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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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箫殇对此事没有做任何反应,自身忙碌是一部分,还有就是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分家嘛,不管怎么分,总是会有人不服,只觉得自己分的少了,别说宗族各房之间闹,为此闹到公堂,最后便宜县老爷的都不是少数。二房已经白得了这些财产,若是连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实在是无能至极。

相反的若是闹到聂大太太跟前,跟聂大太太这样大吵大闹,箫殇知道了肯定会管。二房男丁这么多,不用箫殇一个女婿出头,大房却只有聂大太太一个,自然是养子出头。

“是,是,二太太放心,以后绝不会如此了。”朱大爷说着,这话绝对真心,这回事情让朱家彻底认识到聂家二房的能耐,如何还敢再闹,就是闹到公堂上,朱家也绝对占不了便宜。

聂二太太看看朱氏,道:“好自为之。”

朱氏被扶回家三天后,三房就搬了,时间如此紧,找的自然不是多合适的房舍,是北街的一处,离聂家很远,离朱家倒是挺近,马马虎虎还算在青阳的中心地带。前后三进院落,带家具一起总共六百两。搬迁速度更快,两天时间就全部搬完了。三房搬完家第两天,聂烃离开了青阳出门去了。

消息传到二房时,聂二老爷和聂二太太都愣了一下,二房发威把朱氏打成那样了,三房搬迁并不意外,意外的是聂烃这时候走了。先不说朱氏伤的如何,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天气又冷,并不是做生意的好时候,聂烃就是再想着要出门,也该等到明年开春,天气暖和了,生意也出来了。

“听说三爷跟三奶奶大吵了一架,三爷骂三奶奶惹是生非,三爷是生气了才走的。”旺财家的说着,这是她找三房的下人打听的,其中有许多细节她没说。

朱氏被打成那样抬回来,聂烃对她没有丝毫同情,反而是指着她大骂。哥儿好像也不太好,有点着凉,似乎是受了惊吓,倒是找大夫来看了,聂烃本人却没过去看,只让奶妈好好照看。

聂烃会选在这个时候走,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外头传言开始说三房的不是,二房大展神威把朱氏打成那样,本来四处乱说二太太是黑心伯娘的少了。虽然也有人说把朱家的店铺都砸了,二房有些过份,但究其原因也是三房先过份的。

聂二太太听得冷笑,果然不出她所料,朱氏大闹失败之后聂烃马上就变脸了。朱氏敢来二房闹那么凶,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与聂烃,聂烃也觉得自己亏了,朱氏才会那么理直气壮。朱氏才嫁过来多久,对聂家的事又知道多少,要是聂烃觉得这个分法没问题,朱氏也不敢这样闹。这就是典型的,拿着朱氏当枪使,使好了他占便宜,要是出了问题,那也是朱氏的错。

“唉,小三……”聂二老爷一副恨不铁不成钢的模样,他是伯伯,与聂烃有实际血缘关系,跟聂二太太这个伯娘还不同。只是他这个伯伯太无能,真不知道拿聂烃怎么办。

聂二太太不想就这个话题跟聂二老爷说下去,把朱氏狠打了一顿,聂烃也走了,与三房的亲戚也彻底做到头,亲戚关系都断绝了,要是说多了,聂二老爷弄不好又要多事,便对旺财家的道:“只要把房子空出来了就好,吩咐下去,家里不管主子还是下人,都不要跟三房扯上关系,以后好歹随他们去。”

“是。”旺财家的连连答应。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临近新年聂家上下忙碌起来,搬迁之后第一个新年,聂二太太张罗着过年事宜。聂二老爷,聂炀连带着冯惠姐却是忙碌店铺,店铺新开张,各种不懂,开头出的错不少,事情也就显得多了,新年又是米铺旺季,也就格外忙碌些。

又是收春季租之时,聂炀打包东西带着小厮收租,庄头到送到家里那是大户人家的做法,一般的地主肯定是自己去收,雇佃农帮忙装车拉回来。除了二房的几处庄田外,还有大太太的庄田,聂炀也一并代收了。

