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1 / 2)
而在将海盗打残之后,从外海却赶过来了一支船队,帮着商船将余下的海盗船,一一击沉落入海中。而在那些战船上的水军们身上所穿的军衣号坎,分明就于眼前这些人身上的军衣是一模一样。当时的那支船队上的首领,似乎便是叫做郑芝龙的?可他的手下人,却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的?
莫非是郑芝龙带着人马登上了岸?而他的手下尽都莫名其妙的死在此地,他是不是也遭了难?这其中,是否与东北军有所关联呢?照着这位东北军主帅的想法,这个地方四面环山,只有一条出口,地形稍稍有些洼陷,到恰好可以在此处暂避风雪。可却没有在此处看到曹变蛟的人马,反而是发现了这么一件,令人深感匪夷所思的事情。这曹变蛟的兵马现如今,却是又到了何处去了?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些具尸体虽然不是东北军,这位冰雪城主可也并不想,便任其就这么留在这荒凉的雪原上。任由着那些在这寒冷的季节里寻不到一点吃食的野兽,径自来此处将之拖拽叼啃而去?
“二来,你去吩咐弟兄们,将这些具尸首即刻都投入到火堆之中。也免得到时候再暴尸荒野,落入狼牙野狗之口?起码也得让这些人在死后得有个尊严。”听到他如此一说,二来也便点头应诺,急忙吩咐手下的军校站出来。将那些盘着腿坐在地上的尸首,两三人抬起一个,便对着篝火中就是一丢。同时,又命一些军校拿出几坛子的酒水,泼洒在尸首上。也好使得其能够燃烧的彻底一些,莫要再落下什么?
而他之所以没有吩咐手下,去给这些人挖个坑出来,也好让这些人能够入土为安?实是有些担忧曹变蛟那面的情况,不知道他们如何,竟肯撇舍了这么一处天然避风雪的地方?反而是竟顾向前而往?如今看到了这么多的死人,也就更是替那曹变蛟担心不已。生怕寻到的,又是满地的有着较为离奇死因的尸首。
不等那些尸首,再那逐渐兴旺起来的火堆里面燃烧殆尽,唐枫便已经再次飞身上马。圈过马头,对着手下的军校们以及二来高声喝令道:“诸位莫要再此处在做迟延,那些尸首任其自燃便罢了。我等还需紧急寻到曹小将军方是正事。”说完之后,先催马而出。二来也急忙飞身上了坐骑,招手令军校们抛下手中活计。全都上了战马,随从与那位东北军主帅的背后,却是径直够奔北汛口的方向而去。
众人一口气,却又是不晓得赶了多远的路途,可依然没有见到曹变蛟及其手下军校的影踪?便在此时,忽然发现前面有一大片的场地,尽是火光冲霄而起。看那大火烧得,烈焰四处飞腾,火舌吞吐不定,大火几欲连成了一片,化成名副其实的火海汪洋。虽是天上此时依旧是下着大雪,可即便那风雪如何之大,对于这场少见的大火而言,分明没有起到半点的作用。人虽然离着尚远,似乎都可以感觉到那场大火在炙烤着自己的脸颊?这一下,更令众人顿感惊诧?前头看到死人,在这里却又瞧望见如此大的火势?怎么在北汛口这一带,尽是发生如此鬼蜮之事?
