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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六章骄纵之计欲破敌?尚需主上无猜忌
第八百六十六章骄纵之计欲破敌?尚需主上无猜忌
这些大小统领们,对此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几日除了是让众人白白出去牧马之外?再有就是让军校们徒劳往返的奔波个不停。好在众人与外头待了有大半日的时辰之后,回到营内总算是能得到一些犒赏,吃上一些得自己口味的菜。且这菜的数目和款色,是每天都在不停地增加且又变换着。以致八旗军校们在每日清晨,刚刚洗漱完毕之后,就开始盼望着主帅吩咐他等出城去站队?也好能够早些赶回来开饭。而这位统领大人,果然一如众人所愿。每每,在大早晨起来之后,众人刚用过了早饭,这位统领大人就吩咐手下军校出营寻个地方站着去。听其而言,乃是为了给城内的东北军设下伏兵?只是,这设下伏兵,可也有了几日的功夫了。怎么就不见城内的东北军被引逗出来呢?相反,倒是军校们的身子有发胖的趋势。长此以往,就怕东北军是不仅没有上他这个当?倒是将自己营内的八旗军校们,全都给喂得白白胖胖起来?如此一来,又如何能去上阵杀敌?
如此的又接连过了有四五日的光景,洪承畴却依然是对此不慌不忙。只是,他每一次下令之后,被手下的八旗军校们所带出去放牧的马群,却在悄悄的增加着。到了第六日头上,军校们一大早就用过了战饭。随后就开始期望着统领大人,传下军令也好吩咐众人出去站队?好能在晚上回到营内,再来享受一番口腹之欲。
果不其然,洪承畴还是继续照着前几日这般,令手下军校开出营外。又命军校将那群战马的数目增加到一千匹,且还都要挑选上好的战马赶出营外,去往护城河岸边去放牧。只是,他这么一连数日,只管自己这么胡折腾着。早有那个有心的人,偷偷将此事禀告给了巴布泰,而这位贝子爷虽然是碍于圣旨,无法过问与洪承畴所为之事?可不代表着他就对此漠不关心,毕竟这些八旗的兵马,可多数尽是由他这位副旗主旗下的旗丁组合而成。
一旦若是有所损失,可也就等于是折损了自己旗下的人。无形之中,也就削减了上面那位正旗主的实力,令其在众旗之中的地位定会有所下降。那他上面的那位旗主,也定会对其加以询问。说不得,就会拿此事来定他一个重罪?要知道的是,这些兄弟可都不是省油的灯?有哪一个不是巴望着,别的旗最好是都能变得势孤力单?也好能趁势吞并了对方?就连那位皇帝的心中都有这种心思,又何谈论旁人?所以,巴布泰闻听此事之后,也在自己的联营里有些坐不安稳起来?急忙派出一个心腹戈什哈,到前面的军营里,去与洪承畴打听一下?看他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因何,竟一连几日都不去攻打旋城城头?如此一来,岂不是给了城内的东北军喘息之机?
