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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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哥,这位兄台又是何人?”贺疯子这么一闹,却将柳如是给唬了一跳,不由对着唐枫询问道。同时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此人,见此人身高不过七尺,长的倒是十分古怪得很。一双又粗又重的眉毛斜插入鬓,一双环眼,满脸的络腮胡须,且头发犹如一蓬乱草。身上穿着一件十分破旧的秀才衣袍,不仅是破破烂烂且上面沾染着许多油渍和酒水的印迹。再看其背后背着一柄巨剑,也不知道这般又大又重的剑,他又是用来做什么用的?

“呵呵,你是说他么?你别看他样貌凶恶,心底却是十分不错,总比有些人道貌岸然的要好的很多,你今后便可直接称他为贺疯子便可。”唐枫说完了,不由将柳如是一把拽入怀中,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眼前这个玉人。

到将柳如是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急忙挣脱开来,走到贺疯子跟前,先对其微微施过一礼,这方对其肃颜言道:“小妹乃是公子的侍妾柳如是,且在这里与这位兄弟见过礼了,不知我家公子适才所说的你那名号,莫不是玩笑话?还望这位弟兄将你真名相告,以便日后称呼。”柳如是倒是不肯象唐枫那般,直接便去称呼人为贺疯子,反而是满带着真情实意的去询问对方的真名实姓。

此举倒颇令贺疯子有些不大自在起来,不由搔了搔头上犹如茅草一般的头发,咧开嘴对着柳如是晒然一笑道:“到叫这位姑娘见笑了,若论我的真名么?也好听不到那里去,我爹与我起名叫贺人风,后来因为我作战不顾自家性命,以致被人送了一个匪号于某,后来,索性便已贺疯子而自谓。柳姑娘你也莫要客气,今后也称我为贺疯子足以。”贺疯子说罢此言,是不由揪着自己胡须哈哈大笑起来,只是在其笑声里却殊无一丝笑意,到满是悲苍凄凉。

“焉有人愿意被人称为疯子之理?我自不管他人如何称呼于你,日后,我便称你为贺大哥可好?我自幼便无兄长,值此认了你为哥哥,倒也算了了我幼年的一桩心事。就是不知道,贺大哥你可是应允下来?认了我这妹子?”柳如是一番话说得十分感人至深,一双凤目也满是真诚注视着眼前的贺疯子。

柳如是此举,倒是贺疯子决计所没有想到的。不由痴愣了一会,这才急忙点着头,虎目之中已是蒙上了一层水气。对着柳如是笑着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就在柳姑娘面前讨个大了,只是你这兄长如今可是穷得紧,连一样见面礼也无有。除了身上所穿之衣袍,再有也就是这把巨剑了,而这也是靠着打了唐兄弟的秋风才得来的,也当真是好笑的紧。”贺疯子说完这一席话之后,言辞之中的辛酸倒令人觉得颇为难过。

“兄长说的哪里话?兄妹贵乎真心相待,焉是靠着金银财宝所换过来的?待明日,我与兄长去选几件好的袍子来穿。”柳如是倒是对此浑不在意,其对于金银素来不放于心上,以前自己手中的金银,也是见了谁有了为难急窘之时,便也随手送予,自此便决不再于人前提及此事,如今自是对此也毫不在意。

“衣袍么?为兄倒是不需要的,因为为兄穿这一身已经习以为常了,且为兄素来喜欢穿旧袍子,不过多谢柳姑娘的好意也就是了。公子,你倒也真是好福气呀,得了柳姑娘这般善解人意的人为妻,这是一个男人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日后公子可要好好对待柳姑娘才是。不过,公子今夜的宴请,咱们可还是要去么?”贺疯子与柳如是说完了话,话锋徒地一转,转过脸对着唐枫询问道。

第一百六十一章庾信生平最萧瑟,暮年诗赋动江关

第一百六十一章[哭]

“前面便是刀山火海,你我今夜也得去赶赴这个宴席。不过,有我家兄长李岩在,料对方不致太过为难于我等。不过,你我还需小心提防。东方,你且去将马备好鞍子在于其喂好草料与水,在想方设法在多弄些弩箭来。如一旦见事情有些不太对劲,我等便就此杀出金县去。到时,若真是有人胆敢阻拦于你我,不论是谁,可一概杀之。”唐枫咬着牙说完最后这几句话,心中不由得暗暗得道,‘但愿不会是他李岩亲自出来拦阻我等?或者是欲将我等拿住,献到闯王的面前,以待邀功请赏,在拿此调换个官职。只是那样的话,那最后自己与他的结局可就很难预料了。’

