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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莫要伤了他等的性命,且吩咐他们一个人过来问问,看看他们到底是何打算?”其急忙喝止住自己身旁的军校过去,又对其吩咐一声。只见一个军校催马而出,到了那群人的跟前,对其高声喝道:“你等此举意欲何为?莫非是打算投降于东北军么?”在又连着喊了两遍之后,这才见其中一个人应声答道:“我等不欲再战,只想就此罢兵,返回家乡种上几亩薄田,也好来以此度日即可。只求将军能饶过我等的这条残命?”看其说得倒似是真的?曹变蛟耳中也听得十分的清楚,心中到一时有些难以决策下来?杀俘虏乃是东北军中被严令禁止的事。

自己图省事,若要将这些人都给砍了的话?就怕等那位东北军主帅一旦闻知此事,必会对自己加以处罚。可若就将这些人就此放走?却又感到怪对不住那些被他等伐害的百姓。此刻,倒真是觉得有些左右为难。忽然便听身旁有一人,低声对其央求道:“还望将军能为我等百姓做主,将这些仇人杀之,以慰我村民在天之灵?”低头望去,却见是一个被自己手下军校从火海里救出来的一个老叟。如今这老叟的面部,被大火给烧的,都脱了人像。

看着他的那张脸,曹变蛟最终拿定了主意。“弓箭手准备,……”手下军校纷纷将弩弓撤出来,将弓弦搭好,对准前面跪在地上的这群溃兵。在看着群军校,一个个浑身颤抖着,却绝无一个人敢站起身反抗与东北军的。竟似寄希望于眼前那位将军能够收回成命,饶过他等的一条性命?曹变蛟暗中叹息一回,催马到了众人前面。对着这些跪在地上的溃兵朗声言道:“你等如不曾做下如此残虐之事,那本将还可饶过你等的一条性命。可如今,人家苦主就站在我身后,杀人偿命,本就是更古不变的道理。既然当初做了,就得知道今日得来偿还。放箭。”声落,箭发,一蓬蓬的弩箭,疾风暴雨一般的,向着面前这些跪在地上的溃兵身上急射而来。

有几十名的溃兵眼见大事不妙,伸手就将面前那些,被其投在地上的刀枪,重新拿到自己手中。站起身子,手中持着刀枪便欲对着东北军重又冲杀过来。可旋即却被一弩箭射倒在地,就此一箭毙命。转瞬间,二三百名的溃兵尽都横尸与雪地之上。雪地上,处处蔓延出一片片血色的图形,有的便好似一朵盛开的血莲花,凭空怒放。

第七百六十二章一代船王孤命殒,东北劲摇海军旗

第七百六十二章

而曹变蛟这面,刚命人将这些溃兵射杀在当场唐枫和二来就带领着手下军校,押运着御寒之物到了他的眼前这位东北军主帅,刚抵达此地,就先一眼望见了,在其眼前的雪地上,横躺竖卧的躺满了尸体看那些尸体上所穿着的军袍,无一例外尽是李永芳的部下看眼前这副情形,不必去问也猜得出来,定是这些人打算投降,而曹变蛟却根本不接受这才将其全部射杀在此?一时不由将面色向下一沉,对着曹变蛟冷冷的哼了一声

曹变蛟一见,心里头便不禁有些开始打起鼓来有心在其马头跟前分辨上几句?却深知这位东北军主帅,你越是为了自己所做下的事情来跟他狡辩,他就越是以为,你意图遮掩什么?最后,定会愈加严厉的,对其重重责罚倒还莫不如,自己一声不吭,他愿意如何处置与自己,就随他的意好了左右,自己是为了老百姓伸冤雪恨的即便因此而遭受到军法处置,自己倒也对此心甘情愿