“不赚不赔,头一个月生意能如此也算不错了。”聂二老爷一边拨着算盘珠子,一边笑着对聂二太太说,又道:“等到炀儿把春季租子收上来,卖自家的东西,佃农们少受一层盘剥,与我们自己也有利。”聂二太太听得也是舒口气,米铺开起来了她也放心了,本钱且不说,若是连米铺都经营不好,二房就真要绝了做生意的念头,老老实实的收租吃饭。笑着道:“老爷辛苦了,眼看着年下,伙计们也跟操劳几个月,老爷看看什么时候合适,我张罗席面送过去。”

伙计并不是下人而是雇员,每逢过年过节,或者东家生日、大喜之时东家总要置办酒席给伙计们同乐。以前聂家船行时就如此,只要箫殇在家,肯定是他坐席相陪,一起喝了几杯之后,让伙计们自由活动。

“跟博伙计商议过,十八关门,不如就十八晚上,下午时你派婆子把席面抬过去,我晚上招呼他们吃酒。”聂二老爷说着,这种事情以前他也常做,箫殇不在家,就是他坐陪。又道:“记得把荷包缝好,几个新手伙计每人五两就够了,两个老伙计要十两。”

“柳姨娘己经做好,到时候我让婆子一起带过去。”聂二太太笑着说,家里请不起针线上的人,像这种小东西都是自己动手,过年事情多,再加上她的眼神也不如以前,便让柳姨娘代做,柳姨娘答应的很痛快,干活也俐落,两天就做出来了。

“噢……柳姨娘啊……”聂二老爷神情多少有几分不自在,原本他很喜欢柳姨娘,只是聂家分之时柳姨娘的冷淡让他有些寒心,就是冲着钱跟的他,这也表现的太明显了些。搬家,开店,张罗生意,他忙的脚不沾地,再加上年龄大了,在女人上面不自觉得节制了。他确实有日子没去过柳姨娘屋里,柳姨娘也似乎并不怎么讨好他。

聂二太太看聂二老爷的脸色也晓得他心里想什么,笑着道:“开春之后芸芸的老师就来上课了,柳姨娘想搬到后罩楼上住,我己经允了,等出了正月就收拾屋子。”

“这样安排也好,芸芸大了,是不好总跟姨娘一屋住。”聂二老爷说着。

聂二太太笑着道:“今天芸芸还说想你了,趁着今天回来的早,芸芸还没睡,不如你去看看她。

聂二老爷心中正有此意,只是来了正妻屋里,不好再出去到妾室屋里去。现在听聂二太太如此说,便马上道:“那我过去看看。”

“去吧。”聂二太太含笑说着。

把聂二老爷打发走,聂二太太舒了口气,过年的事务还有这么多,从早到晚没一会清闲,晚上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实在不想跟聂二老爷说那些有得没有的,打发到柳姨娘那里了,她也能清静一会。

叫来丫头侍侯梳洗睡觉,丫头放下帐幔,聂二太太几乎是沾枕就睡了。临睡之前脑子里还想着,祭祀,年酒名单,贴子要在年前送过去,还有聂炀出外收租,也不知道顺利不顺利,天气又冷,别冻着了才好。

腊月十八店铺关门,聂二老爷带着伙计们吃酒,发红包,闹腾了一天才算完。二十日下午,聂炀回来了,身后带着几大车的东西,先招呼着众人吃饭,粮食之类的搬入仓库。还有一些鸡鸭鸡味则是送到家里来。

除了东西外,现银还有几十两左右。聂炀把东西清点完,连同银子和帐本一起交给聂二老爷,聂二老爷先看了看,又交给聂二太太保管。至于大房的田产,收上来的只有梗米,其他的全部都是现银,这是为了大太太使钱方便。

聂二太太把大房的帐本和银两先收下来,梗米另外放好。等到祭祀事宜全部收拾好,到了腊月二十七,聂二太太带着聂蓉蓉坐车去了城外,把东西交给了聂大太太,然后死活劝着聂大太太到二房过年。