等洪承畴方将骑兵和马群打发出营门去,这个戈什哈恰巧也就赶到了营门口,将洪承畴的去路给拦住。只是坐在马上,对其草草的见了一礼,便开口对其询问道:“贝子爷令属下前来与统领大人当面打探一下?最近几日,因何不在命统领麾下的兵马去攻打旋城城头?还望统领能与属下解释一二,属下也好能回去交令?”这个戈什哈仰仗着自己,乃是巴布泰手下的心腹之人,对于洪承畴也就没有显得十分的客气。
洪承畴听了之后,心中也顿时恍然,情知必是自己手下的人,偷着与暗地之中去巴布泰的面前讲了自己的闲话。虽然不晓得是哪一个人?可也将巴布泰的心给弄得,因此而对自己不免有些开始狐疑起来?这可有些大为不妙?急忙对着这个戈什哈十分客套的回复道:“请这位兄弟回去与贝子爷面前说上一声,莫要听从于那些小人的言辞?末将担保就在这几日之间,东北军准保会出城前来与八旗铁骑交战一番?到时候,旋城可谓是唾手可得?另外,末将这里有几锭银两,还望这位统领能将其收下。”洪承畴说完之后,却伸手在自己马后的褥套内摸出了二十几两的纹银,在马上探过身,朝着眼前那个人就伸手递了过去。
这银两也是洪承畴这几日,特意准备下来的。为的就是能在到时候,替自己上下打点一下。也好能让别人为自己在上官面前,说上几句的好话去。别到最后,自己在落了一个墙倒众人推?即便上面有皇帝给自己来撑腰?可也架不过这群大臣,在下面日复一日的讲说着自己的不是。长此久往之下,在众人不时地诋毁中,皇帝岂又有不肯相信之理?果然,那个戈什哈也没有与他客套客套,却是满面带笑的将银子接到自己的手中。
在自己的手上颠了一回,这才将其放入怀内,笑着对洪承畴言道:“多谢洪统领,只是,还请洪统领多多注意一下自己手下的人?虽然贝子爷肯相信洪统领这几日所为,定是有着你自己的用意?却也架不住旁人眼瞧着洪统领被贝子爷所赏识,独自领兵分营与敌作战不是?所谓树大招风么?呵呵,算了,小的我就不多说了。只是洪统领如果方便,能否对我讲上几句?如此,我回去也有话对贝子爷说。也可就此打了那几人的脸面,让他等再到贝子爷的面前,去如长舌妇一般的嚼舌头?”这银子一到了他的手中,这个戈士哈立时就替洪承畴着想起来?
洪承畴略微沉吟了片刻之后,这才对其开口讲述道:“我这几日,对东北军所用的依旧是骄纵之计。之所以命军校将战马赶出去?为的就是让城上的东北军看见有利可图,才能不顾生死的奔出城来?一如钓鱼一般,钓鱼却还不得洒下鱼饵的么?否则,那鱼只见空钩在面前,又如何肯上来咬钩?而东北军一出了城,也恰巧就中了我的计策。我眼下不过是示弱于东北军,让其打消对我等的敌意。只认为我等乃是不堪一击的,这也就达到了我的目的。还请这位兄弟回去,在贝子爷的面前,去替末将多多美言上几句?”洪承畴说着,对着这个戈什哈抱了抱拳。
第八百六十七章疑马之计得千骏,羯胡事主终无赖
第八百六十七章
疑马之计得千骏,羯胡事主终无赖
“哦,原来如此,原来统领大人对此早有定计?那小的这就赶回去,替统领在贝子爷的面前陈述一番,也好打消贝子爷对统领大人的疑虑?”这一回,这个戈什哈倒也十分客气的,对着洪承畴拱了一下手。圈马就奔向巴布泰所在的联营而去,片刻工夫,那一人一马早已消失在一片烟尘当中。
洪承畴依旧带着人出了军营,形同往日一般,命手下的军校,去将已经增加到了一千匹的马群,照样驱赶到了护城河的岸边放牧去。自己和那个额真带着骑兵还是站在半里开外,时刻注视着旋城的动静。而那群弓箭手,也照旧是附在洼地之内。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一日最终还是白费的时候?事情却发生了转变。
此时,在旋城的城头上,额亦都是每天看着城下,在那条护城河岸边有所增加的马群,心中对此都十分的眼馋不已。真恨不得,自己最好一下就飞到护城河岸边,赶起一匹战马就奔回来?可无奈的却是军令如山,自己如何竟敢冒杀头的风险?带着人去城下劫掠战马回来?只能是眼巴巴的,和手下的那些蒙古军校一起盯着城下的马群。且不住的争论着,哪匹战马比较不错?若是落到了自己的手中,自己以后又会拿其如之何等等?