这位城主眼瞅着曹变蛟张了张嘴,还以为他会过来与自己马前告个饶?自己也就此申斥与他几句,这件事也可就算籍此揭过顶多,日后寻个机会,在对其告诫一下,毕竟杀俘乃不祥之兆古来那些大将擒获敌军之后,一旦开了杀戒,自己必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如白起者,最后亦被秦王所杀之而军队在往后,在若要遇到对方的人马,那敌将定是誓死不会再投降的投降过来也是被杀,倒还就不如死战到底,兴许还能留有一线生机?即便战死沙场,也可落了个英魂不散,被世人牢记而不忘?无论如何,也比似这般被人当作猪狗般的来杀死的好

眼见曹变蛟就浑似没有这回事似的,驱马到了他的面前,翻身跳下坐骑对其抱拳拱手道:“末将见过城主大人,并就此拜谢城主,亲自将这御寒棉甲送了来这一下,兄弟们可就便在无须担忧这能冻死人的天气了”说完后,规规矩矩的对着唐枫施了一重礼施过礼之后,却是偷眼扫了一眼骑在马上的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脸上神色,却瞧不出这位城主,有何不同于往常的样子?面色亦是不怒不恼与寻常时候一般无二,只是一双眼睛紧盯着他,却对其并不置一语

眼瞅着这位城主这般不发一言,就这么直直的盯着自己,让自己不由自主地就觉得有些瘆人曹变蛟此时不禁感到自己的后脖颈处,不住的往外冒着凉气面上不由讪讪笑着,没话找话的对着眼前这位城主大人言道:“禀城主,那个李永芳和祖大寿二人,末将是一个都不曾抓到,还望城主恕罪”说罢,对方仍然是不出声虽然天气寒冷的,连一颗心都似乎给冻住了可曹变蛟的鬓角额头,依旧还是渗出一层冷汗来

“那个……城主,咱们是否可以收兵返回复城?”他的这一句话刚脱口而出,却见马上的那位东北军主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对其斥责道:“怎么?自己所做下的事情,难道说这么快就被将它给忘记了不成?也罢,本城主就来提醒你一句,你往那面看这些尸首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让你任意的,去将这些俘虏给处置掉的?曹变蛟你可知罪?”最后一句话的声音突然抬高了许多,慌得曹变蛟不敢分辨,急忙弯下双膝跪倒在他的马前

曹变蛟这头往马前一跪,早就被他军中的那些军校望在眼中,也听到了这位主帅对自己将军的诘难众军校一时不禁替其甚感不平,有心要过去替自家将军去求个情?可又担心,此举会惹恼那位城主大人,以致在由此对将军为不利,只得强自忍耐下来打算先静观其变,若此事确实已到了实不可解之时,在出头去为将军讲几句公道话,也未尝算晚军校们对此有所顾忌,可并不代表着军中其他的人,也似他等这般惧怕与这位东北军主帅?

就在这位城主大人,还想要申斥与这曹变蛟几句?也好让他以后能将此事做个警醒,莫要再似今日这般的鲁莽行事却听得曹变蛟的军伍之中,忽然传出一声凄厉以及的喊声道:“这位大将军,此事可实在是不怪这位曹将军要怪,就怪在我等身上好了若是我等被李永芳的军队全部杀个干干净净的,也就不用再惹出这等麻烦事出来我等的村子,就是被李永芳伙同其麾下的那支兽兵,先是因为在村中争夺粮食和女人,就将村庄里的人斩杀个干净接着为了掩盖其所犯下的令人发指的恶行,便将村子又付之一炬我们十几个人,若不是曹小将军及时地赶到?恐怕也就仅剩下一把骨灰留在这世间罢了而似我等这般的汉民,死了便也就死了谁让我等的性命,没有那些旗人的金贵呢?”这个人就是那个被大火将其脸面给烧毁的老者,此时浑身上下的伤处,包括脸上,尽都缠满了东北军为其包扎缠裹上的布条他一边说着脚下蹒跚着走到近前,一边费力地伸出手,这就打算将地上跪着的曹变蛟给搀扶起来

可曹变蛟哪里敢任由着他来就将自己这么给搀扶起来?毕竟城主可还不曾发话自己即使是出于为百姓报仇,一时激愤之下,将对方给杀了可自己毕竟还是违反了军中的军规禁令,这是不可否认的若是以后人人都似自己这般的胡来,那还用什么军规禁令来约束着军队?索性大家都为所欲为的好了