等离着前面的那火海在近上一些,唐枫和二来不由都惊愕住一时。二人坐在马上,不免扭过头来彼此之间对视一眼,却均在对方的眼神之中望见了一丝惊疑的神色。“看上去,竟似是北汛口的民房走了水了?或者说,整座村落都走了水?”听上去,似乎这位东北军主帅在低声自语着。
二来未免叹息一回,对于这些底层的百姓们,他和那位枫哥都是深有了解的。毕竟二人当初,可也都是生活在底层下的百姓,对于其生活之中的艰辛困苦深有体悟。后来,只是时机凑巧,这才当了冰雪城的主帅和特战队的首领。可如今看到不远处的百姓民居遭了火难?二人心中不由都感觉有些不太好受。
“来人呀,暂且都先下马,即刻与本将组成一百人的救火队伍。余下的人则看好马匹,和御寒之物以及给养等。先去那片火海之中去仔细的查探一番,看可还有幸免于难的百姓?如有的话?便设法将其搭救出来。如要是没有?可也算是尽了我等的绵薄之力,亦算是问心而无愧。”二来虽然吩咐手下进入火海里设法去救人,可自己心中对此却也明白地很。似这等大火,便连铜人都早已给你融化了,更何况是凡胎的百姓。
此亦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那厢唐枫也早已跳下大黑马,将马缰绳与了自己身后跟随着的一个校尉代为牵着。自己则是一直走到离火场不算甚远的地方驻了足,静静的向着火海之内观望着。期盼着能看到,有能从火海里逃奔出来的百姓现身在自己的眼前。可看了半天,除了越烧越为旺盛的火苗子,在眼前突突的窜着高。
再有,便是可以十分清晰的嗅到,在这火中传出来一股子难闻的焚烧尸体似的恶臭?可想而知,里面的百姓多数已经是蒙了难了。身后的,被二来方才组织起来的救火突击队已经集结完毕。如今,用随身的兵刃将地上的冰雪块子铲起,随即,将其抱起并投入火海之中。
却只是听到哧的一声轻响,喏大的雪块,顷刻间便已然是烟消云散,被火烧烤而尽。看起来,用这些许的雪块,投掷到火海之中去,根本便是于事无补。这位城主只得吩咐二来一句道:“算了,吩咐弟兄们都暂且退下去。这火,分明是已无从救得了。还是继续朝前赶路要紧,莫要延误了你我的正事?”说罢是转头便朝着大黑马而去。
第七百五十四章四边伐鼓雪海涌,沸浪炎波煎汉月
第七百五十四章
虽然也知道唐枫口中所说的话不假。可二来仍然感到自心之中,有些不太好受,毕竟人都是父母所生,心亦都是肉做成的,见了眼前这番惨景,就感觉自己心口处照实有些气闷难耐。无论怎么说,这些老百姓能招惹到这支人马什么事情?却要被这支不明来历的人马将整座村落地的人,都给屠杀个干干净净?这些人本不当遭此厄运,究竟是谁,才能做下如此使得天人共愤之事?
就在那位东北城主正待要翻身上马之际,忽然哧的一声,一支羽箭竟从火海之中钻了出来,径直射向唐枫的后颈之处。而二来也恰好瞧见,突然便从火海里所射出来的这支羽箭。在想要奔过去,来替其抵挡一下,或是提醒他一声,可却已然是赶不及。眼瞅着那支箭到了城主的背后,不禁瞪大双眼张大了嘴。
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不慌不忙,将身子向战马的另一侧一倾,整个人便已经斜挂在战马的侧面。那支羽箭疾速的从马鞍子上空飞过,却见从马鞍子后猛然伸出一只手来,彭得一把,凌空便将那支羽箭抓到手中。接着,人便复又坐回到战马之上,拿起那支羽箭借着火光仔细观瞧了片刻,便随手将其弃之于地上。
“来人,分三路沿着村道进入村镇之中,务必将那个方才射了城主一箭的贼人,仔细的与我寻找出来。此人必也是屠村灭庄的凶寇,既然他们尚还没有离开,我等倒也正好来帮那些无辜的村民报此冤仇。”二来从还没有似今朝这般的郁愤满胸,便似当年,那位孔二小姐替自己挡了那么一下,虽然是把自己留下了,可她却……。那种痛彻心肺的感觉,简直便似自己整个人也跟着死去一般,而除了那一次以后,一直以来还到真没有再次重新感受到,似那种撕心裂肺一般的感触。而现在,却又分明感受到了心中的那种疼痛。今天这群百姓虽然与自己没有半点的瓜葛,却让他的心里对此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若是没有这一箭的射出,自己也只会以为那些人,此时早已远走高飞。自己也无从去寻到他们,也就没办法替那帮子村民雪恨。现在,这只射出来的羽箭足可证明,这帮子人尚没有完全撤离此地。
而在看那位东北军主帅,也早已然重又跳下战马,在肋下抽出赤霄剑,反手又从背后将弩箭也抽了出来。大踏步的就朝着面前的那一片火海里面闯将进去,二来一见顿时大惊失色。自己和手下人怎么都好说,可这一城之主如何能轻易的亲身犯险?万一出个什么事情,又让东北军何去何从?更何况,董小宛可是即将临盆,马上他便是要当爹的人了,如何能让孩子一出世就没有了爹?一旦他真出个一差二错的,自己如何又对得起干娘唐老夫人?