今日也自然不例外,正在和自己的手下人,吵吵的十分热闹之时?忽然听到在自己背后有一个人,对其开口探询道:“额亦都,怎么到了如今,你还是对此事尚不死心么?那好吧,我允许你带着人出城?不过,你需照着我的吩咐去做。如若不然,自今日往后,你还是不得离开城内一步?”听到这么几句话,额亦都的心中简直可说心花怒放。
急忙转过身,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这位东北军主帅开口应道:“那是自然,请城主吩咐就是。末将自然照着去做也就行了,绝不敢违逆与城主的军令。但凡城主看到我额亦都要是有哪里不对的地方?尽可当面责罚与我?还请城主直说好了。”额亦都说完以后,瞪着一双眼睛就等着这位城主开口。
瞅着额亦都一脸情急得模样,这位东北军主帅却是好整以暇的,先向着城下扫了一眼。将一旁的额亦都给急的,恨不得城主立时将要说的话,全部都对着自己说出来才好?却见这位主帅将目光又收了回来之后,这才慢慢悠悠的,对着眼前的这位蒙古将领开口言道:“想来你也看到了,这一连几日,城下的马群却是有增无减。且据我所知,八旗军校所乘坐的战马多数都是公马。在这一点之上,恰好与蒙古军校不太一样?我想要令你去做的,就是由你带着手下人去城下,亲自挑选出来五百匹母马。最好是已经生有了马驹子的,将这些母马的马鞍都去掉,你与手下人将其赶到护城河这面,靠着城墙这一面,也将那些母马放牧在护城河。以此好将对方的那些公马吸引过来?你这便可以下城去好好筹划此事去了?”唐枫说完,对着眼前这位,明显已经听傻了眼的额亦都轻轻点了点头,却是转身走到一旁的城垛口处,趴在那里向着下面瞭望着。
过了片刻,额亦都才在身后军校的提醒下,醒过神来。虽然不晓得,这位城主所出的这个招数,到底究竟好不好使?可毕竟是让他可以出城了,深恐这位城主在变卦,急忙招呼起来自己手下的那群蒙古军校们,沿着马道,竟似一窝蜂般的奔下城头。这就分头去找寻,符合那位主帅要求的母马?
而蒙古军校所乘坐的,都基本上是母马。多数也都产下过马驹,有不少的马驹,就是在这旋城里所生下来的。找用来守城的东西,这些人不见得能寻到多少?可若是让这些军校去找五百匹母马,却是十分容易的。过了有半柱香的时辰,五百匹的母马就被聚合到城门口这里。
额亦都又亲自挑选出来,足有二百来名的训马的好手出来。此举也是预防万一,怕那些母马,到时候可千万别再经不起对面那些公马的诱惑,在奔向了河对岸?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白白费了一番工?等将一切都准备齐全之后,额亦都这才下令把守城门的军校,去将城门打开半扇,放马群出城。
城门刚一被打开,蒙古军校们骑乘在几匹头马的马背之上,纵马径自奔出了旋城的城门口,一直向着对面马群所待着的护城河对岸奔了过去。片刻工夫过后,蒙古军校们已经把马群全部都赶到了护城河岸边,正好和对岸的八旗军校的马群彼此互望。而此时,在半里开外的洪承畴,也得到了手下军校的回禀。
当听说对方的城门已然打开,从里面奔出来不少的战马之时?洪承畴心性再好,往日在沉稳?到了此刻,心头也抑制不住地高兴不已。对着身旁的那个额真开口放言道:“怎样?这一切果然是照着本统领的话来了。请额真吩咐属下的骑兵准备好,想那东北骑兵过不了片刻就会奔到这里来的。今日,看我等不取那东北军匪首的头,回去好见贝子爷当面请功?”说罢,在其脸上呈现出一幅傲然神色。
一旁的那个额真,也急忙一边恭维着洪承畴,一边下令手下的八旗铁骑全都上马,将长刀抽出在手中持着。众人已经准备好,只等对方东北军在马群后面随着奔驰而来,自己这方就可突然挥兵杀出?如此一来,势必要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在洪承畴的心目当中,早已经把那位东北军的首领唐枫视作一个死人?如今,在其心中只是盘算着,诛杀了这股叛军之后的事情?头一条,自然是带着人马平复冰雪城。
而此时,在靠着旋城城墙的这面河岸边上,额亦都和手下的蒙古军校,正在给那群母马洗刷着马身上的泥灰。且不时的抬起头,向着护城河对岸望上一眼过去,看那群八旗军校的马群,可是否,果然一如自己主帅所预料的那样?被这些母马给引到此处来?可这都过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如何竟不见对面的马群,对此有任何的反应呢?