秋夜里的风声如同鹤唳,呜咽着,悲泣着。闯王高迎祥的临时帅府王宫,就设立于金县一户乡绅的豪宅之内。今夜这里显得十分的热闹,也不知是谁,居然还请来不少的鼓乐班子,在院中又吹又拉又弹,倒也显得颇为热闹。只是这曲调,似乎明显于眼前这宴请不算太相合宜。

此时唐枫被闯王所派去的人,给亲自邀请到这临时帅府中来。一路之上,见这高迎翔的手下军兵个个显得十分精神抖擞,配剑带刀,倒也十分的威武。不用问,这其中的功劳,自得归功于李岩而非是旁人。

而令唐枫一直为之担心不已的一件事,却也得到了皆大欢喜的解决。如今顾横波和柳如是都分别改扮成男人装扮,一左一右分别随在其身后走进这座大院,贺疯子虽然是跟着唐枫一起来吃酒,却还是不肯将那把巨剑地丢下,照旧如同往常一般背在其后背之上。

只是初到府院门前之时,却早被把守大门的一个为首的军校伸手给拦住,责令其必须将此剑留于门口人方得进入。而带着唐枫等人入府的那个闯王手下的亲随,此时却侍立于一旁,冷眼只作壁上观,却并不近前来为之说一句好话,也好令唐枫等人能顺利的进去。

见此情景,唐枫心中已然清楚,看来今日这顿酒宴可不是那么好吃的。而贺疯子是根本就拒绝放下身上所背的巨剑,对着眼前的军校是嗤之以鼻,仰着头,站在唐枫的身旁,对那军校压根不做丝毫理会。

见贺疯子因为身上的所带的巨剑,对方便以此为借口就此拦下了他。而这几个人倒也真是一副好-性情,见对方既然不肯让进,便就此站在府门跟前,开始浏览起府宅周围的夜中景色来。

而院内的人此时也接到了禀报,急忙又派出人来,前来恭迎几个人进入府中。贺疯子盯了那个由府中迎出来的人一眼,鼻中冷冷的哼了一声,对其毫不客气的问道:“既然你说我等可以进去了,那我身上所背的这把巨剑又当如何处置?你休要再提让我将巨剑留在门前,莫非不知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之语么?我宁愿今儿不入府内,这把剑也绝不会留在门口。”贺疯子说罢,干脆将巨剑捧与怀内,冷眼盯着对方的面上表情。

“呵呵,误会误会,这几个军校是最近新被调到府宅门前来充当守门侍卫的。对府内一些规矩尚不算十分的熟悉,如在何处对各位有所得罪的话,还望几位海涵。唐将军这边请,闯王渴盼着你老多时了,快往里面请。”那个人说罢,便满面堆笑的伸出手来,示意唐枫当先往里走。

孰料贺疯子却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步便就此跨进门口去。唐枫对着那个人苦笑了笑,又摇了摇头道:“这是我的贴身护卫,眼中只知有我,不知有人。如有何不到之处,还望包涵一二。”边说,便带着身后两个改妆的女人走进院中来。

刚刚走到大厅门前不远之处,就看到由门中迎出一大群子人来。为首的一个人面白无须,样貌倒也十分中正。观其年岁,似是在五十岁左右上下,看其架势,似乎便应当是那个闯王高迎翔。在看其身旁跟着的人,正是李岩和红娘子二人。在往他们身后看去,见一左一右还陪侍着两个人。其中之一便是张献忠,另一个,眼睛不算很大,鹰勾的鼻子,面色焦黄,一部三绺须髯飘在胸前。

见其人面色沉郁,虽然跟着众人迎了出来,可眼睛却并不往对面看,早把头扭向一旁,也不知其在看些什么?想来根本就没将唐枫等人放在其眼中。而观其表面的长相,唐枫便已然猜到,此人定是那个人传素有智谋韬略的李自成。

而闯王高迎翔,却急忙迈步迎了上来。一伸手就把唐枫的手给紧紧地握住,嘴中大笑着对其言道:“久闻唐将军之威名,只是恨不憎与君及早相见。如今唐将军既然来到我这里,便让高某好好的一尽地主之谊,几位都里面请。”高迎翔扭头对着身后的三个人说了一句之后,是不由分说,拉着唐枫的手就此走进厅中去。

待几个人走进大厅之中,高迎翔是执意的要与唐枫并列坐于一处。他的这番举动颇令唐枫感到吃惊,在偷眼看其手下将领的脸色,早已各个变成猪肝颜色,无不气哼哼的怒目瞪视着唐枫。便似乎是唐枫提出来的要与闯王坐在一处?