毕竟在火海里面寻敌作战,可远不如在平地纵马杀敌那么的简单?自己一眼就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对方在那里站着,只需壮起胆量,抡着刀过去即可?这里却则不然,到处都是烈火熊燃,处处黑烟滚滚,离着那火海虽尚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却也被这烈火熏烤的,都感到自己面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生疼不已。可想而知,人若是闯了进去,即便是沿着村中的土路去走,也是抵受不得这热浪的。更何况,人家本是处于暗处,自己可倒是再明处。从村口这条土路朝里面一走,就等于是将自己主动送与对方做了箭靶子。
“城主,此不过是些许小事而已。还是让末将带着人马进去,去将那伙子贼寇抓出来,也好替百姓们报仇?”二来抢步上前,这便要打算将眼前这位东北军主帅给拦阻下来?却被唐枫伸手将其给推到一旁,只见这位冰雪城主的面色往下一沉,对其喝令道:“眼前这进村的路,就有两条路。正好,你领着人走其中一条,我则带着人马走另外一条。如此一来,也正好可以将对方的出路和退路都给完全的堵住。在留下十名的校尉,在此处看守着这些给养和御寒之物。可别等咱们前脚进去了,人家后脚出来却就将咱们的东西给顺便捎走了,到时候你我岂不做了一番蠢事。”看二来仍然是打算将自己给劝阻下来,他便一边对其将其中的厉害一一陈述出来,一边又难得的对其说了一句笑言。
而其目的,不过是为了消减二来对自己的担忧罢了。二来听罢心中虽是不愿,却也晓得他之所言是极为正确的。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是点头应允下来。转身对着身后的校尉们吩咐道:“留下十个人,备好弩箭和火铳,防备万一有人出来偷袭我等的给养队?余下的军校,分为两拨人马。其中一队随从与主帅从左面村路进村擒拿与贼寇,与百姓雪恨。另一路便跟着本将来?”吩咐完了之后,不等那面的东北军主帅将队伍领过去,却早已带着一队人马闯入火海之中。
眼看二来如此性急的冲入村中,唐枫担心其会有失,也急忙带着一彪校尉,闯入村中另一条土路之上。因处处均是烈焰形成的火墙拦路,目光所到之处,尽是相同的火焰跳动在眼前。也根本看不出来,这里哪一条路,又是能通往何处去?只能是哪里没有火墙拦路,就从哪里走。
好在军校们都带了一面盾牌,此时恰好可以拿来挡在自己的身前。一是可以规避这火焰,以防当真在烧到自己的身上来。二便是可以遮挡从暗处射来的弓箭,毕竟方才,可是亲眼见到,有一支从火里射出来的冷箭。而这件东西还有旁的大用,也便是第三点,一旦若是雪下的,照实厚的让人难以行走?而当时又可能是身处在高山峻岭之上?此物正好可以拿来滑雪。只消人坐在上面,向山下一滑即可脱险。
两支东北军的队伍分别闯入火场之中以后,各自在路上行走了小半日的功夫,却并不曾见到这里有何异常之处?除了这身前左右的火焰,烤的人有些抵受不住之外,在此处却是连一个人影都不曾瞧见。唐枫心头正对此感觉有些纳闷得档口,以为那些人射了自己一箭之后,眼见没有伤到自己,可能便也早已撤出火海去。