第八百六十八章腰带清减愁无计,初秋风景晚来凉
第八百六十八章
就在额亦都认为这条计策,根本就是行不通之时,却看到对面那些由八旗军校们所放牧的马匹,竟一匹接着一匹的跳入护城河水之中,正奋力的朝着自己这个方向游了过来。额亦都见了心中顿时又惊又喜,索性命自己手下人将这群母马,全都朝着城门口赶了过去。
如此一来,本来还有一些不增跃入水中的公马,立时便也都跟着跳到护城河水之内,朝着护城河对岸游了过来。对岸的八旗军校们急忙高声吆喝着马群,想要使得马群再度转头游回来。可却是越招呼的声音大,马群越发游的更快。只过了有半刻的功夫,八群军校的一千匹好马,就全都随着额亦都的马群,奔入旋城的城内。远处看到这一幕场景的洪承畴,不由叫苦不迭,眼睁睁的送了一千匹良马与了城内的东北军。
这件事情无论与何人去说?都准会以为,自己对此事是早有所预谋的。并且,还会认为自己和东北军,定是在暗地之中有所勾连。否则,自己岂又会送一千战马入城?洪承畴越想心中越为憋闷,在马上摇晃了两下之后,却是一头摔到地上。手下人急忙下马将其抬起来,放到战马背上,再看洪承畴早已经晕厥过去。那个额真只好代替他,传下一道军令,令八旗军校火速全部都撤回大营之内。
等将洪承畴安排在大帐之内之后,那个额真又命人将军医找了来,替洪承畴仔细的把把脉?吩咐他好好为这位统领瞧一下病。而这个额真却是径自赶奔巴布泰的联营之内,将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着巴布泰详细的禀述了一遍。毕竟丢失了一千匹战马,可不是什么一件小事?
巴布泰听了之后,不由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喝一声道:“就知道这个汉将不是那么牢靠的?枉负皇帝和朝廷对他的期望和重托,竟然吃里扒外,背地之中于东北军暗通款曲?如今,丢了这一千匹的好马,连带着我也获罪与朝廷,却又让我如何去向皇帝面前交代?何况,这丢了一千匹的战马,也就等于,要有一千名铁骑不得不改成步下士卒。这又让这一千名本是马上的军校,又如何上的战场去御敌厮杀去?来人,与爷我去将那个贰臣捉到大营里来,我要好好的问一问他。哼,休说有皇帝肯与他撑腰?他就可以为所欲为?”巴布泰说罢,挥手叫过一名戈什哈,这就要下令给他,让他带着一些小章京赶赴前面的军营之中,去把洪承畴拿到联营里来问罪?