“闯王的厚意,枫心领便足矣,但切不可因我一人便就此坏了这上下的规矩。岂不闻上有行下有效么?枫便坐在下首尽可,还请闯王高升上位。枫也在这里见过各位将军,并与各位见礼了。”唐枫说罢,于张献忠李自成等人环施过一礼去,便随意的寻了一个座位坐下。

高迎翔见其始终不肯与之上座,便也只得不再勉强他。也就笑着对其言道:“咱们可不似大明官府里论资历论官职来排座位,且下官见了上官必须得见礼。咱们这里没有那些穷讲究,只有一件事情,就是一切皆是为了百姓而为。来人,开始上酒上菜。李岩,你与你家兄弟也隔了多少时日不曾见面了,你今儿便将那些军务暂且都放上一放,陪着他痛痛快快的饮上几杯水酒。今儿大家都好好喝上几杯,明日可都要用心做事,管理好军务处理好政事。唐将军,我先敬你一杯水酒,敬你在宁远城击败了那些野人,最终免去了百姓的战祸。”高迎翔说罢,端起刚刚斟满的酒盅,遥遥对着唐枫举了起来。

“不敢不敢,闯王所说乃是当年的旧事罢了。如今唐某可犹如丧家之犬,被两面官府追拿悬赏,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是那一天,就此将自己的脑袋给混丢了。不过即使如此,在下也要与他等好好的斗上一斗,看看最终谁会征得民心民意。闯王,我唐枫先干为敬。”说完这几句话,其一仰脖将酒水灌下去。

“唐将军说的好呀,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来,大家一同干了此杯,为了将来百姓的民心所向。”高迎翔说罢,就站了起来,举杯邀厅中文臣武将们各自举起手中酒杯。

厅中的大将们也纷纷随之站了起来,待一起举杯将酒水饮进之后。忽听有一人高声对着高迎翔言道:“闯王似这般饮着寡酒有何意思?末将想与闯王面前给众位寻个乐子,也好于大家助一助酒兴,不知闯王可能应允否?”那个人说完这几句话,便迈大步走上前来,站在厅中等着高迎翔的吩咐。

高迎翔抬头望去,却见正是张献忠,不知道这位今儿发哪门子疯魔?居然要弄什么幺蛾子?但今天是一个非同寻常的日子,自是不好驳了张献忠的面子,扫了大家的兴头。

闯王只得缓缓坐下来,对着张献忠笑着言道:“你素日便是一个不通文墨之人,如今又学的哪门子风雅?居然说要给大家助酒兴。也罢,今儿大家都高兴,你便出来弄你的吧,不过可不要见-红呀?”高迎翔素知这张献忠嗜杀,就怕其万一在今儿喜庆的日子里,在令一些人出来胡砍乱杀,到时再扫了大家的兴,倒了那位唐枫的胃口,可就不太妙了。因此人可是自己久欲招募的人才干将,本来自己做梦也不曾想到,他竟会到了自己这里来。如今既然来了,焉有在轻易放走的道理?

“多谢闯王,今儿我张献忠要玩一个新鲜的,来人,上盾牌手与我环绕厅中一圈,在于本将拿过我那把宝刀来,好让大家开开眼界。”张献忠说完这几句话,早将身上的长袍脱下,眼睛却是扫了一眼唐枫。

见其目光扫向自己,唐枫便已然猜到,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看来,对方如今这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初来乍到此处,就已然与人莫名其妙的结下了冤仇。

果然,等盾牌手各举盾牌环绕侍立予厅中一圈之后,就听得张献忠对着自己这面高声喝道:“我说唐将军,可是敢出来与我上盾牌上较量一番?放心,绝不会真刀实枪的比划,咱们是点到即止。或者是以对方先落下盾牌就此算输,你认为此议如何?可还算公允?”张献忠边说边将宝刀抄于手中,左手却又拿上一面盾牌,这便转身上了盾牌手举着的盾牌之上。

第一百六十二章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

第一百六十二章[求一切]

见张献忠已然上了盾牌,唐枫却不禁有些犹疑的望了望李岩,又盯了一眼坐在上面的闯王高迎翔。见李岩却不为人所察觉的对着自己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劝止自己,万万不可于盾牌上与张献忠去角斗。

而当他看向闯王高迎翔之时,却听得其哈哈大笑着说,:“不错,有很多日子都不曾看到你老张在盾牌上弄这玩意儿了。这倒真是可以一助酒兴的,且还不会有人因此而伤筋断骨。唐将军,难得大家高兴,今儿你就莫要驳了老张的面子了。与他上去试吧试吧,最好能一脚将他给踢下来,也好叫他知道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以后,再想与人上盾牌角力之时,也好自己先好好思量思量,可别再被人给一脚踢下来。”听闯王高迎翔的话中含意,似乎此不过是一件逗趣事而已,只为博得在场群雄的一乐罢了。

可唐枫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别的意味,看来这个高迎翔,并不算是十分喜欢自己手下的这员闯将。暗中巴不得其丢脸,或者说是以此作为自己的试金石,看看自己的武艺或者是别的什么?只是自己当真要去与之角斗一回么?怎么总觉得眼下自己有些像是被人当猴耍一般?