毕竟,这里如此的炎热,有几个人能够忍耐的住?再要一个不留神,很有可能便连自己身上的衣袍,都会被火给燎燃了?而恰在此刻,却听得微不可闻的嗤嗤声接连不断的响起。众人急忙将盾牌举起,将身子完全的护在其下。只是稍感自己手上的盾牌被连着击敲了几下,耳中听到咄咄数声而已。
除此之外,便在不见对方的羽箭,再度对着众人这面射过来?众人以为此时已然无事,便高举着盾牌小心翼翼向前行去。却突然,又是一片十分密集的箭雨,毫无预兆的就从火海之中窜了出来。唐枫急忙将盾牌举在身前,一手先将宝剑还鞘,却将弩箭摸在手中。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的军校们厉声喝令道:“听本城主号令,将弩箭都预备好了,待见到那箭是由何处而来?便以弩箭对射之,可要小心护的自己身上的周全。”其话音方落,只听自己的身后有人哎呦一声。其一听,心下已知是有军校受了对方的冷箭。
可此时却是根本便无法顾及到身后的那个受伤的军校,只得对着身后其余的军校吩咐道:“将那受了箭伤的弟兄,放于众人的中间,小心将其遮掩起来。大家伙在此处可要提起点精神,可莫要再有人中了对方的冷箭?”一面说着话,一面手持着盾牌,顶着那逐渐变得稀疏起来的箭雨继续前行。待查勘出来对方所处的方向之后,猛然大喝一声道:“放箭。”跟着举起弩箭,低在盾牌一侧,朝着火中便是连连扣动板簧。
一支支得弩箭,分为几个方位,对准身前的几处火海里射了过去。一支箭匣之中,装载弩箭为二十五支。而此处却又是每人一把这样的弓弩,如此一经射出去,便覆盖了整个一面。较起那所射过来的弓箭的威力,可要强大的太多。只是,这种弩箭的射程并不是很远,故此,方才这位东北军主帅在遭到了对方的袭击之后,才并没有立时反击于对方。而是带着手下的军队顶着对方,朝着自己这面倾泻而下的箭雨,又往前行了一段路之后,这才开始朝着火海里反射过去。
东北军的耳中可以清晰地听得到,从对面的火海里,时时传出来的一声声凄惨的叫声。循声辩其方位,越发容易许多。一个箭匣被射光了之后,立刻又被换上新的箭匣,还是对准前方继续散射过去。并借此时机,慢慢地向前推进自己的队伍。唐枫对此感到有些憋火的紧,这场仗打得实在是有些窝心?
第七百五十五章平沙莽莽绝人烟,看君马去疾如鸟
第七百五十五章
目前为止,自己竟连对方是谁都不晓得,就与对方打了这么一场糊涂至极的恶仗。如果战胜了还好说一些。一旦吃了一些暗亏,都不晓得,以后自己应该去找谁,才能讨回这个后账?而自从看到方才的那支射向自己的羽箭以来,他就可以肯定,眼前的这支军队,绝对不是李永芳的人马。
但到底能是谁?自己对此还不是十分的清楚,在那支羽箭的箭杆之上,只是刻着一个龙字。便是借他李永芳十个胆子,他也绝不敢命人在这箭杆子上刻下一个龙字。毕竟这龙字乃是天子的自称,非寻常人可用的。他岂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犯这等低级的错误?受把柄与大清朝中的谏臣?想来绝无此等可能。既然不是他李永芳?那又有谁有如此大的胆量,敢以龙字自诩?这些人,和自己在篝火旁边遇到的那些人,中间会不会有何联系?
