轻笑道:“上那种大班课也很没效率。这事就交给我吧。要针对你现在情况来专门补习,我去找些优秀的机构老师,你情况特殊,上一对一的课比较好。”
陶清风之前只知道现代社会的初高中学校设置,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学习机构,他听着严澹安排,买了一大摞书搬回了华景小公寓里。
“艺考这一块我不太了解。”严澹问,“你们公司帮忙吗?”
陶清风点头说:“对,公司会帮忙找老师,都是影视学院退休的。这段时间每周去训练两天。等考试前一个月再去加训。”
严澹听完略放心,同时也不由得感慨,陶清风真是生命不息学习不止。上辈子就那么勤勉,这辈子依然要做一个头悬梁锥刺股的学子。
真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高考是华国最难的考试之一。主要是它的考试设置和学生的心理压力。”严澹给陶清风分析道,“这和我们上辈子考的四书十三经不一样。以诗词与策论取士,规则虽然繁琐,但本质上都是让人根据材料发挥。高考不一样,它的规则是死的,知识点对错是死的,而且并不是懂了知识点就万事大吉。它要考的,是做题。”
“做题?”陶清风一边翻看着教辅卷子,觉得教辅上面题目之精微繁琐,看得他一阵阵头晕眼花。
严澹点头道:“你听机构讲知识点和解题时候,一定不要奇怪它的方法。它教的所有方法,都是为了做题,基本上每道题,都有高考的固定套路。你要做的,就是在掌握基础知识点后,以最快的速度,学会那些考试模式。这就是华国高考的真谛了。”
严澹顿了顿又道:“所以华国高考训练一般奉行的是……题海战术。为了能给考试找感觉。”
陶清风听到“题海”二字,心里“咯噔”一下,他总觉得严澹的目光说不出的……同情。
第二天陶清风去机构跟着老师学习时,就明白了严澹那目光的含义。
这家机构离华景公寓六百米左右,算一家比较有名的“名师培训”“高分押题”的机构。有单独的贵宾vip教室,陶清风报了一对一,价格不菲,不过依他现在的身家,支付这些钱非常轻松。
六门功课安排了不同的老师,每周有五天的课,剩下两天留给陶清风准备艺考。每天早晨和下午各三个小时的课程,每个科目讲一个小时。中途安插着练习时间,给他布置作业。晚上的时间陶清风可以在家里自习,也可以来机构学习。
课程之间留有半小时,是做题和答疑的时间。
陶清风课表是这样安排的:
早晨:7:00-7:20 英语单词背诵和语文古诗词背诵(鉴于大楚之后的朝代没经历过,陶清风得背诵一些他从没学过的诗文,好在上手很快。)
7:30-8:30 语文知识点讲解:这可不是古法科举里考官从四书十三经扒下来一两句话制成特定的题法的古代科举考试。依然有对陶清风来说很为难的:其中有三项最需要加强,一是拼音,很多字古代现代读音不太一样,音标也考得很细致。二是现代文阅读理解,虽然不难读懂但诸如修辞手法之类的现代表达,都需要让陶清风慢慢熟悉。三是八百字的大作文,陶清风写文章没问题,然而八百字对他来说……太少了,一不留神就不够写。而且有些固定得分点的修辞手法使用、材料作文要先分析题目内涵等等套路,需要反复练习。就算他用文言文去写,也要先学会分析所谓的材料作文。
9:00-10:00 数学知识点讲解。从前陶清风只学过一点点《九章算术》,大楚格物之风并不盛行,这也不是开科取仕的必学书目。当年陶清风没有老师指导,看《九章算术》看得很浅。何况高考数学里诸如微积分、函数、立体几何之类的,根本没有在古算术中提过。这是陶清风最头疼的科目,他之前为了演好《东归西渡》里的实业进步青年,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初中数学题,还算有一丁点了解,从初中数学继续补起。好在他十分聪明,慢慢能做一些简单题目了。
10:30-11:30 英语知识点讲解,这方面陶清风倒是意外顺利上手,因为前段时间他为了拍戏,狠狠背过许多单词,单词量约有三千左右,只要再背一两千,就足以达到高考的水平。看得懂是做所有英文题目的基础,陶清风还需要加强一下语法练习,再多背点单词,再学习一些阅读、完型和作文的套路,这一科就可以平安着陆了。