可还没有等那个戈什哈带着人下去?只见李永芳上前一步,对着巴布泰笑了笑,先是朝着他打了一个仟,这才对其开口劝言道:“贝子爷,依末将来看,贝子爷是万万不可动这个洪承畴的。以免在惹恼了皇帝,到时候可就不太好办了?何况这个洪承畴,乃是经由皇帝亲自派到贝子爷这里来帮忙的,贝子爷对其是并无任何处置权力的?若贝子爷一旦动了他?就怕在皇帝那面不太好交代呀?倒是莫不如,将此事给遮掩下来。索性就将那一千名失了坐骑的军校,全都派在他的手下听令。贝子爷趁夜将联营撤走,接着东北军之手来收拾与他,岂不妙哉?待事后,皇帝在若拿此事来责难与贝子爷?贝子爷就可将这件事呈献于皇帝的面前,看皇上还如何说?”李永芳说罢,一双眼睛偷瞄着此时巴布泰脸上的神色。
巴布泰听了李永芳的,可谓这么一番细致入微的言辞,倒也甚觉有理。不免点了点头,对着李永芳赞赏道:“还是李将军说得对,那就照着李将军所言去做。宏布额真,你现在依然回到洪承畴的联营里去。将骑兵尽数于我征调到联营里来,只将步下士卒与洪承畴留下。你只对他说,我接到了朝廷的圣旨,令我即刻起兵去赶赴老寨救援,不得不将他留下看守着旋城。就对他说,一次战败不足相论。让他放心在此地留守就是?”说完,摆手令这个额真出了自己的军帐,好回去对洪承畴讲述一番。那个额真听了巴布泰这一番话,心中也立时就明白了。看起来,巴布泰如今是打算,让这洪承畴死在东北军的手中,而这也算做是借刀杀人之计吧。倒是可惜了一千名的弟兄,还要与他一起陪葬?这个额真刚刚离开了巴布泰的联营,骑着马一路奔回到自己的军营之内,去向洪承畴传达这位贝子爷的军令。
而不等巴布泰拔营离开旋城,却从盛京城八百里加急赶过来了一个信使。等这位巴布泰规规矩矩的跪下,听了一遍这由信使所传下来的圣旨之后,立时就惊出了一头的冷汗。原来,不知是哪一路的人马?竟然摸到了八旗的老寨郝图阿拉。从这道圣旨上来看,皇帝已经连续抽调了几路的人马,日以继夜的赶赴郝图阿拉去驰援。因为,不晓得对方到底有多少的人马,前来围攻老寨?为防万一,自然是将能抽调的人马全都调集过去。而在这道圣旨上,特别还提到了,让巴布泰火速领军赶赴老寨。至于,旋城的事情就全部都转交与洪承畴之手。这也到正中巴布泰的下怀,本来自己就预备偷偷起兵离开旋城?现在有了圣旨,更是无所顾忌。虽然眼瞅着夜色已然降临下来,可巴布泰还是急忙令手下军校拔营起寨。虽然,大清朝已经定都沈阳,可并不代表着就可以将老寨给舍去。这毕竟还是大清国的象征之地,又岂能对其坐视不理。
尤其是还有不少人的家眷,如今可还仍然住在老寨之内,又怎么能不去救援。巴布泰连夜撤离旋城城下,只将洪承畴和那一千名步卒留在此地。一是让他来挡着东北军,以免东北军在风闻到什么消息?在随后追了上来。二就是打算让他死在旋城城下,左右,自己和营中的将领们,全都早就看他洪承畴不太顺眼。
而洪承畴被东北军接连气了两回,而第二回的病势,比起第一次可要照实严重得多。那个额真将军令传到了营中之后,竟也是一刻都不想在此处久待。只将巴布泰的军令,对着一个经常伺候在洪承畴身边的军校说了一声。立即点起骑兵,星夜赶出军营,奔着巴布泰离去的方向,就此一路的追了下去。
等洪承畴听到这个军校的回禀之后,强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从床榻之上坐起来。又吩咐人去给自己寻一把椅子和两支长矛,将其做成了一个二人抬。自己坐在其中,另两个军校抬着他,火速的赶往巴布泰的联营里去看上一看?此刻在洪承畴心中,依旧还存着一丝的侥幸,盼望自己最好能赶到巴布泰的前头。