有心就此不上,可看周围这群闯营的大小将官们,正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在一旁冷眼旁观,就等着看自己的出乖露丑。如今自己上去,如若被对方一脚便给踢下来,自是会引来这些人的嘲讽和挖苦。如若推脱不上,更是为人所不齿。到时候,恐怕也会累及李岩在此的名声。

思来想去,最终拔出秀霸剑,对着闯王笑了笑,这才言道:“既然今儿大家伙都十分高兴,那在下不才,也便上去与张献忠大哥比划两下,也好让大家看个乐消遣消遣。”说完这几句场面话,也不再去看李岩那为己担心不已的眼神,更不去理会红娘子一双凤目之中,所流露出来的嘲讽和冷漠神色。

方才见张献忠是从一旁椅子之上才逐步登到盾牌上去的。他自然也是照样迈步上了椅子,一纵身,已然飞身上了离着自己足有两三尺远的盾牌上面。两只脚犹如钉在盾牌上似的,稳稳地站在上面,丝毫不动,单等着对面的张献忠自盾牌之上奔过来好与之交手。

在场众人在见识到了唐枫登上盾牌的身手之后,这才将轻慢之心收起,不由仔细打量着,此刻这个站在盾牌上犹如一个风度翩翩书生模样的唐枫。不知道,似他这般的身手,一会张献忠与之对敌,可否能讨得巧去?一时众人,纷纷的猜测着这二人到底谁先会被踢下盾牌来?

有的下级军官,已然开始设起了局子,让周围的人们开始下注,赌究竟会是谁先下来?贺疯子却是抱着巨剑,望着场中盾牌上站着的那两个人,嘴角不住的冷笑着。倒是柳如是和顾横波此刻为其担心的,一颗心都觉得似要蹦出来似的。只是,谁也不知道,那个张献忠因何要挑战唐枫?此事除了场中的那两个人,便只有李自成还有红娘子才最为清楚其中的缘由。而后者还是此事的始作俑者,只是因当初初至此处,为了站住脚,便背着柳如是将其介绍给了张献忠。而张献忠自打一见到了柳如是女子装扮之后,便惊为天人,自此便将以前与现在所结识的大家小姐小家碧玉,统统抛掷脑后,终日一门心思围着柳如是打转,变着法的讨好与其。

直到这个死敌唐枫的出现,彻底打碎了其一枕黄粱美梦。便就生着法的,要在柳如是面前彻底击败唐枫,使之出丑与众人面前,最后羞惭而自退去。而自己,则以此来博取美人对自己的青睐。

“唐枫,咱们只是点到即止,可不是动真章的,你可别到时候打红了眼,在缠夹不清从而误伤了旁人。”张献忠喊完这几句之后,便就此在盾牌上向着这面疾速的奔了过来。看其这速度和步法,似乎久习在这盾牌上与人动手过招的技法,对此可谓熟练之极。

而下面的盾牌手们,此时早已将盾牌半举半架在右肩膀之上,用力的撑举着张献忠的身子,努力使之跑的平稳,站的牢靠一些。见对方已然动步,唐枫也跟着举步向着对面奔了过去,只是在其每一次落脚之后,下面盾牌便稍稍的摇晃一下,似乎是架不住其身体重量。实而,乃是这些人尽皆是张献忠的手下亲随,焉有相助旁人击溃自家主帅的道理?此刻早已互通了心意,要助其主将在美人面前露脸。

终于二人在盾牌上打了头一个照面,刀剑同时举在半空之中。乒的一声脆响,刀剑已然撞击于一处,火花闪耀在刀剑所交叉之处,看得出来两个人已然各是用尽了全力。

紧跟着,张献忠抽刀回身,一口气连着砍出七八刀出来。却被唐枫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剑尖左支右封将其每一刀尽皆化解开去,却并不曾主动刺出一剑。场下的众人已看得明白,唐枫是给张献忠留了几分薄面,免得其跌下盾牌就此在手下和众同僚面前丢人献丑。

只是张献忠另有存心,一门心思要将其踢下盾牌。见唐枫并不还手,更是加紧了攻势,一刀快似于一刀,一刀紧似一刀,恨不得一刀将其劈落下盾牌去,而将唐枫迫得不住地向后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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