12点就结束上午的学习,中途休息一个半小时,下午13:30又继续上课。
13:30-14:30 历史知识点讲解,这一科本来陶清风以为会很轻松,却出乎他的意料。一来大楚之后的历史他没有经历过,必须从头开始学。二来历史知识点的考察,除却大楚之前的史实他能记得比较好,剩下的诸如“影响”“意义”这种用现代眼光来考察的题目,他要学的不是过去的史实,而是现代的史观。这也是全新的挑战。
15:00-16:00 地理知识点讲解,俗话说地理是文科中的理科,其中一些科学方法,是陶清风陌生的。比如如何计算月相,比如计算自转、公转周期等。不过类似于华国名山大川、风土人情、地形地貌、地质特点等等,古往今来变化不大,对于陶清风来说倒是“古为今用”,可以派上一些用场。
16:30-17:30 政治知识点讲解,现代意识形态阶梯,陶清风已经在出演《东归西渡》的准备的时候,以打碎他三观的方式学过一些。也在入党写申请书、每月写思想汇报之中,巩固了不少相关知识。后来为了排解新文化运动对他思想的影响,他去学习了辩证方法论,也算是给马哲打了一点基础。至于时政方面,每天回家看新闻就成了必修功课。
每天18:00放学,基本上每个老师都会布置作业,所以陶清风一般回家吃晚饭看完新闻后,19:30就要开始晚自习复习巩固和做题。
知识点没完全掌握是最花时间的。陶清风为了完成作业,每天晚上基本要做到凌晨一两点,才能把一整天学习的东西消化完。机构补习老师针对他的情况,每天都布置教辅上的练习,题目那叫一个纷繁。陶清风终于懂严澹所谓的“题海战术”是什么意思了。一开始陶清风还质疑想,这样刚学会知识点就投入无尽的练习中,根本目的只为做题的学习方法真的管用吗?
后来陶清风发现,在知识点掌握之后。题目的套路,真的必须靠“量”来积累和举一反三。因为很多时候,不做题,真的不知道它字里行间要考的到底是哪个知识点。就连历史和政治也不例外,很多限定词到底有没有,都成为正确与否的依据。一开始陶清风根本不适应这种吹毛求疵,“量化”式的对错规则,也只能靠做题来熟悉找感觉。
陶清风才学了一个月,已经累得脑袋成了一团浆糊。他大脑算是非常好用的了,数学和地理等计算的题目,只要学过一遍的知识点,他马上就能记牢,但是从记牢转化到灵活运用到每道题上,还需要积累。陶清风渐渐地做单题已经上路了,但是综合题依然头疼不已。
而且,他还需要准备艺考,艺考需要考表演、台词、声乐和形体。表演一般是即兴同台,有概率和别人搭档,要他们演一段情景或小品。台词是自备的朗诵,所以需要选好稿件背诵并朗诵。声乐是自备歌曲,也要提前准备。形体则是自备舞蹈,更是需要多加练习。
艺考老师针对陶清风的情况,给他参谋设计了朗诵的稿件、歌曲和舞蹈。至于即兴情景表演,这个题目猜不到,他们会押一些。也给陶清风教授表演的科班最基础知识,如何快速调动不同情绪的表情,做出相应动作。所以艺考训练也并不轻松。
陶清风连轴转了一个月,每天中午在小区中餐馆点菜吃,吃完后午休一会儿。下午严澹赶来给他做饭。严澹这学期下午都没课,他就像照顾高考生的家长似的,每天换着花样给陶清风准备营养丰富的晚餐。晚上也不打扰他做题,除非陶清风有题目要请他指导。
一对一教学的唯一缺点,在于有些学生不够自觉,没有大课氛围带动会犯懒。但那对于陶清风来说不是问题。他聪明、自觉且自律,也没有现代人手机瘾的干扰。每天的学习加练习的密集训练,使得他的做题水平有了突飞猛进般的进步,离能考过的水平也越来越接近了。
这是一个周六晚上,对于陶清风来说是没有周末的,他周末两天都需要去公司训练艺考,周一到周五则是在机构里上课做题。不过周末相对来说还是要轻松一些,因为艺考作业留到课后的并不多。
而且明天早上的课临时改期了。所以今晚,总算是陶清风能喘口气的时间了。
吃过晚饭,陶清风和严澹去小区里散了一会儿步消食,回家后陶清风就往床上栽下去,一副不到八点就准备睡觉的架势。
“真辛苦。”严澹心疼地从侧躺下从背后抱着他,一边问:“明天想吃什么?给我说了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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