这样,也好能把他给劝说的留下来。虽然是折损了一千匹的战马,可不代表着这座城池就是不可攻破的?而对于东北军这样一支久经战阵的沙场老兵,洪承畴认为是绝不可以操之过急。当对其徐以图之才对,尤其此番,经过自己的探访,得知那位东北军主帅竟然也被困守在旋城城内,这对于八旗军而言,可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而经过这两番与城内的那位东北军主帅的交手,自己基本上也全都败北。洪承畴更是认定,旋城绝不是可以立时就能被攻取下来的。
坐在二人抬上的洪承畴,一路被手下的军校,给抬出了自己的军营营门,直奔着巴布泰所扎下的联营方向而去。而在二人抬的旁边,则是跟随着十名,手中全都提着气死风灯的军校,将灯笼高高挑在二人抬得前面,与洪承畴照着前方的路径。而此时,夏季眼瞅着即将过去,已经进入初秋时分。
夜里的风,冷的十分刺人的身骨。本来大病未愈的洪承畴,在经过这一路的颠簸和夜风的侵袭,越发感到心口发闷,四肢发凉,且后背时不时,就不由自主地涌出来一身的冷汗。而眼前也时不时,就有些变得发花了起来。更是要命的,就是感觉在自己的咽喉处,总有一股东西,控制不住地要往外吐?洪承畴心中对此也十分明白,情知十有自己有可能是要吐血?却努力将其给憋忍住,唯恐这一口鲜血,若是一旦被喷了出去?那自己势必要就此倒下,可若是这么样?巴布泰的联营,也就不用再想去看看了?洪承畴伸手将一块锦帕紧紧捂在自己的嘴上,一边用一只手拍了拍矛杆,示意抬着二人抬得军校,走得在最好是能够快上一些?不晓得走了多少里地去?寻常来讲,洪承畴也从没有感觉到,在这两座营盘之间的距离,竟会是如此地遥远?当然,那时自己是骑着战马,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可在两座联营奔个来回。
好不容易,终于走到了巴布泰的联营门前。洪承畴在二人抬上,挺直身躯望过去,却看大营里面如今,竟不复往日那般的灯火通明,人喊马嘶,且不时有军校寻来望去得?此时,竟是黯黑一片,四处不见有火光和灯笼的光?整座大营都显得死气沉沉的。看起来,巴布泰早已带着人马离开了此处。
第八百六十九章趁夜撤兵图自保,贰臣今番命不存
第八百六十九章
让洪承畴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这位贝子爷巴布泰就当真这么一走了之。一口鲜血再也憋忍不住,顿时喷出口来。接着,整个人直挺挺的,便朝着二人抬的椅背上一靠,就此人事不知昏厥过去。其手下的军校,慌忙抬起洪承畴就奔着军营里奔了过去。少不得,在让人去将军医给请过来,替他好好地看上一看。等到了夜半子时时分,洪承畴这才缓醒过来。却是急忙命人将军中的小统领,叫到自己的病榻旁边。
急忙对其下令,立刻将军营,趁着夜色向后挪出五里地开外。军中的军医站在他的床榻边,听见他命手下军校去准备挪离大营?不免稍显得有些踌躇,张了张嘴,终于对着,此时仍然躺在床榻上的洪承畴说了一句道:“统领,这夜里挪营?就怕对统领的身子有碍。如今统领刚吐了血,却实在是受不得这夜里的风寒了。在若折腾一回?就恐怕会积成血痨之病。到了那个时候,可就回天乏术了?”说完之后,瞧了一眼身旁的那几个八旗军校。
洪承畴自己心中也知道,这个军医所说的话,可并不是只吓唬与他。但,若是自己不将大营撤离这里?待天光大亮以后,驻守在城头上的东北军,定会发现巴布泰的联营早已经撤走。如今剩下的,就是自己这一只孤掌难鸣的军队。到了那时,对方还会苦守城内?定会开城出击与自己的军营。也就等于,自己是将羊送入虎口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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