新年是全家团聚的时候,也是最热闹的时候,放聂大太太一个人在城外实在太冷清,就是以前每逢过年和八月十五,聂大太太也肯定回来过。母女俩个死劝,尤其是聂蓉蓉,直言说要聂大太太不过去,她就留下来陪着聂大太太。这是她的真心话,让聂大太太一个人过年,她真是放心不下。

死拉活劝终于把聂大太太劝上车,二房的房舍窄,聂大太太便跟聂蓉蓉暂住一个屋里。聂家的灵位祭祀之处则摆在冯惠姐院落的五间正房里,冯惠姐自己住了东厢房三间。到了腊月二十八,门联全部贴上,一应准备就绪。

祭祀守岁,初一早上是各种拜年,吃了团圆饭后,冯惠姐带着通房出门拜年,聂二太便让她把聂芸芸捎上,聂芸芸己经开始上学,也该带着出门转转。冯惠姐己经能独当一面,以后肯定是她出门应酬,嫂子带着小姑出门也是有的。

聂蓉蓉的亲事己定,并不用出门走动,便跟着聂二太太一起招呼过来拜年的宾客。从早上忙碌到中午,这家太太,那家奶奶,在家招呼怎么也比出门轻松些。新年向来是交换八卦消息的最佳时期,聂二太太本以为年前跟三房打那一架会成为议论的焦点,没想到更劲暴的八卦出炉了,聂二太太都被炸的愣神了。

消息是粱大奶奶带来的,趁着姑娘们到正房里间说话时悄悄说的,夏家全家搬迁青阳,夏柔以养女的身份出现时众人都怀疑夏柔跟夏家大爷有一腿,事实证明人民群众的想像力实在太不丰富了,夏柔何止跟夏大爷有一腿,她跟许多官老爷都有一腿,夏家能搬到青阳来,并且能做盐商生意,是因为夏柔勾上现任巡盐御史,批盐的条子全是夏柔拿到的。

“想想那几回夏家宴客夏柔那个得意劲,原来还以为是没想到真是小瞧她了。”粱大奶奶话语中有充满了叹息。

想想这两年冒出来的方四,那气派那本事,洪家上下谁敢说一个不字,公婆在她跟前都得退让三分。放到夏柔身上也是一样,夏家的生意全是她睡出来的,夏大爷赚的钱有一半都是她的,她就是再得意点,夏家谁敢说她。

聂二太太怔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粱大奶奶又道:“听说御史大人喜欢她的很,要正式抬她进门当妾室。”

“夏柔未必会嫁。”一直没说话的聂大太太突然开口。

粱大奶奶听得愣了一下,在她看来女人嫁人是天大的事,像夏柔这样的,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过,难得有人肯接手,给三品大员当妾室,这是天大的荣幸了。

“也是,御史的孙女只怕都比夏柔大了。”聂二太太愣过神来,顺着说了下去。

年龄差距也许不是问题,但男人年龄大了,就未必还有生育能力。更何况御史家里儿孙满堂,肯定不缺孩子。与人当妾,本来就是下下之选,夏柔进得了门,这几年还好,再过几年男人彻底动不了了,她的苦日子就来了。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话在邱氏身上得到过验证,夏柔应该不会再走邱氏的老路。虽然干的暗娼的买卖,她还是自由良民,趁着年轻有貌时从男人身上捞够了钱,找个老实男人当正头娘子,把钱握在手里,跟夏大爷搞好关系,以后的日子岂不是比与人为妾自在的多。

正说着闲话,旺财家的引着邱氏和夏柔进来了,粱大奶奶赶紧闭了嘴,叫上暖阁里正跟聂蓉蓉说话的女儿告辞。背后说人闲话当然无所谓,但闲话说到人面前,那就找掐架,大过年的她不想掐架,更不想跟夏柔这种暗娼掐。

“给两位聂太太拜年,新年好。”夏柔上前请安,唇边抿着笑,看看聂大太太和聂二太太,目光便转向从里间转出来的聂蓉蓉,她可以不跟任何人比,却总是忍不住跟聂蓉蓉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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