而此时,在这一片火海的另一面,也正有一群子人在此处苦苦的守御着。不时地有人因躲闪不及,却被对方射过来的弩箭一箭射中,或是倒在地上,或是一头栽入大火之中。余下的人却对此置若罔闻,还是照样时时扯开弓弦,对准火海对面射出一箭去。而在这群人的背后,远远地站着两个较为奇异的人?
此时离着天亮起来还嫌有些稍早。借着村子里四面的火光,就见其中的一个人,正是曾经在海上主动伸出援手来,搭救过东北军联合商行商船的,那位原先纵骋于海面上的悍匪,后又被大明招安过来的郑芝龙。此时的这位大明朝的海军总兵,正一脸肃然的,盯着火海的对面沉默不语。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行踪显得有些诡秘的人?此人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后背上背着一把长刀,腰下挂系着一把显得十分精巧的弩箭。在其肩头之上还斜挎着一只布袋,装的鼓鼓囊囊的,也不晓得里面都被装入了一些什么东西?最为古怪的,就是这个人的脸上却罩着一张面具。
除了通过其所透出来的一对显得十分清澈的双眼,来判断此人的年岁,尚不算是十分的老以外。别的便再也看不出来有一丝旁的异样?郑芝龙眼瞅着自己手下的军校,就这么一个复又接着一个,中箭摔倒在地,心中多少也对此感到有些心疼。若不是身后的那个人,突然给自己支了这么一招?大概此时,自己都已经率领着手下的船队,返回到了自己的老巢去了。又何必在此处损兵折将的做这无用之功来?
想到此处,便头也不回的,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开口询问道:“那个李永芳此时,果真是能将那支与半路之上偷袭我军士卒的东北军给包围了么?可他到底让我等在此处将这些人,拖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一个尽头?这件事情,来回可都是你在中间来交际的,本帅可不希望,这里面最后再出个什么岔头才好?”说完之后,郑芝龙转过头瞥了身后这人一眼。只是此人脸上罩着一张面具,根本便看不出来,他此时脸上的神情,又到底是副什么样子?
却听此人,显得有些瓮声瓮气的对他回复道:“还请大帅莫要为此心急焦躁,这两兵交锋,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他总得有一个过程不是?呵呵,打仗若是一个照面,就可以将对方的军队彻底打败?那古往今来,又何必来使用什么计策?大帅,旁的自不用细说。只需大帅静下心来,自己能够好好地想上一想?咱们这次帮了他李永芳的一个大忙,重创了东北军。他李永芳也定会寄予我等一个优厚的回报,而且,这只东北军可是大清国皇上的心头大患。咱们帮了他李永芳这个忙,也就等于帮助了大清国不是么?到头来,大帅一旦万一与大明朝决裂?岂不也有一个比较不错的退身步么?大帅,我所言可对否?”这个人说完之后,一双眼睛瞄向郑芝龙的脸上。
郑芝龙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可奈何的对其吩咐了一句道:“左右事以致此,反正都是得罪了东北军,那就得罪到底好了。此事,我便不再加以过问,便尽都交于你来打理。该如何去做,你心里大概对此已经有了一个准数了?我看,再让弟兄们在此处拖得一时片刻之后,就命他们就此撤军吧?免得,让弟兄们在此地徒增伤亡?”说完,也懒得再瞧一眼身后的那个人,只是透过那火光,冷眼瞧着对面东北军的动静。
而此刻的东北军,手持盾牌,遮挡着自己浑身上下,已经推进到离着对方不算甚远的一处地方。双方隔着这几栋燃烧起来的民居彼此相望着,手中的弓箭和弩箭,依然如同疾风暴雨一般互相散射着。只是,郑芝龙这面时不时就被对方给射翻在地几个军校。而东北军这面则是仗着盾牌护体,此时并没有新增伤亡人数。
而唐枫透过这不断窜起来的火光的间隙,忽然瞧见对面不远处,在那群弓箭手的背后还站着两个人。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依稀望过去,看此人的长相,似乎有些显得熟悉地很?竟似自己在何处见过他?只是透过这火光,看得并不是十分的清楚。也就无法肯定,自己到底见没见过这个人?