那个老者眼瞅着曹变蛟不肯让自己将其给搀扶起来,仍然是执意的,给眼前这个当官的跪在马前一时不禁有些气愤起来,干脆用一支,被烧得只剩余下两根手指的残指,指着马上的人,高声对着马上的那个人嚷嚷道:“你算个什么官长?不为我等百姓出头,却专门来为难与为我等百姓肯办实事的将军?你若喜欢看人在你面前下跪讨饶的样子?你们几个也都过来,咱们一起给这位将军跪下,今儿让他好好摆摆这当官的架子?”这个老汉说完之后,是当时便跪在曹变蛟的身旁而从一旁人群之中,却又走出来七八个人也都跟着,纷纷跪倒在其马前

只是在人群里还有几个百姓,却在迟疑着?到底是过不过来,同这些人一起跪在这位将军的马头跟前?也好一起来替曹将军求情?那个老汉虽然面容被毁,身子已残,可到似还有几分威仪转过头,将面上的缠着的布扒了一下,对着那几个人颇不耐烦的喝令道:“怎么的?人家前脚救了你们的性命,后脚你等就将这事给忘之脑后了?你们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眼瞅着这个老汉话越说越下道,那几个人急忙各自苦着一张苦瓜脸,相继走出人群之中

为首的一个汉子,脸上到不增被大火烧伤,只是右胳膊上被包裹的厚厚的,却仍然浸出丝丝的血迹来只见他走到了老者身前不远的地方站住,对着这个老汉苦笑道:“这让我们几个如何说呢?吴老爷子,我们几个可是旗人方才你老可把我们给骂的照实不轻,我等又有何颜面出来,替这位救了我等性命的将军求个情?毕竟杀伐我等的,就是满洲人麾下的汉军八旗这话可实在是好说不太好听,唉,想不到最终,倒霉在自家人手中,却又还被汉人将军给救了”那个人说完之后,却见这个老者瞪了他一眼,又对其呵斥道:“你不过是一个旗人百姓罢了,也身受八旗军队之害如今,既然汉人将军将你给救了,你便应当知恩图报才可过来,这便与我等一齐跪下?旁的不说,当好好效仿一下我等汉人之胸襟?”这老汉说完之后,那几个其人倒也十分听话,果真走了过来,认真的跪在马头跟前

唐枫此时也无暇去再追究曹变蛟,也急忙翻身跳下坐骑,将这些人一一搀扶起来对其好声的安慰着,又转身命人将一些棉军衣与他等拿了过来,又亲手替那老者披在身上复又转身,将随军的军医喊出来,替这些人好好的瞧一瞧身上的伤处毕竟,被火烧出来的伤处,最是难以医治的,好在军中就有獾子油,又替这些被烧伤的百姓换过了药随后,又特意的命人将这些百姓给先护送回复城待其身上的伤好上一些,或者是风雪停息,路也好走一些,再将他们给送到冰雪城去毕竟还是冰雪城的医疗环境以及水平,比起这里和复城可要强上太多

而那些汉人百姓无一例外的,都十分爽快的应承下来只是那个老者在临行之前,非得让这位堂堂的冰雪城主,在其面前答应下来,事后绝不追究与曹变蛟的杀俘虏之罪,这才引着几个百姓随着军队返回复城却倒是那几个旗人,眼下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倒是这位城主大人爽快十分,大手一挥,令人与了这些人御寒之物以后又特意送与几个人一些干粮,让几个人路上去吃而那几个旗人对其千恩万谢,这才告辞而去

第七百六十三章兄弟成仇利何人?诡计算定冰雪城

第七百六十三章

而唐枫带着曹变蛟和二来,又继续往前追出一段路来。()一口气就追到了南汛口,在若往前就需乘船才能抵达茶河岛。如今冰天雪地的,却又上哪里能寻个船来,去渡海追袭与李永芳所部?只得作罢,算那个李永芳和祖大寿命大。只是唐枫却不知晓,自己竟然又在暗处多了一个敌手?

