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 / 2)
月儿立时反应过来,道:“是我太疏乎了,把姑娘一个人丢在这里。”
“不说这些了,叫上章妈妈,我们到后院去,这里人太多了些。”聂蓉蓉说着。
心里踹踹不安,聂蓉蓉也就没了玩性,在后花园里坐了一会,没一会喜宴开了。聂蓉蓉招呼小姑娘们上桌,姑娘们都还小,都是奶妈侍侯着喂饭,根本就不用招呼什么,只要自己吃就好了。
饭完大人们看戏,小姑娘们有好动就到园中玩,聂蓉蓉虽然对看戏没什么兴趣,但她没有玩乐的心情,那不如跟着大人一起看戏。看戏可以随意走神,总比打起精神硬陪小姑娘们玩好的多。
戏看了两出,众夫人们就开始讲青阳城最新八卦,其实最近没啥大八卦,主要是青阳人民的见识一直被刷新,一般般的小八卦都看不到眼里去了。最新消息就是方家分家了,方老太太的孝期还没过,下头的孙媳妇们也要闹着分家。
方七事件出来后方家的名声就完了,现在不过是彻底到头,据说方家因为分家,儿媳妇跟婆婆都打起来了。连方家原本的祖宅,都被划为四部分,三个成年儿子各占一块,方大老爷,方大太太和幼子自己占一处。
“聂三奶奶都没回娘家看看,我记得她还一个庶弟,年龄不大,在方家闹成这样了,她这个姐姐也不回去看看弟弟?”周太太旁边说着。与其说方家是分家,不如是争家产大乱斗,都到这种时候了,肯定是谁不要钱分的多。
“这些天我一直忙着小二的婚事,哪里顾的上。”聂二太太笑着说,又道:“三奶奶现在是跟着大嫂一起住,我也是许久不见她。”
方七并不用过来给她请安问好,新园又有角门可以出处,像这样的场合,聂大太太又不许方七出来,根本就没有见面的时候。不过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若是方七很在意,肯定会闹着聂烃去给庶弟撑腰。若是聂烃真去了,家里肯定知道。若是聂烃没去,要么是方七自己也不管,要么是她让聂烃去,聂烃没去。
“也是,侄媳妇的事更是管不着,能躲开的何必去问。”梁大太太说着,最近她跟儿媳妇闹气,气的心肝肺都是疼的。
沈太太旁边接口道:“我都有些奇怪,像方家大房和二房这样,方老太太活着的时候怎么不早做安排。”要是遇上一个明白老太太,早早的就把大房和二房的财产订下来,想想二房的庶出儿子才那么大一丁点,若是没有长辈做主,肯定是任人欺负。
洪夫人以前是冯太太时也跟方家老太太打过交道,便笑着道:“不是我这里说故去老者的闲话,方老太太不是明白人,看看方大老爷房里的庶子们,再看看方家七……”
想到方七己经是聂家媳妇,洪夫人当即住了嘴,不过众人如何不明白。方七新婚闹那一出,聂家虽然也被指责,不过方家的名声也完了,方七自己的名声也赔进去。
闲话说的差不多,戏也唱了几出,宾客们也纷纷告辞回去。聂蓉蓉跟着聂二太太一起迎来送往,宾客们都送走了,聂二太太长长舒了口气,儿媳妇总算是进门了,这件大事算是完了。
“你也累了,回屋歇着吧。”聂二太太对聂蓉蓉笑着说,转眼间女儿也能跟着她交际应酬了,再过几年就要带副嫁妆出嫁了。
聂蓉蓉虽然有心想跟聂二太太说孙昊之事,但看聂二太太也实在累了,也就想着等过几天闲了再说。虽然孙昊的话很唐突,她当时也把孙昊骂了,但若是孙昊真对她十分痴心,自己也能中得功名,这真是很不错的亲事。女子嫁人就好像抽签,好或者坏全凭运气,与其嫁个完全不知道根底的,那还不如嫁孙昊。
聂二太太带着丫头回屋,章婆子也牵着聂蓉蓉回去,刚才听月儿说,聂殇突然发怒说丫头婆子们不尽职,章婆子也吓得不轻,虽然没觉得哪里失职了,却不由的更加谨慎小心。
聂蓉蓉回到院里,只见两个守着看家的小丫头正在院门口笔直站好,聂蓉蓉不禁愣了一下,今天聂家大喜自己屋里肯定要留两个人守门,但聂家待下人向来宽松,留守丫头大可以院中坐着,哪里还要如此立正站好。
两个丫头看到聂蓉蓉回来,立时苦着脸向里头指了指,聂蓉蓉顿时明白,这是魔王在里头。刚才是在聂炀新房里,许多事情不方便说,难道此时还要跑过来到这里算帐?