而更为奇怪的,却是站在此人背后的那个人?脸上罩着一张白色的面具,只是露出一对眼睛来,而嘴和鼻子却是都被罩在面具的下面。根本便瞧不出此人到底是谁?看此人的这幅打扮,也猜得出来,此人是不想被人认出来他到底是谁?这才带着张面具,以遮盖起来其本来的面目。而很有可能,这个人是自己认识的人?
当这位东北军主帅在这里揣测着,对面的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会是谁的时候?对面的那两人,也正在朝着他上下打量着。毕竟他此时站在最前头,显得有些过于显眼。而其身后的军校分为雁翅形分列与左右。人人均将盾牌立在面前,只是将那弓弩探了出去,沿着对方羽箭所射过来的方向,不时的扣动板簧予以还击着。
郑芝龙盯着对面,那处于头一个躲避在盾牌后面的人,已然看了他足有半柱香的时辰。冷不丁的对着身后的那个面具人问询道:“那个躲在盾牌后面的人,可就是东北军的主帅唐枫么?此人昔日我倒也曾见过他一面,倒也不完全像你口中所说的那般的不堪?看上去,此人倒也颇为仗义地很。能不能,是哪个李永芳为了他自己本身的好处,才来与我等设下的圈套?你可曾查探清楚了?那些弟兄果然是被东北军所杀的么?”事到如今,郑芝龙却有些怀疑起来,这件事情的真实性。眼前的这个面具人,不可否认的是他从前却是帮了自己不少的忙。可毕竟此事事关重大,来不点半点的含糊?若是自己在此事上错怪了东北军,也就此等与和对方结了一个难解的冤仇,即便以后在若想与他等解释,也是绝无此可能的。
却听那个面具人忽然发出一阵的冷笑,随即开口对其回复道:“大帅往日待我不薄,我焉能无缘无故的,就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来胡乱的去指认对方是我军的仇敌?以此和对方结下一个深仇大怨?这与我又有何种好处?大帅你是多心了。待一会,我觑准一个时机,再射他一箭。这一箭若是果能射中了他?也就免得兄弟们在做无用之功,白白的在此处增加伤亡。而我们,也就可以借机来和那李永芳讨价还价了?”那个面具人边说,便又抽出一支羽箭在手中。又回手,将一张弓从背后也拽出来。将羽箭搭在弓弦之上,对准这面就是一箭射出。
而这面得唐枫,却也正在找寻着机会,想要一箭定乾坤。最好能将对方那两个人,分别一箭便射死。也好能够尽早的结束这一场混战,好能让自己的手下继续去寻找曹变蛟的军队。可不巧的,对方也正是打得这个主意。正在朝着对面张望着之际,忽然瞧见身后的那个面具人,对准自己便是一箭射了过来。
这位东北军主帅,急忙将盾牌高举,将来箭给挡住之后。心中越发的气恼以及,索性也不管能否射的中对方?对准前面接连不断的扣下板簧,弩箭随即是连绵不断的被发射出去。挡在那两个人前面的三四个军校,事起仓促之间,淬不及防的就被迎面而来的数支弩箭射倒与地,眼见不活。
可巧,有一支弩箭,却是直奔着那个面具人的胸前而去。可那个面具人的双眼,忽然折射出两道寒光。一把将离着自己不远处站着的郑芝龙,拽着其胳膊突然便就给扯到了自己的身前。将他的身子,给遮挡个严严实实。郑芝龙就不由一愣,正待要打算开口对其询问一下?他这又是在做什么?忽然就见一支羽箭,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在若想躲,早已是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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