而那个面具人,以待回到船上之后,当即吩咐将船驶回福建泉州,回归老郑家的大本营,去见二爷和三爷以及大少爷之后,将关于郑芝龙身上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对其一一禀告之后,再来由他等作出安排。到底是与冰雪城决战?还是要与盛京城的大清皇帝皇太极相约,一同攻打冰雪城来为老船王报此大仇?

都要由郑家的人来说的算。也就费了两日的功夫,三只船径自驶回福建泉州沿岸。此时早已经是天色大亮起来,这个面具人特意将那个被自己派出去,去向船队报信的军校带在自己的身旁。下了船之后,带着十几号人马取路直奔福建泉州治下的南安石井。因此时得郑芝龙的家眷就住在这里,包括其兄弟三人和其膝下的长子幼子也都在此处住着。

而南安乃是位于福建泉州东南沿海边不远的一处县城,与台湾岛隔海相望。此处可称得上是人杰地灵的一处所在,不仅是郑芝龙在此处定居,其子郑森和其幼子都是生于斯长于斯。而明末的著名大臣,洪承畴也是南安人。而郑家在南安县城之内,可说是名门大户。而郑芝龙的三个兄弟,分别住在南安县城辖下石井镇之中,和水头镇,只有郑芝龙的家眷住在县城之内。而这个面具人,却并不先去见其长子郑森,反而是径自赶奔石井镇。

到了石井镇之内,并不去见郑之虎和郑之豹兄弟二人。反而却是胁从着手下,随他去登上郑鸿逵的府院门口不远之处,这才勒令众人在此静候着他出来。而他到了郑鸿逵的府宅门前,先是打量自己身后一番,见并无人暗中尾随而至,这才堂而皇之的登上台阶。看守在院门前的几个护院一见是他来,急忙纷纷与他打着招呼,其中一个护院长满脸堆笑地,一面躬身对其打着拱,一边对其笑着问询道:“这几日总不见爷过来,可把我家三爷急个够呛?见天望日的就盼着你来呢。爷都熟门熟路的狠了,就无需我再跑这一趟了。”说完之后,慌忙将路给闪开。

却听这个面具人笑着对其回应道:“这还不都是为了三爷交代我的那件事情么?这几两银子,你们大家且拿去喝点酒。这都已经是春日了,这天气如何还是这般的冷呢?哥几个辛苦着,我就自己进去了。”说完,将那几块银子向那个护院长的手中一塞,自己是迈步就朝着院里走去。

“这话是如何说得?爷是替我家老爷办事?还得反过来打赏我等银两,如何使得?呦,爷,你慢走,这薄雪过后的石地可是最滑脚的。爷你可仔细着点?留神脚下。”这个护院油嘴滑舌的说着,眼瞅着那个面具人进了院内而去。身旁一个护院却是凑了过来,对其恬着一张脸笑着对其问道:“这主,怎么脸上还带着一副面具?看上去竟似不像什么好人?胡爷,你可晓得这主的来历否……?”那个护院的一句话刚脱口而出,却早被那个护院长伸手就将其嘴给捂住了。

接着,扭过头来朝着院子里张望一阵之后,这方才松下一口气来。对着眼前这个护院责斥道:“下一回可万万莫要说这等话?此人的来历,我又上哪里知道去?不过,我可晓得这个主,可端的是一个心肠狠毒之辈。别的不说,上次他押来的那个穿得邋遢之极的老者,你等看看,被他给拷打成何等模样?可那个老者倒也是一条汉子,竟始终不肯松口。我估摸着,这主今日一来,那个老头的命可就要悬了?算了算了,这与我等并无有什么关联,待大家换过这班之后,我请大家伙一起去吃上一杯水酒。”说完是躲到一旁,去用牙试那几锭银子的真假。