聂殇怎么这么闲啊……
章婆子和月儿两个脸色也顿时白了,只是看向聂蓉蓉,聂蓉蓉心中也十分慌乱,但聂殇在她屋里,她肯定躲不了,硬着头皮进到厅里。
出乎意料之外的,聂殇并不在厅里正中坐着,聂蓉蓉有几分傻眼,聂殇不可能上绣楼。随即左边梢间里却传出琴音来,就是随手拔弄的几下,不是曲也不是调。聂蓉蓉心中更是纳闷,聂殇都有心情去弄琴玩,这看子也不像是来找下人事的。
聂殇听到脚步声也往外间看了过来,四目相接的一瞬间,聂蓉蓉有种被定住的感觉。聂殇看向她的神情很复杂,就像那天晚上聂殇跑过来听她弹琴……
他们可是亲堂兄妹,虽然中间有个堂,但跟亲的是一样……
“这几个月琴艺有长进了吗?”聂殇貌似很随意的问着,手指拔着琴弦,清脆的琴声继继续续的传过来,却是让聂蓉蓉有几分愣神。
什么意思?今天要听琴?
“跟师傅学了几个月,倒是会些了。”聂蓉蓉低头说着,这是实话,那天丢了人之后,她是刻苦练习,全副心思在琴上,师傅一直夸她长进,但长进也是相对而言,要说琴技那真是差远了。
“那让我听听长进了多少。”聂殇说着。
聂蓉蓉又是惊讶又是放心,若是因为这点事聂殇重罚了她身边的人,她心里也挺过意不去。但若是跑过来听她弹琴,又觉得实在很诡异。
聂殇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请大哥外间坐,我让丫头搬琴架。”聂蓉蓉只得说着,梢间空间很小,尤其是这间只是为了学琴而设,学生又只有她一个,就上头一张老师的桌子,对面就是她的琴架以及坐位。
“就在这里。”聂殇说着,便在老师的位置上坐下来。
聂蓉蓉顿时紧张起来,但聂殇己经坐下来,她也只能在自己位上坐下来。手抚到琴上,一首曲子她练了几个月,就是情绪紧张,倒不会像上次那样,连开头都弹不下来。但弹到后头错的就多了,每每弹错时,聂蓉蓉脸上就有一分焦虑。好不容易一曲弹不完了,聂蓉蓉也弹得满头汗。
“让大哥见笑了。”聂蓉蓉弹完就站起身来,一副认错的模样,低头立在旁边。她心里也有些委屈,聂殇要是想听曲,什么样的人才寻不到,却要听她弹的这些,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
“过几天我要出门去。”聂殇突然说着。
聂蓉蓉听得一怔,聂殇出门并不奇怪,跑海运肯定要常出门,这几个月里聂殇也出过几次门。现在特意说一声,只怕就是趟远门,要好几个月的来回。道:“大哥哥辛苦,为家事操劳。”这是真心话,现在聂家吃的穿的用的,她所享受到的富贵生活全是聂殇在外头拼命挣来的。不过好像没有必要特意跟她说吧,聂殇要出远门,家里肯定会摆酒,到时候全家就知道了。
没有必要特意跟她说吧……
“这一趟要好几个月,就是年关也未必能回来。”聂殇继续说着,停了一下又道:“你的婚事不用着急,孙家那小厮,实配不上你。”
聂蓉蓉听得脸上微微一红,看来聂殇是真没有看上孙昊,所以特意如此叮嘱她。让她受宠若惊的是聂殇竟然会关心她的亲事,想想也算正常,聂殇是大哥关心幼妹婚事也有的,更何况聂殇一直如此疼她。
不过为什么她总有一种异样之感,不管是聂殇做的事,还是聂殇给她的感觉?难道是因为上辈子没有兄长,只是跟着徐宣自小谈恋爱到大,所以产生了错觉?
就在聂蓉蓉低头无言之时,聂殇却是站起身来,跺步到了外间,章婆子带着丫头们都在厅里站着。刚才听到梢间的琴声,多少都有些放下心了,结果聂殇跺步出来,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不说,反而显得更加阴沉了。
聂殇跺步到章婆子他们面前,道:“你们是侍侯姑娘的,规矩都是晓知道的,出门是什么样子,在家该是什么样子,家里客来时又是什么样子。今天的事,我就先记下了,若是再有下次,你们玩去了,把姑娘丢在那里不理会,我必要重罚。”
章婆子听得直咽唾沫,带着丫头们连连说是。
“家里就这么一位姑娘,你们打起来精神来小心侍侯,凡心上心留意,等到以后姑娘出阁之时,我定有赏赐。”聂殇继续说着。
“是,是……”章婆子答应的时候,嘴都有点哆嗦,哪个不要命的敢求聂殇的赏罚,只求不罚就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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