面具人是径自走到了大厅门口这才站下来,站在门口探着头,朝着里面偷偷张望着。只听得厅内有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子,此刻正高声对人喝道:“你怕你家奶奶,莫非就不怕你家的老爷不成?让你陪我,本是给你涨脸的事情,你如何这般的不识好歹?快过来,正好我眼下心气尚好,还可容得你与我撒会泼?如若不然,早把你绑起来,丢在池中浸了猪笼?门外又是谁,是哪一个没眼色,在这要命的时刻,前来烦扰与我?”说着,人便站起来,却与门外的人恰好对了一个眼。就不由先是一愣,旋即满面堆笑,急忙就朝着厅门口奔了过来。

一边跑近前来,一边对其笑着问道:“兄弟又是何时到的我这府上?事情办得到底如何?可曾吃过了早饭?”一迭声的就对着这个面具人,连着问了三句话。却见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人,只是淡然笑道:“郑三官人,何时这般的性急了?有本人出马的事情,又何时办不成过?你放心,待我进到厅内与你细说。”说罢,是绕过眼前这个郑鸿逵就自己走入厅内。却正好望见在一张太师椅前,跪着一个容貌长得十分俏丽的丫鬟。

此时却正低垂着头,一声不吱的盯着地上的青砖。“呵呵,这个丫头不通晓事理,这一大早晨的就来讨烦与我?你还不快点与我滚下去,在命人沏上一壶好茶来。顺便告诉灶下的人,今日午时早点开饭,有贵客到了。好了,你且速速下去。”说完之后,提起一只脚,作势这便要对着那个丫鬟的踢将过去。

却吓得那个丫鬟一骨碌爬将起来,提着自己的裙角,低垂着粉颈,就急急忙忙的奔了下去。而郑鸿逵透着望了一眼这个面具人,却见其正在盯着,那个长相十分的俏丽的丫鬟的背影,似乎正若有所思?心中不由就是一紧。对于这个人,他心中可是十分清楚的。其人十分贪财好色,且又生性狠毒。而自己与他能够相识?也是托了自己的那大哥之福,后来,这位却是不晓得在,又在何处听闻到一丝风声?说自己有意取代自己大哥的位置?竟然主动登门上府内来与自己相商此事,自己最初本不信他的话,可自从见到他的手段之后,却不由自己不信。

等两个人分宾主各厢落座之后,却见那个丫鬟,却又亲自捧了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个茶壶和两幅茶盏送了上来。郑鸿逵一见是她亲自将这茶送上来,就不由一蹙眉头。可又不好说什么?倒是被一旁的面具人看个仔细,不由肚内好笑,便对其开口言道:“郑三官人尽管放心,君子不夺人之所爱?我不会来打你这丫鬟的主意就是。”一句话说的郑鸿逵不由面红耳赤,急忙挥手令那丫鬟火速的退下去。

这才在椅子上转过身,对其笑着回复道:“大哥这又说得哪里话?兄弟如手足,妻妾如衣服。那里又是舍不得?你要若是瞧得上眼她,待会走之时,不妨将她带了去好了。”郑鸿逵也就是于这个面具人,相互之间客套客套罢了。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让,对方也推辞几句,这件事情也就此揭过去。

却听这个面具人,倒也十分爽快的应承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谢过郑三官人的好意了。待我离去之时,便将她带回即可。”一句话说的郑鸿逵不由涨红了面皮,口也跟着涨了开来,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眼瞅着自己养熟了的,却转眼飞了?可对于眼前这个人,自己还不想这么早的与之翻脸,毕竟还有很多地方要借用到他之处。怔愣了片刻之后,这才苦笑着对其言道:“呵呵,我本应早点送与大哥一个,可贴身伺候大哥的人。却到了此时方才想起,此乃是小弟之过。不过,大哥可否对我能详细的讲述一番?”郑鸿逵虽然将心爱的丫鬟,一句话就送与了旁人。可心中还是对那件事情最为惦记着,毕竟,此事可事关于船队的归属问题。

这个面具人,便将郑芝龙本带着自己和一众的部下,本欲前往复城。可谁知,到了北汛口之时,却与东北军遭遇的事情由头至尾的讲说了一遍。又特别的提及道,自己特别留下了一个目击证人。可以指认东北军无故将自家的总兵大人杀死,势必会挑起两家的战争来。而等那个郑芝龙的长子郑森,一旦若要是兴兵赴本溪讨伐东北军?这面再设法命人将郑之虎给做掉?而那个郑之豹却好似一个无主见的人,留下他对于其大计可说并无任何的妨碍,还很有可能会成为一面很好的挡箭牌。

第七百六十四章父仇不报枉为人,郑森出世水军起

第七百六十四章

郑鸿逵听了这个面具人,如此细致入微而又头头是道的一番分析之后,喜得一张嘴都乐得合不拢到一起去。几乎都要乐得蹦了起来,大哥一死,老二在一没,这个家中也就剩下自己了。即便有几个老人,心向着那孤儿寡母,可这大主意不还得自己来拿么?到那时候,自己在此地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可以顶了大哥的名头,就任这总兵一职。盼了这么多年,苦日子终于是盼到了头了。

午时尚没有到,厅外的酒菜就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传将进来。待酒席摆上之后,二人彼此之间推杯换盏一时喝的好不热闹。直喝到了午后,郑鸿逵实在是有些高兴得过了头,多年苦闷与心中的夙愿,一朝得以达成,喝酒也就因而没了节制。喝的酩酊大醉俯卧在八仙桌之上,而这个面具人,只得吩咐其宅内的丫鬟婆子们将其好好的搀扶下去。自己却是直奔郑府的地牢而来,待到了地牢门口,守牢们的护院都识得他。一见他来,急忙将牢门打开放他进去。而其顺沿着台阶,一直下到了地牢的最深处这才站下来。透过木栅栏,盯着牢内那个被墙壁上的四条铁链牢牢系住手足的那个老者,看了足有大半个时辰,不由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笑。

“老道士,我说黄绝道长,此刻,你应该还没有死吧?我此次来,乃是有一件天大的喜事,特别想要来告知于你?并且,我猜到时候你也很有可能亲眼目睹这次的盛景?”面具人说到这里,却见那个老道仍然是低垂着脑袋,对其根本就是不理不睬的。他倒也并不因此而生出恼恨之意,仍旧是冷笑一声。

也不管对方听是不听?仍然往下说自己的。对着被锁在牢笼之中的那个老者,继续开口言道:“实话与你说,东北军的覆灭,冰雪城的亡城灭寨都为期不远矣?而这也全都是拜我所赐,谁让那个冰雪城主如此有眼无珠,当初竟不看重与我?我与他立下了这般天大的功劳,可最后却落了一个丢官罢职的境地。如今,我又给冰雪城系上了一个冤家对头。到那时节,你就同我一起来看冰雪城的东北军,被郑家军所剿灭的惨景好了。哈哈哈,老道,以待冰雪城不复存在之后,我便会命人把你给放了。所以,你也应当盼望着冰雪城早一些完蛋。如此一来,你也就可以重获自由之身?再寻个庙宇好好修心养性,争取早一日羽化登仙?如果不想求仙问道?那就还俗回家,娶上几门妻妾好好过日子岂不是好?这又何乐而不为呢?我若是你,就开始虔诚的对着过往的神灵开始祷告。最好一夜之间,冰雪城塌陷下去才好呢?如此一来,你便可离开此处?邋遢老道,你怎么不说话呢?莫非关了这些日子,竟连话都忘记如何说了?”这个面具人不断生着法子的,想要激怒被关在牢笼之中的那个老者,打算看一场猴戏。却见那个老者,在听到他说冰雪城又适逢厄运当头之时,却抬起头来,冷冷的盯了他一眼。便又将头低下来,自始至终都不肯开口说出一句话来。这让眼前的这个面具人深感无趣以及,这便要转身离开地牢。

“你脸上总戴着这副面具,莫非就当真以为,别人都认不出来你是何人了么?你所说的郑家军,可是那个原先在海面上讨过生活的郑芝龙郑一官盗呢?就凭仗他麾下的那一彪,由各种打闷棍套白狼欺压良善的杂碎所组成的海军,想要将东北军击垮,并平灭冰雪城?真是无异于痴人语梦,当初就连八旗铁骑都奈何不得东北军,又何惧于一个海盗?我,呸。”这个老者一开口说起话来,那个面具人便将踏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扭转过身,打算听一听这个老道,他能讲出什么样的话出来?可突然,就见这个老道张口,便对着他吐了一口吐沫过来。在想要躲,已经不赶趟了。

整整好好吐在他面具上的两道眉毛的正中间,眼前就见一口黄痰,在眼前滑落下去,心头说不出的恶心。急忙摸出一方锦帕来,将面具好好地擦抹一遍,随后便将那锦帕丢弃于地上。对着牢笼里的那个老道厉声呵斥道:“不知死的鬼,给你一条生路走,你却不走?待冰雪城被平剿以后,便送你去见你家主帅去。”说完之后,是气哼哼的转身便走,身后却是传来一阵狂笑声。待其出了地牢之后,稍稍的沉思一下,照着方才和那个郑鸿逵二人所商量的办法?此时,应当先去拜访与郑芝虎和郑之豹兄弟二人。将郑芝龙归天的消息,先于他们二人通过气之后,再去寻那位大少爷禀明详情,在看他如何来做?想到此处,便先去拜访郑之豹。这个郑之豹据郑鸿逵讲,也早就有意要将郑芝龙弄死,自己也好取而代之。此时,他倒不失与一个好的合伙人。而若是自己将这消息,告诉给那位大公子的话?郑森但要闻听自己的爹被杀死再北汛口,肯定会暴跳如雷,立刻起兵讨伐与冰雪城。到那个时候,只需让他们二人跟着站出来,反对将所有军队全部带走,并主动要求将自己三兄弟的人马留下来,镇守在这福建南安县,以免朝廷在闻听郑芝龙之死讯?在趁此时机撤了郑家的旗号?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毕竟当时,朝廷是眼见着郑芝龙在海上十分的猖獗,又不断地袭扰与过往的官船和商船。这才迫不得已,将其招安下来。如今得了这么一个难得机会,岂不会将之牢牢地抓住?而三位叔叔都不肯出兵相助,在看那位大公子还怎么办?十之,他会独自负气出兵。这样一来,郑鸿逵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一半,再寻个时机,将其中的一位兄弟在送归西天,便大业可成。而别说郑森带一彪人马,就想要将冰雪城给拿下来?即便就算他是带了几十万的人马过去?估摸着也是够呛。

当初就连八旗铁骑都无奈与他,你郑森又多个什么?最终也不过就是做一个客家鬼罢了。这个面具人整整荒费了一日的功夫,将这个对某些人而言,可说是大好的消息,遍告于郑芝龙的那两个兄弟。而这兄弟二人的表现,却是各不相同。郑之虎闻之后,倒是真伤心。不过,当面具人对其提及,对于何人将来继承自己哥哥的大业之时?却静默不语,由此可见,他亦是不会同意,将这诺大的家业,全都交与那郑森一人的手中。

至于郑之豹,说话可是较其兄长来要直爽得多。便于这面具人畅而直言,这份家业就应当交付于这三个人中的一个来掌管。绝不应当交给那孤儿寡母的,若是那样一来,那孤儿寡母非得将这个郑家的基业挥霍一空。甚至,对着面具人暗示,可将那母子三人逐出福建泉州南安去。

离开石井镇之后,又特意朝着郑鸿逵的管家讨了一辆马车,让那个被自己生赖过来的丫鬟坐入车内。随后,带着那些手下军校一起赶赴南安县城,去向郑家大少爷郑森报丧。而这会,面具人才吩咐手下军校,各自将随身带着的白布麻衣穿戴在身上。捧着一面,新被做出来不久的神主牌位,挑着灵幡一路悲悲戚戚的奔着南安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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